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現在貓都能化成人形了……”
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緊緊的攥着銀刃。
清秀男人臉上的神情唰的一下就變了,他身子一顫,下一秒就出現在我的面前,咬牙切齒的道:“你說誰是貓精!”
我身子一動,發現竟然又可以動作起來了,於是把銀刃一橫,正好阻攔住了他前進的步伐,“不是你說你是貓嗎?不是貓精還是什麼啊?狗精?”
他氣的面色又紅又白的,低低的呵道:“我叫昌陽!”
“哦哦……傲嬌個什麼勁兒啊……”
“既然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吧!”
說完這話,他的手猛地朝我抓了過來。
我急忙躲閃,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光幕。
昌陽眉眼一眯,迅速找到了突破口,一拳頭擊打在我的胸口。
我朝後退了幾步,感覺胸腔難受的要命。
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手感真不錯。”
我面上一紅,握着銀刃二話不說的砍了下去。
他身形一顫,整個人都消失不見。
我胡亂的把銀刃揮來揮去,突然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
叮!
銀刃掉在了地上。
還沒等我撿起來,一股強悍的勁風忽然襲來,緊接着,一隻修長的大手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然後,朝着我的脖子掐來!
砰!
他的手並沒有碰到我,我脖子上帶着的金錢幣散發出熾熱而耀眼的金光,把他彈的連連後退了幾步,我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得把後面的紅繩又多繫了一個結。
我知道,他的實力肯定沒有林秉和莫天碩強,因爲金錢幣對他們二人來說都沒有什麼威脅。
昌陽活動了一下焦黑的手指,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竟然敢傷本大爺我!”
我嚥了咽口水,沒有搭話。
“水鬼!”忽然,他爆呵了一聲。
我不遠處的前方逐漸顯露出一個人形,他瞪着幾乎成了一條縫的眼睛看着我,慢悠悠的朝着我走來,像是死神的逼近。
“敬酒不吃吃罰酒,嘿嘿,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我急的滿頭大汗,如今我施展不出法力,連銀刃都在昌陽腳底下,難道真的無路可走了嗎?
我手忙腳亂的從兜裡把符紙拿出來盡數貼在了自己的身上,乾脆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一股灼燒的滋滋聲傳來,我沒敢睜眼睛,肯定是水鬼被符給傷到了。
突然我脖子上一涼,紅繩竟然斷了!
我急忙睜眼一看,面前的水鬼劇烈的顫抖着,最終化成細碎的粉末掉落在了地上。
等我把金錢幣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它已經漆黑一片,估計是用不了了。
該死的。
昌陽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屈指一彈,一道漆黑的線瞬間把我纏了起來。
旋即我整個人騰空而起,眼前頓時天昏地暗,翻轉的我找不着北了。
我屁股上一疼,好像跌坐在什麼東西上了。
我低頭一看,魂都沒了一半,我現在竟然坐在棺材裡!
昌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懶懶的靠在棺材邊上,朝着我嘴裡扔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毒藥?!
一股清涼的薄荷味從我嘴裡散開,這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難道是……
“口香糖。”昌陽瞪了我一眼,橫眉冷豎的呵着:“你以爲我會弄死你啊?我要你可還有大用處呢!”
話雖如此,我還是不敢嚼,只在嘴裡含着。
昌陽走到前面,點燃了三根蠟燭朝着燭臺裡一插,緊接着又神神叨叨的唸了幾句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紅紗輕揚,從後面走出來幾個年齡大的老人,身上皆是一水的紅色。
這……這是在做什麼?
她們朝着我扔了很多東西,有大米小米,還有一些綢緞衣服,最後扔進來的竟然是紅紙錢!
“昌陽!你到底在做什麼啊!”我大聲對着他喊。
昌陽轉過頭來對着我一笑,笑容有些扭曲,“當然是在做你一直想看到卻沒有看到的事情啊。”
我眉心緊鎖,不知道他的意思。
那些老女人扔完這些東西之後就走了,昌陽一揮手,周圍竟然變了個模樣。
大大的紅喜字貼的滿滿都是,下面還繫着一個大紅花。
昌陽對着我屈指一彈,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坐了起來。
當我瞧見這一佈置時,臉上頓時慘白一片。
這好像是……陰婚啊!
不遠處的臺子上有兩幅照片高高掛起,一副是昌陽的,另一幅十分眼熟,但是我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臺子上擺着花生桂圓等帶有好意欲的東西,還擺放着兩支正在燃燒的燭臺。
“知道這是什麼了吧?”昌陽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感覺遍體生寒,這昌陽哪裡是什麼白貓,他分明就是那個搞陰婚的鬼!
“我沒有破壞你的陰婚!你……你放我走!”
“你是沒有破壞我的陰婚,但是我的陰婚並沒有順利成功。我的妻子,死了。”
我不可置信的低喃:“你說什麼……”
昌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朝着棺材邊上一坐,“準確的來說,她現在變成鬼了。陰婚的儀式可不是把對方弄死讓她下來陪我,就算進行了陰婚也不會死亡,只會縮短壽命。”
這我聽林秉說過,只有第一天的時候會被作法控制在棺材內下葬,然後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她在出棺材前就已經死了。她現在變成了鬼,自然沒有辦法完成陰婚。何況她還想爲人,當然是要找個容器嘍。”
我瞪大了眼睛,他的意思是,用我的身體……嗎?
“可是……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啊!我……我只是去後院看了看,並沒有阻礙你們。你妻子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昌陽慢條斯理的點着頭,把玩着手裡的大紅花,“是沒有關係,不過,誰讓我覺得你的軀體不錯呢?就算那日你沒有闖進來,我也有可能還是找你做容器。”
說完,他閉了閉眼睛,淡淡的道:“好了,時辰到了,該舉行陰婚了。”
他話音一落,周圍頓時響起了陰森而詭異的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