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聽了這話,沈碧沁一口水猛然就噴了出來。
心中一陣的哭笑不得,四哥啊四哥,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我才失戀好嘛,你就這樣急着給我塞人,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啊!
“五妹!”
沈致遠就坐在沈碧沁前面,正好被噴了個正着,驚得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一臉的幽怨。
“咳,我…咳咳咳…”
看着沈致遠狼狽的樣子,沈碧沁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剛想解釋,卻不想被口中的水給嗆了個正着,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倒水過來。”
見狀,慕容旭趕緊上前伸手輕輕的拍着沈碧沁的背,安撫她的情緒,然後又讓沈致遠倒了一杯水過來。
“咳咳…呼…終於活過來了。”
好半晌沈碧沁方纔緩過勁兒來,又喝了一口水,這才徹底平息了咳嗽給,剛剛差點兒就要咳死了。
“五妹,你可好些了?”沈致遠有些自責的說道。
“沒事沒事了,不過是嗆到了而已。”
沈碧沁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便掀開被子下了塌,“慕容哥哥,今日多謝你了,只是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就先告辭了。”
“恩,小心些。”
慕容旭高大的身軀走上前,微微俯身仔細的爲沈碧沁繫好披風帶子。
聲音依舊低沉,卻沒了往日的沙啞,顯得醇厚而充滿磁性,落在耳邊,讓沈碧沁整個人忍不住就是一酥。
果然,今天的大叔不論怎麼看都很不對勁兒啊!!!
“五妹,我是說真的,我覺得慕容大哥對你真的很好。”回去的路上,沈其遠依舊在極力推薦慕容旭。
“四哥,我如今還小,就不要說這些了,我暫時不想想這些。”
想到季軒逸,沈碧沁內心就又是一陣窒息的難受,她第一次真心喜歡的人,放棄,又談何容易…
“三堂哥,你和沁兒說的…”
見季軒逸回來,季思翎就立刻上前詢問情況,可是還沒話說一半卻突然看到了季軒逸身前帶着血跡。
“三堂哥,你受…唔…”
季思翎內心一驚忍不住叫了出來,卻被季軒逸一把捂住了嘴。
“輕傷罷了,莫要聲張,否則又要給丫頭帶去麻煩了。”說完,這才放下手朝着屋內走去,“宋一帆如何了?”
“恩,點着穴道被宋大人帶走的,已經啓程前往福州府了。”
季思翎說着連忙上前扶着季軒逸,進屋後給他倒了一杯水方纔緊張的問道,“三堂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去找沁兒的麼,爲何會受傷了?”
“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你與叔父說,明日你們先行前往京城,我十月再從陸路回去。”季軒逸沒有回答季思翎的問題,只是神情黯然的說了聲,便沉默了下去。
“好。”
看着季軒逸的樣子,季思翎知道他和沈碧沁談的只怕不順利,便不再多言,點點頭關門離開。
“丫頭,你可真狠心吶…”
那雙帶淚的杏眸依舊在腦海盤旋,只要一回想起其中蘊含的控訴和悲痛,季軒逸便覺得說不出的愧疚,可是,他根本就未做錯事,爲何會如此的心慌。
“逸兒,你說推遲一個月回去是怎麼回事!”季軒逸方纔沐浴完畢,季知府和季夫人
倆人就找來了。
“有些事情要處理。”在桌旁坐下,季軒逸喝了口茶水之後,勉強對着對兩人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你莫要騙我了,可是爲了那個沈碧沁?”
今日宋一帆和季軒逸兩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府內早已是人盡皆知,她身爲當家主母又豈會不知,從宋一帆質問的字裡行間她便知道了大概,想到居然連宋一帆都對沈碧沁如此上心。
這下沈碧沁在季夫人心中的剛剛挽回的印象再次跌回了冰點。
這個沈碧沁不過十歲,就已經如此會媚惑男人,甚至還弄得逸兒爲他不顧身份的與宋一帆打架,這樣的女倘若當真進了侯府,只怕要家宅不寧了!
季軒逸也沒想能瞞過兩人,面對季夫人的詢問只是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逸兒,你當真是糊塗,此番你可是要回去和長樂郡主成親的,雖說走陸路並不會耽誤婚期,但走陸路前往京城最少也需三個多月,如此長途跋涉身體如何吃得消?”
