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秉面面相覷,他對着我比劃了個噓的手勢,讓我不要說話。
女鬼茫然的飄了過去,對着門上嗅了嗅,忽然像是發了瘋似得扒着那扇門。
我急忙跑了過去對着她一笑,“我幫你吧。”
但是我才碰到那個門,就被一股牴觸的力量擊飛好遠。
要不是林秉及時接住了我,恐怕我又得屁股着地。
“沒事吧?”
“沒……這門咋回事啊?我咋打不開?”
林秉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旋即一臉凝重的對我說這門上面有很重的鬼氣,我根本進不了身的。
“那咱們得幫她進去吧?”
女鬼急的嗷嗷直叫喚,她飛到我們面前盤旋着,血淚已經流的滿臉都是了,“求求你們幫幫我……求求你們了……”
“用銀刃吧。”
我點了點頭,豎起銀刃衝着門狠狠一砍。
銀色的劍氣瞬間衝了過去,咔嚓一聲把門給砍成了兩半。
我冷哼了一聲,有鬼氣又如何啊,我可是有神器啊!
這鬼氣再厲害也只是鬼氣,又不是鬼,傻愣愣的在那裡不動,我是肯定能打開的。
女鬼急忙飛了進去,我也緊隨其後,發現這裡是一個巨大的血池!
那血液在血池裡面翻滾着,像是在熬湯似得煮沸翻騰,飄上來的血味還帶着熾熱的溫度。
而女鬼的胚胎,就在血池的最中間。
不僅如此,就連林念也在那裡!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要想過去,勢必要淌過這些水池的。
我用手做刀在頭髮上輕輕一劃,一撮頭髮被割了下來。
我撒開手,任由頭髮掉進血池中。
咕嘟咕嘟。
血池中冒出奇異的聲音,那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根本不能在血池上停留幾秒鐘。
女鬼激動的要過去,我及時攔住了她,“別衝動,我們想想辦法!”
女鬼從嗓子裡發出痛苦的嗚咽聲,神色委屈的點了點頭。
我轉頭看着林秉,問他知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秉眼眸深邃,裡面嗜着濃濃的凝重之色。
隨着他表情的變化,我就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這……這應該是用成萬上億的嬰兒的血匯聚而成的……”
我天!
那麼多孩子的命都葬送在了這裡嗎?!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個距離我明明只有五十米遠卻像是在西天那樣遙遠的林念。
林念根本沒感覺到我來了,他眸子緊閉,眉心輕蹙,像是在承受着什麼痛苦似得。
我胳膊上的黑色玫瑰一會發紅一會恢復原樣,我才注意到林念所在的地方雖然沒有血池,但是那些涌起來的血池裡的血液會濺到他的身體上,給他帶來傷害。
我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真想踩在銀刃上一鼓作氣的飛過去。
“我用鬼氣渡你過去吧。”
“可是……你身體……”我擔憂的看着他。
林秉微微搖頭表示他沒事,但是他現在臉色都已經慘白了啊。
林秉低呵了一聲,整個人散發着漆黑的鬼氣,濃濃的黑色煙霧從他的身體飄散而出,在血池這一邊緩緩凝聚成了一點點的實體,然後逐漸朝着那邊擴散。
這……他這是生生的弄出了一個橋啊!
“皖白,快!”
此時的橋已經搭到了一半,林秉可能支持不了那麼久才讓我趕緊上去。
我沒有絲毫遲疑,對他更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壓根沒有考慮過這個橋會不會在半路上就消失什麼的,堅定的踏了上去,朝着另一端的林念跑去。
林秉此時已經額頭冒汗,整個人處於一種極致的透支狀態。
他喘着粗氣,整個人像是被汗水水洗了一遍似得。
我焦急的回頭看着他,腳下卻沒有放慢半分。
終於到了!
林唸的身上捆綁着無數根漆黑的鎖鏈,我用銀刃將他們盡數砍斷。
林念小小的身子一顫,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在看見我後不可置信的微張着小嘴,“母……母親……是你嗎母親!”
“是我,趕緊跟我走。”
我蹲下身子讓他趴到我背上,然後拿起了一旁的胚胎揣在了兜裡。
“母親我好害怕……我以爲會像他們一樣被獻祭給神魔了。”
“神魔?”
林唸的身子還挺沉,沒跑兩步我就已經開始喘粗氣了。
“神魔是誰啊?”
他搖了搖頭,軟軟的頭髮滑到了我的脖子上,奶聲奶氣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是那個老婆婆對我說的。”
“老婆婆?”我又是一愣,聽得雲裡霧裡的。
“是啊,老婆婆說要把我獻祭給神魔,這樣的話神魔就會保佑我們這些鬼了。”
我眉心一蹙,大步流星的朝着對面跑去,心中疑惑只增不減。
我只知道有冥王,這個神魔又是個什麼鬼啊?
“等會問問你爸,他什麼都知道。”我洋洋得意的道。
而對面的林秉都快跪在地上了,他粗着嗓子對我們吼:“快點!”
他的身體已經成半透明狀態,臉上的青筋暴起,顯得十分猙獰恐怖,明顯是快撐不下去了。
此時,我已經馬上到了橋的最中間。
我已經把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了,汗水順着臉頰不停的流淌下來。
“哈哈哈!你以爲你們還能跑的掉?!”
腳下的黑橋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和林念頓時失去控制的朝下落去。
我尖叫着,對面的林秉更是大驚失色,他大吼着我的名字,聲音是那樣的撕心裂肺:“蘇皖白!皖白!”
這一時間,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在慢動作的播放着,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下方的血池散發着怎樣熾熱的溫度。
“急急如律令!烈火!焚!束!”
我毫不猶豫的甩出一張火符,連掐訣的時間都沒有。
我想,如果我施展不出來,就算是天亡我也吧。
然而這道火符竟然唰的一下自己燃了起來,一根紅線從裡面鑽了出來,一端捆住了我的腰,另一端直朝着林秉的面前飛。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漆黑的光柱衝了過去,似乎是想把紅線截斷。
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林秉想也不想的直接衝了上去,愣是接了這一道法力。
他頓時噴出了一口黑血,右手卻緊緊的抓住了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