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熱，江水廣場上人並不多。這裡有不少高大的樹，樹蔭下有下棋的老人、有打麻將的老人，還有一些唱歌的老人。
出了老人之外，中年人也有不少，主要是看熱鬧和歇涼的。
對於江水廣場的一些傳說，張文輝也懂。江水廣場爲什麼大白天人氣這麼旺？據說，周邊有不少外地女，租住房屋，在廣場這裡招攬客人。
張文輝之前聽說過這裡的情況，也知道這裡這種消費並不高。
張文輝在文聯這邊，接觸到的人天南海北的，各種性情中人都是有的。自然聽說過種種故事，他自己偶爾也會親自體驗，聽說有趣的時候，總會找機會去驗證一番。
今天他心裡也明白，對方是一個發紙片的女子，與平時廣場那種還是有區別的。
不過，今天他在意的是，對方真的就靠觀察而認出自己？真如此，兩人之間就像她說的，是真有緣。
先不忙到第三入口去，站到一顆大樹底下看下棋。兩老人下棋，旁邊六七個人在支招，這種不帶彩的下棋，旁邊支招的比對陣的更心急，喊聲也更大。
張文輝的注意力不在棋盤上，而是往第三入口處觀察。那裡的人也不少，可沒看到有意想到女子出現。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按之前的約定，這時候也到了。
張文輝便往第三入口走，橫穿廣場，還沒走到第三入口時，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走過來。女人不是直接衝他走，邊走邊看，是在觀察周圍的人。
張文輝先發現了，覺得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之前聯繫的紙片女。他放慢腳步，看了女子幾眼，女子外貌中上，身材還可，穿着無袖牛仔上衣，下面也是一件牛仔短褲。
人看起來精神，如果不往那方面想，她給人的印象是路過的，或到這裡來找老人的。臉上沒多少妝，這個給張文輝的印象真不錯。
這時候，另一個女子出現在張文輝視野，女子估計快四十歲的那種，比較豐滿。出現之後，也是在四處張望，但張望時不落痕跡。要不是張文輝一直在注意着，也不會察覺這女子的異常。
這兩個女子都可能是紙片女，到底是誰呢。張文輝一時間也判斷不準，索性不想了，往第三路口走去。
還沒走到，背後聽到一個稍顯熟悉的聲音，“大哥，是你吧。我一定沒猜錯。”
張文輝聽到那聲音，知道紙片女真找過來了，回頭看，就是最先看到的身穿無袖牛仔衣的女子。張文輝笑笑，“3259？”這是之前打電話的四個尾數。
女子點點頭，對他一笑。張文輝覺得女子的笑特別迷人，讓他一瞬間忘記了所有。“大哥，我們是真有緣吧。你看，我說的沒錯哦。”
女子說後往前走，並不停下多說，在這種場合下，自然不能多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張文輝等女子走一段後，纔跟隨在後。
轉過樓角，見女子站在那裡，靜靜地等他到來，隨後又是一笑。兩人這時候相距不遠以前以後走，就像路人一樣。
走幾百米，穿過兩條街道，才上一樓。（以下省略一千五百字）
其實，生活中只有的事情並不絕跡，而是做得隱秘一些，普通人可能不止，但愛在外玩的人，自然明白。
張文輝與3259有一次往來，隨後，談到3259的情況。至於是不是真實，張文輝覺得沒法判斷，但與他關聯並不直接，聽聽作爲故事或今後的談資。
3259說，當初她讀書也非常拼命，早起晚歸兩頭黑，但讀書的成績始終沒辦法提高。資料也買了，試卷也買了，甚至想找老師私下補課。
只是，老師不肯也不敢，說是上級抓得嚴。老師自己不能給學生補課，不管是不是收費都不行。
因爲誰知你是收費還是不收？說的清楚嗎，所以一刀切，只要見誰在課餘時間與學生在一起，補課，那就紀律追究，甚至沒收證件。
但爲什麼社會機構又可以補課？社會機構的補課收費又高，還一點不負責，都是一些沒有什麼經驗的人在講課、講題，能夠補得好嗎。
其實，我也沒到過，因爲家裡負擔不起啊。社會機構補課，和老師補課有本質的區別嗎？
當然有啊，3259感嘆說，她的同學中就有不少家庭條件好的，從小就在不間斷地補課、補課，這樣一來，彼此之間的學習成績就不一一了。
參加補課的人，早已經將課程先學了，老師上課時，感覺到不少學生已經掌握了這些知識，便往前趕進度，然後，沒有補課的人就追不上，時間越長，這兩種學生的差距也就越大。
追趕是不可能的，那怎麼辦？只有放棄。放棄又不甘心，抱怨學校和老師嗎？不可能啊，老師也不可能爲你們幾個人將教學拖慢下來，他們也要照顧大多數學生，是不是？
學習成績不好，在學校自然不可能得到表揚，也不能得到什麼發展。考試不上，到職業學校去讀，結果呢。
外人或許覺得我們不爭氣、不努力。其實，什麼叫爭氣、叫努力？我舉一個例子，在職業學校裡學汽修的，全班四五十學生，但學校只有一臺二手車，破破爛爛的，要幾十個學生一起來修理。
你說說看，如何學會汽修？一個月摸一次零件就會修車？學生們也是心裡明白的，知道國家辦職業學校的指導思想是對的，想想讓所有的學生都有去處，可實際上，有幾所學校真的是未了教會學生？
他們很多人都是用這樣或那樣的辦法套取資金，然後這些人就有錢花了，有得玩了。是不是？
是的，職業學校也會將自己的學生送進廠子，他們只負責送進廠裡，至於到廠裡後，能不能幹下去，能不能生活，這是你學生自己的事情。
當然是學生自己的事情了。誰還能夠包你全部？從種種看，錯的都是我們自己，錯的都是因爲我們家裡條件不好，或說父母沒給出好環境。
我也抱怨過，但後來看開了。人不就是這樣？千萬人沒有一個完全一樣的，自然也就不會有完全相同的生活，完全相同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