季夫人語重心長的看着季軒逸說道,“如今世道越來越不太平,流民賊寇漸多,萬一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可如何是好?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啊,聽叔母的,明日就同我們一起啓程從海上前往京城。”
“逸兒,你叔母說的不錯,此事你由不得你亂來。”
季知府也不贊成季軒逸的決定,“我們船上防禦設備完善,加上又是官船,那纔是絕對安全的,走陸路太過冒險了。”
“叔父,我從未如此在乎過一個人,我不想就這樣離開。”
如果是以前,季軒逸自然不會這麼擔心,他有自信沈碧沁不會被人搶走,可如今出現了一個慕容旭,如此強勁的對手讓他變得緊張了起來,這是個他無法忽視的對手。
“逸兒,那個丫頭如今不過十歲,想要與她培養感情有的是時間,待你明年過來再與她說清楚也不遲。”
見季軒逸依舊堅持,季知府面色也有些不好了,沉聲道,“長樂郡主等了你這麼多年,京城之中但凡有些門路的知曉她是你們鎮遠侯府內定的未來主母,你若是在
此時出了意外,是要讓外人如何看待長樂郡主?”
“叔父,長樂我一定會娶,她也只能是我的世子妃,可沁兒她不同,如果就此離開,我也許就要永遠錯過她了!”
季軒逸眼露痛苦的說道,“叔父,叔母,我心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勸了。”
“逸兒,我就不明白了,沈碧沁雖然有一些小聰明,可終極不過是個出身莊戶的小丫頭片子,她值得你這般做麼?”
季夫人都要被氣笑了,她實在不明白,那沈碧沁就竟有着怎樣的魅力,居然能夠將宋家公子和季軒逸給迷得神魂顛倒。
“值得!”季軒逸想都沒想就一臉無比認真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你當真…逸兒,不論你是如何想的,叔母也實話與你說了,明日你必須與我們一同北上,否則我便讓人去沈家提親,將她納做你二堂哥的妾室。”
季夫人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來一臉怒氣的說道。
“叔母!”聞言,季軒逸眼中猛然閃過一絲寒芒,一臉冰冷的看向了季夫人。
“你不要怪你叔母,這也是我的意思,你該知道你身負的使命。”
季知府面色嚴肅的說道,“那丫頭是你的軟肋,本該一出現就除去的,只是我見她對你的確並無企圖,且聰慧過人,想着日後應該能夠相助與你,這纔沒有動她,可惜她的心似乎大了些。”
“她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拒絕我了,她…她要與我恩斷義絕!”說道這裡,季軒逸不由又是一陣黯然神傷。
“逸兒,你又何嘗不知道她是在欲擒故縱,這種把戲叔母可是見多了。”
季夫人眼中浮現嘲諷之色,“她應該是不滿意做妾,你若說讓她做貴妾,她只怕立刻就答應了,只可惜…”
“我說了!”
聽不得季夫人如此惡意揣測沈碧沁,季軒逸不由皺眉冷冷的道,“我倒是希望她是真的在對我使手段,那至少說明她心中是放不下我的,可惜並不是,我與她說了讓她做平妻,可她依舊拒絕了。”
“什麼,讓她做平妻都拒絕了?”聞言,季夫人不由就是一愣。
“她說了,她想要的是…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我…我給不了。”說完,季軒逸不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根本做不到拋下安兒,他要如何給丫頭這個承諾?
“這個女人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要你堂堂一個世子只守着她一個人!”
聞言,季夫人就是一陣怒不可遏,“這是要逼你放棄長樂郡主麼?她以爲她是誰,她有什麼資格同長樂郡主比?”
“不,夫人,我倒覺得這丫頭未必是這種想法。”
季知府從季大公子那裡也知道不少沈碧沁的事情,他知道沈碧沁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會一般,越是有才華的人就越是驕傲,這個沈碧沁也許在意的真的並非外在的名利和富貴。
只是,就算她當真沒有其它的想法,對季軒逸起了這麼大的影響,她也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逸兒,一開始我便不贊同你和她在一起,是後來見她聰慧過人,在日後應當能對你起到幫助,這纔沒有再阻止,如今她既選擇離開,你若是再一意孤行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那我也只能出手將她除去了。”
季知府眸色沉冷的說道,“她會如何,全都看你如何決定了。”
“好,我回去,但你必須要答應,不能對她出手。”
看着季知府異常認真的神色,季軒逸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握了握拳,最後還是點頭妥協了。
“你放心,既然答應你了,我自是說到做到。”見季軒逸答應,季知府方纔再次露出慈和的笑意,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