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拿到租契,開心得跑到喬夢翎身邊,舉起手道:“夢翎,擊掌!”
喬夢翎懷疑地盯着他,舉起手與他的手掌相擊,突然眼中放出光彩,她終於想到了:“哦,沈……”
沈靈溪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喬夢翎才鬼伶精怪的捂着自己的嘴,笑了半天。她就覺得他很熟,此時纔想起昨晚喝酒時,沈靈溪似乎跟她提過要開醫館的事情,可不就是她嘛!
喬夢翎開心地摟住沈靈溪的胳膊:“太好啪,以後咱們可以做鄰居啦!”
沈織秋淺笑着點頭,一邊的蔣浩卻瞪大了眼睛,這小妞怎麼回事,也太不拘小節了,剛剛認識的男子,她就勾肩搭背的,成什麼體統?
“喂,喬丫頭,我跟你鄰居這麼久,也沒見你開心成這樣?”
喬夢令挑釁地瞪了他一眼道:“誰稀罕跟你做鄰居!”
沈靈溪心內大笑,蔣浩這個笨腦袋,認不出便等着被虐吧,她有的是辦法跟喬夢翎花式秀恩愛,總有一款適合氣死他。
蔣浩果然氣呼呼地瞪了沈織秋一眼:“你非要這條街開什麼破醫館?”
“多謝世子成全!”沈靈溪深深地一躬到底:“晚上翠華春,在下作東,不知二位可否賞臉?”
“好呀!”喬夢翎拍手稱讚。
雖然蔣浩也帶她去逛過花樓,可此時聽沈織秋要約喬夢翎去翠華春,還是氣得不輕:“不行,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蔣浩,你瘋了?咱們不是常去嗎?”喬夢翎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那在下還有些事情要安排,晚上翠華春不見不散!”沈靈溪遛得飛快,她怕自己走慢了,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蔣浩這心思也太明顯了,不過這也是一樁好事。只不過似乎喬丫頭情竇未開啊。管他的,先胡亂點着。
沈靈溪又返回了先前的飯館,之前買下的奴僕還都在那候着,見他回來都紛紛起身。
沈靈溪示意他們可以繼續吃,自己也尋了個桌子坐下,見那小丫頭跟一羣男個坐在一桌很是侷促,便招呼她坐過來。
小丫頭有些羞澀,畢竟沈靈溪現在是一風流倜儻的大男人。
“丫頭,你可有名字?”
“我叫小妮。”小丫頭雖羞澀卻還不怯場,大大方方地回答。
“小妮,你家公子我是開醫館的,想賜你個與醫相關的名字,可好?”
“謝公子賜名!”
“就叫紅藥吧。”沈靈溪突發奇想。
“紅藥謝公子!”
趁着玉碎沒回來,沈靈溪又給她細細講了一些規矩與要求,那小丫頭倒十分用心,細細聽着,一一記在心中。
玉碎回來時,已經下午了。沈靈溪也沒時間與他細說,便與他一起帶上衆人到新租的宅子去。
當晚便安排這些新買的奴僕住在此宅,沈靈溪之前便與公家老管家說好,請他代爲調教衆人。還會另付酬銀給他。
老管家本也無處可去,現又有安身之所,又有額外收入何樂而不爲。便應下了差使。
沈靈溪交待幾個要將宅子整理好,畢竟數年不住人,衛生總要搞搞好的。還有一些細節上的變動,待他與玉碎商量好,再請工匠改動。
安排了這邊一切,便帶着玉碎去翠華春赴約。
玉碎一聽是花樓,嘴角直抽:“還要去?我被那些脂粉薰得頭疼,過敏症都快犯了。”
沈靈溪瞪了他一眼道:“翠華春的姑娘最有身價,爲了臉最捨得花錢,想要醫館生意好,翠華春必須拿下。”
“你自己拿不行嗎?”玉碎懶洋洋地問他。
“我若是男子,哪輪得到你!”沈靈溪忿忿。
兩人到了翠華春,因爲是生客,自然沒有進到後院的資格,沈靈溪雖然極闊氣大手筆地丟了一張銀票,也只被帶到二樓的雅間。不多時,喬夢翎與蔣浩也來了。喬夢翎逛花樓時都作男裝打扮。
沈靈溪爲衆人一一引薦了,四人便落坐,等了一會兒鴇兒便領了幾名環肥燕瘦的姑娘進來。
鴇兒月娘笑得很是親切:“不知是蔣世子和喬公子的朋友,還望沈公子見諒。這幾位姑娘,各有絕技,不知幾位公子可還滿意?”看她那眼神必然認出喬夢翎是女子,只是不點破罷了。
沈靈溪笑着招手,將四個姑娘叫過去,他與玉碎一人兩個,便分別搭上了人家的脈搏。
“這位姑娘,每月可有胸悶脹痛之症?”
“這位姑娘是否後背會起紅痘?”
看着這兩人居然握着人家姑娘的手,細細說起了四人的病症,且還都一一猜對了,鴇兒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而蔣浩與喬夢翎也看得頗爲吃驚。
他倆也逛過幾次花樓,可到花樓來診病的人他們卻是第一次得見。
四名女倌的情況顯然都被他們說中了,平時她們自然知道這些病症,可又不影響日常起居,只當是累了,也沒當回事,如今他二人卻表情凝重地講了出來,四人都不免有些吃驚地追問。
“可是重症?”
沈靈溪嘆了口氣,才緩緩道:“雖不是危機性命的重症,卻對幾位很有影響!”
“公子,快請直言,我們到底是患了何病啊?”四女面露焦急之色,顧不得矜掛抓住沈靈溪的衣袖,而玉碎對此顯然很不滿意,一直躲閃着不讓女子靠近。
沈靈溪招招手,那女子忙伏耳過去,她纔在她耳邊輕聲道:“女人家的病症,不危及性命,卻會累及容貌,輕者面色不好,重者房事不協調!”
雖是女倌被一年青男子附耳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那女子也被羞得面紅耳赤,咬着下脣半晌不語。
他說得沒錯,她們做女倌的,一是容貌,二是才氣,這三嗎也要牀上能取悅男人才好,若真如他所說,自己這職業生涯必受影響。
故爾咬着下脣,半晌纔開口問道:“公子是否有方可醫?”
“那是自然。”
四名女倌皆面露喜色:“請公子賜藥!”
沈靈溪才起身道:“我們今日只是來會朋友,藥卻不曾帶在身上,不如等我們回去配了,送來給四位。”
“這銀兩……”
“四位不必擔心,是沈某主動給你們診脈的,自然不能收你們銀兩,若是有效,四位再謝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