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安夏北驚訝地瞪大眼睛,和誰訂婚?到底她不在的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身邊所有人和事都發生了變化,變得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了。
連夕懷孕!閻戰受傷!郝行雲訂婚!
這個世界怎麼了?
連夕笑笑:“好了,不說這些了。反正那個人不是我,你也就沒什麼好關心的了,不是麼?”
安夏北努努嘴,想安慰安慰連夕,可是看着連夕臉上故作輕鬆的笑意,她安慰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這個傻丫頭,努力地想要掩飾心裡的情緒,弄得她都不忍心揭穿了。
後來,兩人又在草坪上坐了一會兒。只是這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平視前方,看着醫院前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各自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雖然都是一副平靜的表情,但是卻又散發着一股掩飾不住的憂傷。
安夏北再次回到病房,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她進門的時候愣了一下,因爲她看見了閻戰微紅的眼眶和眼眶裡殘留的淚水。可閻戰在見到她的時候,卻若無其事地笑笑,笑容掩飾得很好,不帶一絲其他的情緒。
安夏北迴以一個笑容,也沒有說什麼,她知道在她剛剛出去的那段時間,閻戰哭過了,爲了他逝去的理想,爲了他一直的堅持。
閻戰的自尊覺得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看到他的眼淚,所以安夏北默契地沒有一句詢問。
在閻戰和安夏北迴來之後,日子突然變得平穩起來。除了閻戰出院的時候,連夕見過郝行雲一次以外,這半個月以來,她再也沒有一點關於他的消息。一天又一天,她的生活突然變得簡單又平淡。
唯一有一點讓她有些不習慣。
蕭楓每天都會接送她上下班,隔幾天就會帶她出去吃個飯,並且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給她一個浪漫的驚喜。
可是,這些都讓連夕高興不起來,她反而覺得越來越苦惱。
蕭楓說,想再追連夕一次,就像大學的時候追她一樣。而他確實也做到了,除了安夏北以外,幾乎所有人都以爲蕭楓是她的男朋友。
又是如往常一樣的週末,而這一天一般都是蕭楓帶她出去吃飯約會的日子,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星期蕭楓突然說有點急事,要離開B市一個禮拜。雖然連夕在電話裡表現出了一絲遺憾,但是她內心其實還是挺高興的,她遺憾只不過是爲了不讓蕭楓失望。
總算是空出了一個週末,可以享受她自己高興做的事情。所以,在安夏北打電話叫她出去逛街的時候,連夕很爽快的答應了。
“誒?奇了怪了,你那個護花使者沒有約你出去玩?”安夏北故意調侃連夕。
連夕白了安夏北一眼:“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說真的,小夕,你考慮一下。難得蕭楓不介意你肚子裡還有個孩子,要不你嫁給他得了,總比你單身把孩子生出來要強吧?”安夏北一臉正色,難得的正經。
“你能別這麼敷衍我麼?爲了孩子好,就要把我草率地嫁出去啊!單身生孩子怎麼了?多得是單身媽咪,爲什麼到我這兒就不行了?”沒好氣地望了安夏北一眼,連夕不滿地嘟了嘟嘴。
安夏北無語地嘆氣:“你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怎麼就叫做把你草率地嫁出去了?我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好不好!你看看人家蕭楓,對你的照顧和關心那是無微不至,尤其是對你肚子裡的孩子,我看比你這個當媽的還緊張!我要不是知道內情,我鐵定以爲這個孩子是他的。”
連夕白了安夏北一眼,不再理會她,加快腳步,故意將安夏北甩在了身後。
安夏北無奈地加速跟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一個女孩子,未婚先孕,她怎麼就能夠這麼淡定呢?
眼看着連夕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再過一個月,穿什麼衣服都掩飾不住了。到時候,難免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連夕說是不在乎,但是安夏北很清楚的知道,連夕是在乎的。有哪個女孩子會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有哪個女孩子能夠接受那些傷人的流言?
安夏北是擔心連夕,擔心到時候她會撐不住。這條路很艱難,她替連夕着急,也爲她心疼。
連夕在一個接到拐角處突然停住腳步,身體頓時僵住,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呆滯。
“怎麼了?幹嘛停住了?”安夏北追上連夕,不解連夕怎麼突然站在這裡不走了。
順着連夕的眼神望向街道另一邊,安夏北心領神會過來。
街道另一邊,許詩晴正挽着郝行雲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一臉春風肆虐,直直走進了對面的一家婚紗店。
連夕愣愣地一直看着兩個人走進婚紗店,然後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她突然覺得今天的陽光特別刺眼,刺得她眼睛生疼,讓她眼前一片模糊,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婚紗店!
連夕心裡泛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他們終於······要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