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特種大隊,巖大隊長辦公室。
郝行雲站在門口,敲了三聲門。敲門聲剛落,門內就傳來一句怒吼:“敲敲敲,敲什麼敲?給我滾進來!還好意思敲門!”
郝行雲直接推門而入,辦公室裡就兩個人,巖朗坐在辦公桌前,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臉沉色,另一個身穿軍裝,肩上彆着少將軍銜的男人正負手面窗而立。
進門後,郝行雲總覺得空氣中流動着一股詭異的氣流,他不傻,明白這種詭異的氣流絕對是因爲他。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從未對他發過火的大隊長氣成這個樣子?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巖朗拿起面前的一疊照片扔給郝行雲:“我平時就這麼教你的?這就是我帶出來的兵?別人都把照片寄到部隊來了!郝中隊,我都替你害臊!我這大隊長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人家怎麼說我的兵?啊?你讓人家怎麼說我的兵?我巖朗帶出來的兵就這麼一副德性?”
郝行雲眉頭緊皺,面露疑惑,巖朗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讓他莫名其妙。
將巖朗扔給他的一疊照片翻了幾張後,郝行雲臉上的表情顯然是震驚了。他眉頭微皺,在心裡冷笑一聲,這些照片可真夠驚豔放浪的!他冷靜地將照片放下,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起伏。
“給你三分鐘時間解釋,夠不夠?”巖朗瞪着郝行雲,特想一拳就揮上去。那上面的那人,那張臉照得是清清楚楚,只是那女人打了馬賽克。他也想得通,也不想追究這個女人是誰,他就想知道他的兵是在什麼情況下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郝行雲微低着頭:“我沒有解釋。”
郝行雲話一出,屋內其他兩個人都詫然地望着郝行雲,一副痛心疾首想把他給吃了的摸樣。
背對着窗戶而立的少將正是72集團軍的軍長郝正德,郝行雲的父親。
郝正德轉過身子,臉色暗沉,原本就不怒自威的臉此刻讓人更生畏懼了。年過半百,卻看上去依舊氣勢凜然,強大的氣場絲毫不遜於屋內的任何一個人。他一轉身便有種死死將郝行雲壓住的感覺,瞪着郝行雲的眼裡如噴火般憤怒。
“沒有解釋?這些照片,軍部、師部、團部各一份,人家都在笑我郝正德養的好兒子!你居然這麼冷靜地在這裡跟我說沒有解釋?”郝正德氣得指着郝行雲的手只發顫:“你說說你,惹出這麼個禍事來,你讓誰給你擦屁股?”
見郝正德如此震怒,巖朗也內心裡也不希望事情鬧大,郝行雲是他最看重的一個兵,他的兵他難免護短。他安慰郝正德道:“首長,讓他解釋解釋,這件事說不定另有隱情,咱且聽聽解釋再作打算。”
“解釋什麼?他剛剛說沒有解釋!是,我看也是,這有什麼好解釋的?照片都拍到了,你讓他解釋他也只能解釋爲什麼不小心讓人拍到了這些照片。”郝正德說着,還用拳頭在那疊照片上狠狠捶了一拳。
“我是沒有解釋,我接受一切處罰。”郝行雲面無絲毫波瀾,與屋內其他兩個人相比,他冷靜得有些出奇有些詭異。
“對,處罰,重重的罰,不能長了部隊這種不良風氣,以爲自己無所不能就可以無惡不作是不是?”郝正德望着巖朗:“巖大隊,給我該怎麼罰怎麼罰,不用給我留面子。這樣的人呆在部隊沒意思!”
陳路一直在大隊長辦公室門口守着,聽到裡面的動靜,心嚇的跳得比打鼓還快,軍長這話說得忒狠了點,對自己的兒子,至於麼?
慘了,這回隊長是真慘了!隊長那倔脾氣,又不肯認錯,又不肯低頭,這爺倆槓起來不得了咯!
走廊裡傳來一陣跑步聲,陳路回頭望過去,見一個女兵急急忙忙朝這邊跑來。他知道這個女兵,新來特種大隊的女特種兵,叫許詩晴,長得好看脾氣又倔,這樣難得的人物可是他們這羣人茶餘飯後討論的熱點。
只不過他們也只能討論討論而已,畢竟人家已經芳心暗許了,許的還是他親愛的隊長大人!
許詩晴跑得急,在陳路面前停住後,先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才急忙問道:“行雲怎麼樣了?”
陳路腦袋一偏,指指門內:“還在罵呢!唉,看來這下處分是免不了了!”
“那怎麼行,今年行雲就升中校了,這處分下來,他豈不是升不了了?”許詩晴面露焦急,這件事她比郝行雲自己還要上心。
“不行,這樣會耽誤他的前程的。”
見許詩晴一副想要衝進門內的樣子,陳路感覺攔住:“我說姑奶奶,你就別去添亂了,你這闖進去算什麼?”
“滾開······”許詩晴一把推開陳路,然後伸手利落地推來了巖大隊辦公室的大門。
一時間,屋內的三個人齊齊望向門口的許詩晴,一臉詫異。
“報告。”許詩晴面露一絲尷尬,見到屋內三個人的反應,她這才意識到她剛剛確實是魯莽了。
巖朗怒瞪了許詩晴一眼:“有什麼事?”
“報告,我有話想單獨跟大隊長和首長說。”許詩晴望了郝行雲一眼,然後別開目光,努力正了正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