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憐了餘婆子,她還是沒能將她救出來。
果然當晚,王爺就去了鬆院,顧側妃身邊只有李嬤嬤在服侍着,見王爺來,顧側妃喜不自勝,蒙上黑紗就迎了出去,跪在屋前等候王爺。
王爺修長高大的身影站在顧側妃面前,垂眸良久注視着她。
顧側妃看着熟悉黑色皁靴,心跳如鼓,王爺到底還是忘不了她的,到底還是顧念這麼多年的夫妻恩情的,只要王爺肯來看她,她就還有出去的機會。
等了良久,卻不見王爺叫她起來,她不由擡起眸子看向王爺。
卻觸到王爺冰寒刺骨的眼神,她不由心中一凜道:“王爺……”
“起來吧。”王爺淡淡地說道,擡腳近了屋子。
屏退隨從,王爺冷冷地盯着顧側妃,將那串玻璃手珠放在小几上。
顧側妃不解地問:“這是何物?是王爺賞臣妾的嗎?”
“你沒見過麼?哼,這上面有個字,你可能認得。”王爺讓顧側妃上前細看。
顧側妃見了那個昱字後,臉色刷白,頓時整個人軟在了地上,眼裡全是恐懼。
王爺的臉色更難看了,又把那張紙條拿出來,顧側妃驚得差點暈過去,整個人都在發抖。
“說罷,雲曜是誰的兒子?你若有半句虛言,本王立即將你凌遲活剮了。”王爺厲聲道。
顧側妃眼裡露出絕望之色來,眼淚無聲地流下,她擡眸看癡癡地看着王爺:“雲曜是誰的兒子,王爺您二十一年前不就知道了麼?臣妾的身子只給過王爺,王爺難道不清楚?那邊的處子血難道也能作假?”
“一次就能懷上,你的運氣還真好啊。”王爺就在冷笑。
“上官弱惜不也是一次就懷上了?爲何臣妾就不可以?”顧側妃悽然笑道。
王爺的目光就幽深起來,似乎又有點動搖了。
“那這兩樣東西如何解釋?”
“如何解釋?這兩樣東西上,可有妾身的標誌?憑什麼說是妾身之物?妾身要如何解釋?”顧側妃道。
“這都是你的人身上的東西,你還想狡辯。”王爺怒道。
“不過是買通了妾身的人,來落井下石罷了,王爺若是看不慣妾身,自可以打死妾身便是,妾身是條賤命,沒了就沒了,可不能害了雲曜,他可是您的親生兒子,您已經沒有了一個,難道這個也要中同樣的計,自己先弄死嗎?王爺莫非看不出這是個陰謀?”
不得不說,顧側妃也是個機狡之人,幾句話,就讓王爺信了好幾分。
畢竟王爺的心底裡,是不願意相信,裴曉晴所說爲真的,他情願相信顧側妃的狡辯,就算那狡辯錯漏百出,他也寧願意相信她。
王爺從顧側妃的屋裡出來時,面色好轉多了,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可剛站出門,突然一破空一響,一枝飛鏢紮在他臉側的牆上,護衛驚魂未定,忙上前取下飛鏢下的帛絹來遞給王爺。
王爺一看之下,臉色又是一變,只見畫絹上,一個年輕男子,氣質威嚴霸道,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他的長相有幾分熟悉之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偏偏又想不起來,而最讓王爺心驚的是,畫上年輕男子的左手上,戴着的正是那串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