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本質不同
“對啊。奴才怎麼沒想到？”蜀雲一拍額頭：“那……少爺，這事就算了？”
“嗯，我們只當不知道。”方雪松點點頭，接着嘆了口氣：“希望三姑娘別再固執己見，若能迷途知返，她當真是這世上唯一的紅粉巾幗。三姑娘啊三姑娘，你到底能否體會我這一份用心良苦？”
方雪松仰天長嘆的同時, 沈元熙也在自己的書房裡冥思苦想。
“少爺，您還在爲三姑娘的事煩惱啊？叫我說，這次的事正經是個教訓，若三姑娘能因此收斂些，少拋頭露面，未嘗不是件好事，您又何必苦惱？”
“不是這麼說。”
沈元熙揉揉額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那個性子，斷不會因爲外面危險重重就閉門不出。”
青山愕然：“這是怎麼說？明知外面危險, 倒還往外跑。奴才想着，也不會有這樣傻的人吧？”
“你管這樣真性情叫傻？”
沈元熙嗤笑一聲：“混賬東西，你哪裡懂三姑娘的志向和人生？若因爲危險就叫她不自由，她只怕寧可去死。罷了，和你說什麼，夏蟲豈可語冰？”
“少爺也太小瞧奴才了，奴才明白，似您和三姑娘這樣人，胸中都有凌雲之志，那個什麼……叫什麼來的？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是吧？”
“少爺您先別興頭，奴才覺着，以三姑娘的性子，未必就會領情，尤其是您的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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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心裡犯嘀咕，忽聽沈元熙一拍手，高興笑道：“有了。”
“厲害怕什麼？”沈元熙眉頭一挑，含笑道：“三姑娘向來只惋惜女人軟弱，若是有個厲害的，那正對了她脾胃。”
“行了，你不用管，少爺我自有妙計。”沈元熙揮揮手：“回去睡吧，我也該回房洗洗睡了。明兒一大早還要去縣衙看看有沒有出結果。”
“少爺，您是不是忘了您明天還要上學的。”
沈元熙狠狠瞪了青山一眼：這混賬東西，害得他心中漣漪一圈一圈蕩着，竟有些收不住。拜託，這是想正事的時候，怎能……怎能被那些綺思邪念給佔了腦子。
“你又說混賬話, 我一個大男人，寸步不離跟着保護她, 你是不是忘了她是個女孩兒？女兒家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啊？”
“對對對，少爺好記性。”青山一豎大拇指：“難爲您，爲三姑娘，連這個人都想起來了，不過奴才聽說那紅娘子十分厲害，且因爲嫁不出去的緣故，脾性有些古怪。”
“唔……”
越想越覺這個主意靠譜，沈元熙猛一拍手：“太好了，明天我就親自去長虹鏢局，請這位紅娘子出馬。”
青山忙擡起頭，就見沈元熙哈哈笑道：“我想起咱們家往來關東的商隊，因爲關外土匪多，所以都要請鏢局的人保護，那其中是不是有一個女鏢師？叫什麼來的？嗯，叫什麼我不知道，只知她喜歡穿紅衣，所以人人都叫她紅娘子，是有這麼個人對吧？”
蘇挽秋從笸籮裡拿出一軸線，心裡想得還是前日那場綁架案：也不知道縣衙那邊有沒有結果？應該沒有，不然沈元熙就會過來告訴自己，奇怪，那人的骨頭這麼硬的嗎？嚴刑拷打都不鬆口？
正想着，忽然就聽院裡傳來蘇挽春和蘇挽夏的聲音：“娘，三妹，快出來幫忙，這裡有人昏倒了。”
青山：……卯時？聞雞起舞嗎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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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大早飯也不正心吃，活兒也不做，連暖房都不去，只在這裡發什麼呆？”
“你嘀咕什麼呢？”
沈元熙方展顏一笑，點頭讚了一句，青山被誇獎, 立刻得意忘形，嘿嘿笑道：“那是。奴才好歹跟了少爺幾年, 肚子裡總得有點東西。奴才不但知道這句話，還知道活學活用，例如少爺對三姑娘，那就很有點明知不可爲……不對，是明知不可得而求之的味……”
沈元熙一瞪眼，下意識就想反駁。但轉念一想：雖然這是個狗才，但話糙理不糙，三姑娘還真有可能謝過自己的好意，說什麼心領，然後嚴詞拒絕。畢竟兩人去了一趟通州，又因爲生意往來，在五豐村已經是滿城風雨，他最近就明顯感到蘇挽秋的避嫌之意。
王氏咕噥一句，卻沒說什麼。
青山連忙提醒一句，只見主子苦笑道：“怎麼會忘？所以你明天卯時就在這裡等我，如此時間應該趕得及。”
“你還敢犟嘴？誰對她是明知不可得而……而……而求之了？”
柳氏和蘇挽秋猛地吃了一驚，忙放下手中活計出門，只見蘇挽春和蘇挽夏扶着個高挑瘦弱的女子，正吃力往前挪動。
“好。”
“沒有沒有。”青山連忙直起身：“那個……少爺，奴才是說，若三姑娘不肯居家，那就只能您貼身保護她了。”
“什麼？”
柳氏將一笸籮針線推到蘇挽秋身旁：“你要是懶怠動，索性今兒幫我纏線吧。”
不等說完，沈元熙早一腳踹過來，唬得青山連忙跳開，苦着臉道：“奴才只是想顯擺下學問，少爺怎麼一言不合就開踹？難道奴才說得不對？”
“你這狗才，竟還知道這個？這就難得了。”
閆氏和王氏也都出來了，幾個人七手八腳將人扶進院子，忽聽蘇雲旭喊道：“別去上房了，就近來我家。”
青山：……原來少爺只是擔心三姑娘的清譽啊，我還以爲您是覺着自己堂堂一個大少爺，去給三姑娘做保鏢太掉價了，這才反對呢。
“怎麼回事？”
“你這孩子……”
青山不敢再犟，挪到一邊小聲咕噥：“切！也就少爺您自己當局者迷吧，您對三姑娘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來，何況是我跟了你這麼多年。”
“等等……”
閆氏和柳氏彼此看了一眼，既然這弟妹沒出聲反對，那樂得省力。果然四小子如今在三房，能頂上半個話事人，賺了錢就是不一樣。
當下將女子扶進三房，蘇雲旭在堂屋放了一張草墊，衆人讓女子躺在上面，蘇挽秋便道：“今天上房那邊我做的紅糖蓮子紅棗湯應該還有剩，雲旭你快盛一碗來給她灌下，看這個形容，不是餓昏就是低血糖，喝點紅糖水準沒錯。”
“好。”
蘇雲旭答應一聲，轉身跑出去。蘇挽秋這才問姐妹兩個經過。只聽蘇挽春道：“我和二妹今天沒事做，就去周圍撿牛糞，回來時看見她在前面搖搖晃晃地走着，看上去隨時會倒，我們剛想提醒一聲，就見她倒在咱家門口，唬得我倆趕忙扔了糞筐，把人扶進來。三妹，你說……這……等她醒了，要怎麼辦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