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醒來的時候是在三天後,那天夜裡,她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幻化成了人形,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說還以爲就會這樣死了呢。
我笑了笑,聽着她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只說了一句:“沒事,這都是你應得的。”
“真的謝謝你……”
陸山站在一旁有些着急了,他圍着白狼轉悠了兩圈,焦急的道:“還有我啊!你不知道,你受傷的時候我可一直陪在你身邊呢!而且我也受了很重的傷好不好!”
白狼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冰冷的說了一聲哦,可眸中明顯有着感激之色。
“你之前答應我的,要跟我出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
我們幾人並沒有再繼續等下去,而是準備出沙漠。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晰的水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緊接着就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水霧,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楚,從裡面傳出來一道爆呵:“蘇皖白!”
шшш▲ttκā n▲CO
我挑了挑眉心,問:“來者何人?不敢一見?”
“我是水下之人!”
水下?!
水中君主嗎?!
“你……有何事?”
“木靈珠被你重新搶奪出來一事我已經知道了,我並不想再計較什麼。但是,有一仇,你必須要幫我報!否則的話,你休想活着出鹽沙漠!”水中君主的語氣十分凌厲,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我雖然心中有所不滿,可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什麼仇?”
“血楊!血楊他戲耍於我,此仇必須要報!”水中君主的語氣中帶着十足的惱怒,顯然對血楊恨之入骨。
我有些意外和納悶,“如今五鬼煞已死,你想要對付血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吧?”
“話是這麼說,可五鬼煞一死,菩提樹的煞氣也解了,這血楊竟然終日裡躲在菩提樹裡頭一直不出來!而我,卻根本無可奈何……”
“我也沒有辦法。”我睜眼說瞎話。
水霧裡頭隱約傳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水中君主像是鐵公雞拔毛似得狠聲道:“水幽草!我用水幽草跟你交換!只要你取了血楊的腦袋!我就把水幽草給你!”
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了幾下,我忍不住的想笑,這倆人是有多大的仇啊。
“血楊的實力很強,不太好打。”
我本來還想再坑他點東西,誰知道水中君主告訴我,血楊如今已經幾日沒有進食,之前也被他打成重傷,所以肯定能打贏。
林秉淡淡的出聲:“我去,明天早上六點,過來取腦袋。”
“好!”
眼瞧着林秉要走,我把菩提珠塞到了他的懷裡說:“菩提樹的氣息太過純淨,菩提珠可以蓋住你身上的鬼氣。”
“嗯。”
我蜷縮在了牆角,無視那邊兩個不是情侶卻秀着恩愛的人,輕輕摸着自己的肚子。
林念看到了我的動作,慢悠悠的擡着小屁股走了過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戳了幾下,疑惑的問我裡面是不是有小弟弟。
我眉心一蹙,連語氣都冷了下來:“沒有。”
“那母親怎麼一直摸着肚子?”
“你……睡覺吧!”
我抱着林念有些冰冷的身體,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上的時候,我是被兩道談話聲吵醒的。我一睜眼,就見林秉揹着光朝我走來,胳膊上還帶着大小不一的傷口。
我所有的瞌睡蟲一掃而光,緊張的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沒什麼大事,只是被血楊傷到了而已。
說完,他就把一個發着綠光的草遞給了我。
“水幽草?”
“嗯,可以解了那禁術了。”
我感覺嗓子裡頭一陣堵得慌,只知道抱着他不停的忍着眼淚。
“好了,別抱了,該出這沙漠了,否則的再拖下去的話,就得再等到晚上了。”
“嗯。”
我拿出木靈珠放在了地上,很快它就浮現起層層沙土,像是龍捲風似得把我們包裹了起來。
白狼依依不捨的親了好幾頭狼,在最後一刻才走了進來。
黃沙繚繞,又是一個花花世界。
我沒有想到,我們竟然來到了山派。
陸山也頗爲詫異,他撓了撓頭,說:“那個……咳咳,既然來了,那就坐客好了。”
白狼一臉欣喜的看看這邊看看那邊,她好奇的問:“這是什麼啊?這個東西會動誒!我的天……好神奇啊……”
陸山忍不住的扶額,卻有耐心的一點點的解釋給她聽。
我笑了笑,說:“我們就不留在這裡了,還有着事情要做,很趕時間。”
“這樣啊……那好吧,那你們有空一定要來啊!我也會幫你們進攻血族的!血族大長老和二長老都已經死了,只剩下閉關的族長……嘖嘖,瞧着吧,血族遲早被我們收入囊中!”
“嗯,那就最好不過了。白狼,我們走了。”
白狼依依不捨的看着我們,似乎是想跟我們一起走,卻被陸山眼疾手快的拉住,脫口而出:“你別走啊,你走了我娶誰去啊!”
白狼並不懂這話裡頭的意思,還刨根問底的問是啥,陸山十分尷尬的說:“啊……沒什麼,就是照顧你的意思而已嘛,哈哈!”
我看着膩在一起的二人,輕輕笑了一聲。
希望……他們能夠幸福。
在這段時間裡,我並沒有閒下來,而是用菩提子和水幽草,按照大師伯的步驟,做出來一個綠色的東西,最後吞了下去。
其後兩天,我明顯感覺到當初留在腦袋裡頭的隱患,在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是夜,夜色降臨,給大地覆蓋着朦朧的光芒。我看着天上的星星,輕輕摸着隆起來的肚子,只覺得一陣惡寒。
小腹裡頭傳來的鑽心的疼痛,像是在不停的提醒着我裡面有什麼東西似得。
我是真的膈應。
馬上……馬上就到一個月了……
還有兩天。
我回到牀上,靜靜的平躺在了林秉的身邊,伸手將林念抱在懷裡,忍不住的低低啜泣了起來。
旁邊的林秉不知道是醒了還是沒醒,他準確無誤的將我緊緊抱住,無聲的安慰着我。
兩日後,綺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