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就是胡老若贏了,姜老必須和他們一起聯合所有中醫執業者,爲丁寧保駕護航,復興中醫。
如果胡老輸了,就把他視若生命的祖傳鍼灸銅人送給姜老。
南胡北姜,中醫界赫赫有名的泰山北斗打賭,第一時間吸引了前來寧海視察的江部長關注。
非要看看這個被胡老大力推崇的醫學天才到底是何等牛人,而獲得江部長的關注對胡老來說也是求之不得,所以纔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現場恐怕只有莫非一人知道實情,丁寧鐵板釘釘的能夠治好這兩個人,聞言輕聲一笑:“胡老,跟他賭,我相信他。”
胡老等人都詫異的看着他,由於莫非的工作特殊性,他的身份是保密的,所有人都以爲他是江部長的隨行人員。
可隨行人員怎麼會這麼不守規矩,領導都沒有發話,卻在這裡煽風點火,讓衆人臉色都爲之不悅。
胡老雖然相信丁寧的醫術,但這兩個昏迷的人在臨時加入考覈前,在場人都檢查過了全都一籌莫展,這讓他對丁寧能否治好這兩人實在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你相信他有什麼用?你要是是能拿得出讓我心動的賭注,我和你賭。”
姜老性格古怪,以前在國家醫療保健組專門爲領導服務時,脾氣上來連一號首長都敢嗆兩句,聞言,夾槍帶棒的懟了莫非一句。
莫非也不以爲意,呵呵笑道:“好啊,我就和姜老賭一局,如果我輸了,我送姜老一套泗濱上品砭石所製作的砭鍼如何?”
“當真?”姜老聞言眼前頓時一亮。
“當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莫非身爲國安局局長,雖然不懂醫術,但還真收藏有一套上品砭鍼,就等着哪天待價而沽,遇到什麼事時請人出手當做診金。
砭石是通過微晶、紅外和脈衝的波段來達到一些治療和保健的,脈衝是通過摩擦起熱的感應成爲波浪走型,而砭石不單是作爲一個簡單的刮痧工具來應用那麼簡單。
中醫認爲上品砭石有安神、調理氣血、疏通經絡的作用,古人在沒有獲得鍊鐵術前就是靠砭來治療傷痛、疾患,古有砭鍼、砭刀等醫療工具,
用現代醫學手段檢測,泗濱砭石可以發出許多人體有益的遠紅外射線和超聲波脈衝,促進微循環、調理新陳代謝,相當於遠紅外治療儀加超聲波治療儀。
砭鍼好得,但上品砭鍼就極爲難得了,對所有中醫執業者來說都有着莫大的誘惑,姜老也不例外,甚至其他人都眼睛綠油油的開始發光。
姜老雖然極爲動心,但也沒有被貪婪衝昏頭腦,“我輸了要付出什麼?”
“姜老若是輸了,也無需額外付出,盡心盡力執行胡老的賭約即可。”
莫非笑眯眯的說道,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輸的,趁這個機會交好胡老,也不得罪姜老,何樂而不爲?
畢竟誰家裡能沒個病沒個災的,能讓中醫界的泰斗欠一個人情,這可比什麼買賣都划算。
最關鍵的是他想順水推舟幫丁寧一把,畢竟他可是老首長女兒沈牧晴的主治醫生,擁有着這麼神奇的醫術,他很期待丁寧的未來會走到哪一步。
“好,賭了!”
