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進去時,看到他衣衫散亂,頓時就皺了眉,冷聲道:“雲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楚雲曜一見王妃,臉色更加蒼白,吶吶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裴曉晴就向牀上的劉靜如衝去,哇地一聲道:“呀,母妃,大嫂流了好多血啊,她……她這是怎麼了呀,先頭還說要和我一起種蘑菇的呀。”
王妃聽了也過去,一看劉靜如半邊臉腫得高高的,就知她是被打了,眼神凌厲地瞪着楚雲曜道:“雲曜,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兒的會打世子妃,她究竟是犯了什麼錯,你要動手打她。”
楚雲曜黑着臉顫聲道:“兒子……兒子喝多了酒,原也不是打她,只是錯手……”
裴曉晴心裡一陣冷笑,錯手,怕是劉靜如壞了你的好事,所以才惱羞成怒的吧。
她皺着眉頭扇鼻子道:“母妃,這屋裡出了血腥味兒,怎麼還有股子臊味兒呢,兒媳聞不得,兒媳先出去了啊。”
王妃聽了便更加冷厲地看向楚雲曜,喝道:“她才小產過,雲曜,你莫非……”
楚雲曜想死的心都有了,偏一雙眼睛又忍不住眸去看王妃,盛怒下的王妃俏臉染紅,清麗的容顏比起往日來更多了幾分英氣,仿若天山一朵潔白的雪蓮,高貴清雅,卻又沾了些人間活氣,不再那麼高遠不可親近。
王妃看他眼神不對,更怒了,對正往外走的裴曉晴道:“去把王爺請來,我倒要瞧瞧,堂堂王府世子,有本事把自個的嫡妻打成這樣,是何道理。”
裴曉晴巴不得啊,一出門,就差人去請王爺。
一會子世子妃屋裡的奶媽得了信匆匆趕來,想要進屋時,裴曉晴攔住她道:“大嫂捱了打,王妃在裡頭理事呢,你一個人進去肯定是起不得作用的,王妃就算再氣,護得還是世子爺,想給大嫂討公道,怕是以嬤嬤一人之力難以有所作爲。”
李嬤嬤也是人精子,在深宅大院裡見怪了鬥智鬥勇的事情,立即就聽出了裴曉晴的弦外之間,她轉身就對跟着的婆子道:“去靖北侯府,請侯夫人過來,世子妃從小到大,可是從來沒被彈過一指甲殼,倒是嫁進王府後,就一再的被人欺負,寧王府就算權勢通天,也不能愈過一個理字去。”
裴曉晴想起楚雲曜看王妃的眼神,總覺得不對勁,急急地又進了屋,見楚雲曜還是恭敬地立在一旁,頭也垂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王妃沉着臉坐在牀邊探看劉靜如的傷勢,想想王爺也該來了纔是,裴曉晴也靜靜地站在一邊等着,偷偷在眼圈兒邊上抹了一點風油精,讓自己的眼圈看起來紅紅的。
不一會子,王爺果然急急發來了,一看楚雲曜衣衫不整地站在屋裡,眉頭就皺了起來,瞪了楚雲曜一眼道:“杵在那做什麼?還不去穿衣服?”
楚雲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只着了中衣,頓時臉色更加難看,可書房裡也沒有備衣服,他只能退出來回槐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