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樣的皇伯母。”楚雲羲不等皇帝的話說完,就截口道。
皇后聽得臉色一沉道:“看吧,看吧,便是本宮平日對他再好,他也是這副德性,女人多了去了,他怎麼就死糾着這一個,福寧可是他打小兒疼大的妹妹,他就不能讓着福寧一點麼?就忍心讓福寧遠家異鄉,孤苦零仃麼?好狠的心啊。”
邊說邊主嗚嗚地哭。
安曉晴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皇后,她的女兒是人,人家的女兒就不是人,她女兒不能遠嫁她鄉孤苦零仃,人家的就活該?
皇帝聽了也是在嘆氣,對楚雲羲道:“雲羲啊,若是那大楚國太子肯用別的女子換,你……皇后也不會出如此下策了,都是一家人,血肉至親的,你看……你跟裴姑娘又還沒成親……”
皇上還沒說完,楚雲羲就搬起太后娘娘牀頭的一盆花就砸向皇帝的腳邊。
皇后嚇了一跳,皇上則是黑沉着臉道:“雲羲,你越發暴躁了。你這性子,你這性子真是……”
“皇上,楚雲羲如此以下犯上,冒犯天顏,您就一直縱着他麼?”皇后趁機在一旁道。
“總比下矯詔的好,你個下矯詔的還沒治罪呢,你想治雲羲什麼罪?皇帝可是他的親伯父,你想皇帝傷害自家骨肉?你是存的什麼心?”太后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蓋過皇后的。
皇后不敢與太后嗆聲,只好拿眼戳安曉晴,眼中的怨毒之色如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安曉晴淡淡地回望過去,這個女人,看着冷豔絕美,卻是蛇蠍心腸,聽她先頭說的話,竟然咒楚雲羲死!
安曉晴有種不好的預感,也許,當年楚雲羲的眼睛,就與這個毒皇后有關呢。
皇后沒想到安曉晴敢與她對視,頓時更氣,冷冷道:“皇上,下矯詔臣妾領罪,但這旨意已經下了,君無戲言,您也不想讓朝臣都知道,您的玉璽是可能讓人假蓋的吧,這可是有損皇家聲譽的事情。”
“賤人,你還敢說!”太后氣得只差沒拿東西砸皇后了。
皇后一聽就閉了嘴,太后就對皇帝道:“誰做錯事誰負責,雲羲都二十了,好不容易有個可心的,裴十八的作爲你們也看到了,這女子就是個忠肝義膽的,以前哀家還以爲,
她是貪圖寧王府的權勢富貴呢,經此一事,哀家可是愛剎這孩子了,你瞧,那大楚國的太子,樣貌人品才氣樣樣兒都不差,她嫁過去還是太子妃的身份,又是代表咱們大周去的,有整個大周做孃家給她撐着,這樣的好事,落到一般的王府貴親裡頭,只怕擠破了頭都要去呢,她呢,敢去大鬧驛站,敢去上公堂,敢去敲登聞鼓,
這可是豁了命的做法了呢?哀家當年若有她這股子倔勁兒,也不是如今這副模樣了哎,總之,這旨意是皇后下的,皇上就再下了道旨,言明事實就成了,相信天子民,更愛戴誠實誠信的皇帝,而不是自私自利,偏坦護短的皇帝。”
“可大楚國太子怎麼辦?”皇帝無奈道。
“皇帝陛下,本宮是特來討婚期的。”這時,不等通報,夜千瑾就緩緩走了進來,給太后皇上行了一禮後說道。
安曉晴一看這人就頭痛,分明就是來掏亂的嘛,要說他會喜歡上自己,豬都不信。
下意識,她就往楚雲羲身後藏,結果,腳下踩到什麼一崴,人差一點摔倒,楚雲羲忙扶住她道:“做什麼呢?見鬼了麼?”
安曉晴卻彎下腰去,從打碎的花盆泥裡撿起一個小布包,放在鼻間聞了聞道:“這怎麼有點象七月香啊?”
“七月香是什麼?”太后疑惑地問道。
“一種致幻的藥物吧,怎麼會在花盆的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