若不是蘇靖提起,我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出事兒沒有解決。
蘇瑾年的父親,也就是蘇靖的兄長,並且是七星邪屍的一位,代號‘嫉妒’。我眉頭微皺,注視着蘇靖,輕聲詢問:“蘇萬里的實力很強?連你都忌憚?”
蘇靖嘆息一聲,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兄長的實力與幽翎公主差不多,若是正面對抗,我們絕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最擅長的並非是硬碰硬,而是喜歡用陰謀詭計,殺人不見血的方式,消滅掉仇敵。當年我大業失敗,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因爲蘇萬里從中作梗。孫庭代號謊言,善於欺騙,可是人一旦嫉妒到了極點,也會變得異常虛僞,無所不用其極。”
若是連蘇靖都這麼說,那這個蘇萬里的確不是個善茬。
我眉頭微皺,感慨道:“你們畢竟是兄弟,他難道……”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蘇靖就揮手打斷了我,眼神盡是無可奈何:“兄弟反目,有的時候比真正的仇敵還要痛恨對方,欲殺之而後快。更何況,在我們生來的那個年代,尤其是王族內的同胞之情,本身就比紙還要薄。”
是啊,自古皇家多薄情,別說是兄弟,一旦利益有衝突,就算是親生兒子,都可能直接揮下屠刀。
“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你在這裡被判無期徒刑?我做不到!”
“你放心,這只是權宜之計,只要有機會,我就會離開。”
“機會?你已經有計劃了?”
在我問到這的時候,蘇靖的眼神中終於閃過一抹我所期待的皎潔:“何須彌,蘇萬里都不是我們現在能夠對付的,既然如此,何不驅虎吞狼?”
聽到這話,我眼睛一亮,興奮道:“你的意識是說,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蘇靖伸手在我鼻子上點了一下,笑道:“聰明。”
我揮手打開蘇靖的手,沒好氣道:“別以爲我原諒你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暫且給你把這筆賬記下,等以後安全了,我再連本帶利的跟你討回來!”
聽到我的話,蘇靖故作驚嚇,不過很快他就笑眯眯的看着我:“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點嘛?就是你這種明事理的性格,事情分得出輕重緩急。”
我白了蘇靖一眼,沒好氣道:“別以爲說些糖衣炮彈就能夠糊弄過關,糖衣我吃了,炮彈我給你扔回去!”
蘇靖聽到我的話,一陣失笑,笑了幾聲,蘇靖的臉色逐漸平靜下來,深吸了口氣,鄭重其事的跟我說:“我在這裡一切安好你不必擔心,天亮之後,就是何須彌歸來之時,到那時,你只管靜觀其變便是。非墨還在等你,你先去吧。”
提起非墨,我來了興趣:“這個非墨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信任嗎?”
蘇靖聳了聳肩:“他是什麼人,你很快就會知道,至於能否信任,這一點也不比我多做贅述,至少他這個人對‘承諾’二字極爲看重,絕不會說半句假話。”
世上真的有不說謊話的男人嗎?我心裡一陣犯嘀咕,隨後跟蘇靖交代了幾句,我便轉身離開了。
雖然蘇靖的出現,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惶恐不安,覺得好像夢一樣。但是得知蘇靖沒事兒,我一直懸着的心也就算是放下了,喜大於悲。至於蘇靖爲什麼安心讓我在錦繡閣‘受折磨’,甚至冒着失去‘貞潔’的風險,我心裡也沒數。
反正我已經知道蘇靖在這裡,大不了等會兒再問他。
非墨已經等候多時,見到我,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你們倆還真能聊,是不是情侶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
“小屁孩不懂了吧,這是大人之間的事兒,你就泵跟這費心思了。”我調侃了一句,在走到非墨身邊時,伸手摸了摸非墨的小光頭。
非墨往旁邊挪了一步,瞪了我一眼,沒好氣道:“我說過,不準對我動手動腳!”
“我就動了,你能怎麼着?”我說着話,示威似得又摸了他腦袋一下。
看着非墨那副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我心裡就覺得好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先辦正事兒。”
非墨輕哼了一聲,隨手將三號房間的門打開。
似乎貴賓層的房間各有特色,三號房間的特色就顯得過於‘特殊’了,幾乎是非墨拉開門的剎那,一股清爽的氣息就從房間內涌出。這股氣息,分明是陰氣,可是卻帶着幾分秋天的舒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與此同時,房間的色彩也是讓我眼前一亮。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醒目的亮黃色,已經看不見地板,因爲地板上堆積着一層厚厚的‘枯葉’。沒錯,是真的枯黃樹葉,而且還是楓葉。
邁步走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給人一種來到了鄉野的錯覺。
當我擡頭向裡看去,發現這個房間很大,或者說過於大了,像是由數個房間開鑿而成,更像是一個巨大的會議廳。目測地板和天棚之間的距離,至少有個七八米的樣子。而在房子的正中央,則是一棵巨大的楓樹。
淺黃色和深黃色楓葉層層疊疊,縱橫交錯,在燈光的照耀下,頗有幾分秋楓落葉的氣息。
而最吸引我眼球的,自然還要屬楓樹下面的牀。
這個牀,是非常西式的紗幔牀,有點類似於皇后公主睡覺的那種。隔着紗幔,我隱約看到牀上躺着一個身材婀娜多姿的少女。
整個場景如夢如幻,如詩如畫,我不禁有些看呆了。
而就在我情不自禁的往裡走時,身旁的非墨卻一把抓住我:“別被眼前的景象騙了,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危險。在整個貴賓層,就屬這個邪物最兇。”
我知道非墨不會騙我,可是眼前的美景美人兒,與印象中的‘兇險邪物’,實在是天差地別,讓我有些接受不能。
而就在我欣賞着眼前畫卷一般的美景時,我發現兩根藤蔓,緩緩從楓樹後面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