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在角落裡好半天,直到沒了其他動靜後才小心翼翼的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誰知道才動了一下,就聽見一道凌厲的聲音:“誰?”
“司掌……您也太緊張了吧?”
“該不會是那男的跑出來了吧?”司掌的聲音變得緊張起來,藉着這個角度,我能瞧見他四下打量的眼神。
我不禁有些汗顏,這人也太膽小了吧?
“怎麼可能?烈焰地獄裡頭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再說了,咱們是把他丟到火坑裡,又不是寒冰地獄。”
我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
烈焰地獄?不是寒冰地獄嗎?
林秉是鬼啊,怎麼能被火燒呢!
我越想越着急,正準備起身,就聽見司掌繼續道:“你別囉嗦了,快去看看烈焰地獄裡頭到底有沒有什麼情況?”
“好吧……”
我跟在那小鬼身後,中途經歷了很多次司掌的疑神疑鬼,那小鬼一開始還會安慰他幾句,到最後乾脆不理會他了,他蹲在地上,握住了上面的粗大鉤子,嘴裡頭嘟囔着:“這司掌真是能折騰人啊,分明是要人命啊!”
他使勁將鉤子拉了起來,撲面而來的就是那熊熊烈火,火星子都快燃燒到他臉上了。他嚇了一跳,鉤子砰的一聲又掉了下去,直接砸在了他的腳上,疼的他叫了一聲。
“該死……”
他第二次做好了準備,終於把那玩意給掀開了,在掀開的那一瞬間,我縱身一躍,直直的跳進了火海之中,根本不需要紫薇火,我就能在烈火中熟練的遊走起來。
大概是因爲被烈火燒了一年,我竟然不怕火了。
“林秉!林秉!”
火的世界中除了紅色便是紅色,我扯着嗓子喊了老半天都沒有聽到迴應聲,心中更是緊張起來,他該不會是被燒死了吧?
“林秉你在哪裡?!你回答我啊!”
手掌一揮,那烈火就被我吸到了掌心中,散發着灼熱的溫度,一點點的被吞噬到我的體內。
“林秉!”
“唔……”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十分微弱的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我身形一顫,急忙跑了過去,發現了一堵堅硬的牆壁,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塊大石頭。我用力一推,撲面而來的是略微清涼一點的空氣。
這是一個不大的地方,只有兩平米的大小。
我側身鑽了進去,又把那塊大石頭歸位了原位,這纔看清楚林秉的樣子。他的身體和臉已經被大火燒的都是泡和疤痕,正在冒着黑紅色的血,看起來十分的可怕。
我不敢碰他,怕弄到了他的傷口。
他的衣服早已經破破爛爛的,胳膊上和腿上滿是血疤,猙獰而恐怖。
“你沒事吧……你怎麼樣啊……”
林秉艱難的咳嗽了兩聲,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低低的道:“皖白……你來了……”
“嗯!我來了,我來救你了!”我說完就拉着他還完好的皮膚,試圖將他拉起來,好逃跑。
可誰知道林秉的身子根本用不上力氣,才擡起來屁股就又坐了回去,他嘴裡頭粗喘着氣,艱難的道:“你走吧……你別管我了……我已經不行了……你快跑……你還能跑出去……”
我一下子就哭了出來,頗爲哽咽的道:“你在胡說什麼呢?信不信我抽死你啊!你怎麼能死的……你不可以死,你一定要給我活下來聽到沒有!”
“我……我也想……可是你看我這個樣子……還怎麼能……”
“別說話了。”我心疼的捂住了他的嘴,小心翼翼的朝着他的體內渡過去一點點的法力。
我不敢給他太多,因爲他的體質跟我不同,尤其還受傷了,很有可能會更加糟糕。
林秉看起來好了一點,他擡起了頭,看着面前那巨大的石頭,低低的道:“不知道……不知道這後面是什麼……是路還是火……”
我們現在是被兩塊大石頭夾在中間,面前一個,後面一個。
“總得試一試。”我摸了摸林秉身後的石頭,也是我進來的地方,那石頭上面已經滾燙了,故意再過上一天,這裡面的溫度都得跟外面差不多了。而我們面前,就是唯一的出路。所以我打算動手,讓林秉朝後一點。
我右手攥成了拳頭,細碎的金色光點在手旁邊逐漸的凝聚起來,然後將手掌攤開,順時針旋轉了九十度,旋即低呵了一聲,“急急如律令,破!”
足足有兩寸粗的金色光束衝進了石頭之中,留下一縱即逝的光芒。
淡淡的噗噗聲從石頭裡響了起來,那石塊轟然倒塌,裡面嘩啦啦的落下了什麼東西,我撿起來一看,竟然是腐爛了的手臂。
看來在不久之前,有人也曾經進來,試圖打碎這個石頭嗎?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拉着林秉邁上了石頭,發現面前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於是我就充當了碎石者,一拳頭接着一拳頭的砸了過去,完全沒有想過外面的人會怎麼猜測裡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抹冰藍色涌入了我的視線中,我眸子一亮,再度加強了體內的法力。
這一擊過後,我覺得自己已經被掏空了。
伴隨着砰的一聲,我和林秉一下子踩空摔了下去,屁股上坐着一個冷冰冰的地方,凍得我冷不丁的一個哆嗦。
我朝着周圍看了看,發現這裡四面都是冰塊,冷氣入體,估計就是那個什麼寒冰地獄吧?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竟然是連在一起的。
沒了熾熱,林秉的臉色好了不少,他盤腿坐在地上開始療起傷來。
我起身在冰地上走着,用紫薇火將自己包裹了起來,這才尋找着出口。
但是找了半天,我仍舊沒有看出什麼玄機來,於是乾脆等林秉醒來再飛上去直接衝擊一下。
林秉用了整整一天,纔將自己的傷治療了個五六分,不過他臉上跟胳膊卻是結了痂,我有些心疼的摸着道:“你變醜了我也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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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才好笑的說着:“等痂掉了,也就沒有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