姜老一聽沒有附加賭注,立刻爽快的答應下來。
其實丁寧的醫術已經征服了他,至少那個植物人他就沒有本事治好,之前故意說不盡力也是習慣使然,就是看不慣胡老得瑟的樣子,故意懟他的。
胡老有些意外又有些感激的看了莫非一眼,對他來說,只要願意幫丁寧的都是他的朋友。
很少見的主動遞出一張名片:“以後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儘管跟我聯繫。”
“那以後就麻煩胡老了。”
莫非尊敬的雙手接過名片,小心翼翼的裝在自己的名片夾中。
“這是我的名片,胡老東西幫不上的,儘管告訴我。”
姜老斜着眼瞥着胡老,大刺刺的遞上自己的名片,那副故意和胡老過不去的樣子讓莫非苦笑不已,但也客客氣氣的收了下來。
雖然說起來他能用上姜老的地方不多,但誰敢說每一個萬一呢,有備無患自然最好。
胡老微微一笑也不以爲意,他早就習慣了姜老的針鋒相對,說起來他也是心有歉疚,纔始終百般忍讓。
兩人的恩怨說起來源遠流長,胡老年輕時差點和姜老成爲了親戚。
姜老的妹妹姜凱麗苦戀胡老,奈何胡老已經心有所屬,只把她當做妹妹看待,娶了他喜歡的女人。
傷心失望的姜凱麗遠嫁國外,到老死都再也沒有回過神州,最終埋骨他鄉。
這讓從小和妹妹相依爲命的姜老將所有責任都歸咎於胡老身上,看他極爲不順眼,兩人鬥醫術,打嘴炮,見面就死磕。
就這樣磕磕絆絆的幾十年下來,隨着年紀越來越大姜老也想明白了,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他們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得到幸福。
心中雖然早已經釋懷,但幾十年來形成的習慣讓他見到胡老不懟幾句心裡就不舒服,這幾乎已經成爲了他習慣性的特殊愛好。
江部長盯着大屏幕,很好奇這個年輕的醫學天才是否能夠再創奇蹟,身爲衛生部的副部長,他很清楚國家正在大力扶持傳統文化的復甦,以弘揚神州國的文化底蘊。
中醫就是其中至關重要的一環,如果做的好,老部長即將退休,他很有希望再進一步,坐上那個他嚮往已久的位置。
這也是他堂堂國家衛生部副部長願意來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考覈的原因之一。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想要和這幫醫學專家們打好交道,畢竟由國家牽頭的中醫協會即將成立,他這趟來也算是進行先期調研。
丁寧的表現讓他很震驚的同時又欣喜若狂,竟然連植物人都能夠治好,這樣神乎其神的醫術,簡直就是傳統醫學復甦最好的典範。
好好謀劃一番,把這個年輕人豎爲中醫復甦的代表性人物,以點破面,推動全國範圍內的傳統文化復甦,爲他的上位再添一份豐厚的履歷。
相比於他的欣喜,坐在他身旁的杜澤文則更加激動,身爲寧海市長,他對之前的神醫門事件是有所關注的。
雖然覺得丁寧很了不起,但還沒有引起他足夠的重視,可這次另類的考覈,卻讓他意識到丁寧真是個了不起的神醫。
推動傳統醫學的復甦這個政治任務雖然很重要,但比起喚醒因爲車禍而成爲植物人的妻子的重要性卻只能排到第二位。
妻子不僅僅是他相濡以沫多年的愛人,她背後家族的強大助力更是他仕途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作爲一個窮山溝裡走出來的鳳凰男,他能夠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固然和他獨到的戰略眼光和過人的魄力脫不了關係,但最大的功臣還要歸咎於那個躺在病榻上始終昏迷不醒的妻子,她身後的孃家所能夠提供的人脈和能量是極其恐怖的。
可隨着妻子的沉睡不醒,妻子的孃家表面上對他雖然還算熱情,但明顯已經有了不言而喻的疏離感,也讓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希望變的渺茫無期。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怨天尤人,站在妻子孃家的角度考慮問題他完全能夠理解。
畢竟在自家女兒甦醒無望後,女婿遲早都會變成外人,再在他身上浪費海量的資源推他上位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沒有姻親這個紐帶,誰敢說半個外人的女婿會不會改弦易轍投入政敵的門下,到時候他們哭都沒眼淚。
這就造成了杜澤文當前極爲尷尬的局面,他已經被打上了妻子孃家的標籤,卻得不到妻子孃家的支持,反而還要面對政敵的攻訐。
若不是他爲官清正,手腕又足夠強硬,確實有真本事,又從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歪門邪道,讓政敵抓不住任何把柄,失去了背後支持的他恐怕連屁股下面的位置都保不住。
這簡直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局,他只能苟延殘喘、垂死掙扎,卻無絲毫破局之力,只能無助的等待換屆時在一個清水衙門裡掛一個虛職,徹底終結他的政治生涯。
可此刻,他卻從丁寧的身上看到了一絲渺茫的希望,只要能喚醒妻子,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糾結了許久的丁寧最終一咬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
兩名綁匪是被他用真氣截斷了幾道主經脈才陷入昏迷的,只要接駁上斷裂的經脈,兩人很快就能醒來。
只是,這兩名綁匪已經昏迷了太久,就算醒來以後恐怕也會元氣大傷,病懨懨的,無法再從事重體力的活動,甚至連壽命都會受到影響。
儘管他消耗大量真氣也能爲兩人恢復如初,但他可沒有那麼好心,爲了兩個綁匪來消耗自己的真氣。
反正那些特殊部門也只是想要他們的口供,相信會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的。
確實如丁寧所想,有了猴子,莫非其實已經對這兩個人的死活並不怎麼在意了,今天也是心血來潮想要敲打敲打他。
劫持軍機,真是膽大妄爲。
救下猴子國安局是要感謝他,但這貨竟然把這兩個綁匪弄得昏迷不醒,用這種手段來要挾國安局爲自己弄一塊兒免死金牌,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這讓莫非如何能忍,還不趁機好好敲打敲打他。
可惜他根本想不到丁寧的心大到了什麼程度。
要不是這場莫名其妙的考覈,要不是兩個綁匪以病人的方式出現在他眼前,他壓根就想不起來還有這麼兩個倒黴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