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米國人就要坐在米國代表團的席位裡,那我是神州人,爲什麼不能代表中醫?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丁寧振聾發聵的厲聲喝問道。
“你當然可以代表中醫,我們也只是出於好意,不希望看到一個醫學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因爲受到中醫的連累而一蹶不振,在我看來,那是國際醫學界的莫大的損失。”
見那位米國醫學專家面紅耳赤,啞口無言,法蘭西的一位醫學代表帶着悲天憫人的表情幫腔道。
“你是誰?”
丁寧斜吔着那位法國的醫學專家,冷冷的問道。
法蘭西代表皺了皺眉頭,指了指自己胸牌,傲然的道:“我是弗蘭克·奧利維亞,是法蘭西皇家醫學院的教授……”
“不用自我介紹了,我沒興趣知道。”
丁寧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
弗蘭克教授臉色鐵青,怒火中燒的道:“是你問我是誰的。”
“是啊,我本以爲你是世界醫學會的會長能夠代表國際醫學界發聲呢,沒想到你只是法蘭西皇家醫學院的一個教授,那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國際醫學界來對我進行評判?”
丁寧語氣淡然,但卻鏗鏘有力的質問道。
“我……我沒說我能代表國際醫學界。”
弗蘭克臉色憋的通紅,連連擺手爭辯道,開玩笑,在座的都是醫學界的大拿,他一個區區教授還真排不上號,要是他敢說自己能代表國際醫學界,保證分分鐘被人鄙夷到死。
“既然你不能代表國際醫學界,那你剛纔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一個無名小卒,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還一蹶不振,還莫大的損失,你配嗎?”
丁寧咄咄逼人,絲毫不留情面的怒懟道。
不得不說,這些醫學專家們雖然身份尊貴,但論鬥嘴,哪裡是丁寧的對手,弗蘭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臉色鐵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看樣子被氣的不輕。
“神州自古以來,一向自詡爲禮儀之邦,弗蘭克教授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卻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是不是有些太損壞禮儀之邦的形象了。”
扶桑代表團的一個老者站起身來,微微鞠躬以示禮貌,語氣極爲柔和的說道。
溫老爺子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瞥了那老鬼子一眼,眼底卻閃過一抹擔憂之色,作爲一個神州人,他對扶桑鬼子有着一種天生的厭惡感。
這老梆子語氣溫和,但卻用心極其險惡,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丁寧進行橫加指責,就是想要給他扣上一頂目無尊長的大帽子。
畢竟,論資排輩這樣的事情,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丁寧若是一個回答不好,恐怕就會中招,即便贏得了這場比試,也會留下一個無法洗刷的惡名,對他的未來極爲不利。
“長輩?我是神州人,他是法蘭西人?何來的長輩之說?”
丁寧疑惑的眨巴着眼睛,隨即恍然大悟的道:“噢,原來法蘭西人是你的長輩啊,難怪你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我差點忘了,你們最喜歡動不動認個乾爹抱個大腿啥的了,怎麼,抱一條大腿還不夠,連弗蘭克教授的大腿也抱上了?”
“轟!”
現場所有人都被逗的大笑起來,就連臉色鐵青的弗蘭克都差點笑出聲來,只是覺得這個場合笑似乎有些不合適,只能強忍着笑意,憋的臉色通紅,嘴角一個勁兒的抽搐着。
畢竟,扶桑一直跟孫子似的抱米國大腿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或許他們對神州人很敵視,但從骨子裡還是很佩服神州人的骨氣的,可對奴顏婢膝的扶桑人嘛,他們心裡有的只是鄙夷和輕蔑。
“真是胡鬧。”
溫老爺子笑着搖了搖頭,眼神中卻帶着說不出的快意之色。
江部長和杜總督面面相覷,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苦笑之色,雖然知道這句話不該說,很容易引起國際糾紛,破壞神州和扶桑兩國之間的感情,但——特麼的爲什麼就感覺那麼痛快呢。
丁寧這句話說的是痛快了,可卻有着嚴重歧視扶桑國的嫌疑,扶桑政府真要是較起真來,拿這句話做文章,肯定又會鬧出一場天大的風波。
可誰在乎呢,先痛快了再說,估摸着正在看直播的大佬們心裡也痛並快樂着呢。
“痛快,小神醫就是小神醫,說出了我們的心裡話。”
“扶桑鬼子就是特麼的賤,骨子裡充滿了卑劣性,竟然想要陰小神醫,真是該死。”
“乾的漂亮,老鬼子自取其辱,活該被罵。”
“經鑑定,那個弗蘭克不是老鬼子乾爹,是他親爹。”
“莫忘國恥,這些老鬼子手裡沾滿了我們神州人的鮮血,現在還在賺着我們神州人的錢,從我做起,支持國貨,堅決抵制扶桑貨。”
“對,支持國貨,只有祖國的強大,才能讓我們挺直脊樑,不受任何人的欺凌,從現在,大家支持國貨,拒絕購買扶桑的任何商品。”
“支持國貨,莫忘國恥。”
“支持國貨,莫忘國恥。”
“支持國貨,莫忘國恥。”
……
網上頓時一片譁然,竟然因爲這場不大不小的衝突,再次激起了神州人的愛國情結,從而引發了一場轟轟烈烈,長達六個月的抵制扶桑貨的行動,讓扶桑企業在神州國內遭受重創,不少扶桑中小型企業不得不宣佈破產清算,灰溜溜的撤回了扶桑。
“八嘎!”
任憑老鬼子多有城府,但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丁寧這樣無情的奚落,也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臉色鐵青的爆了粗口。
丁寧臉色一沉,眸光如電,死死的盯着老鬼子揚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八嘎是句罵人的話,就這樣的素質,有什麼資格來參加醫學峰會,我強烈建議,取消此人的參會資格。”
全場陷入死寂,溫老爺子等人哭笑不得,人都來了,怎麼取消參會資格?
關鍵時刻還是凱薩琳娜靠的住,拿過話筒衝着扶桑代表團的團長冷聲道:“龜田團長,這裡是國際醫學峰會現場,黑澤教授在這樣嚴肅的場合竟然說髒話,我覺得他已經不適合再留下來繼續參加峰會,你覺的呢?”
龜田團長一張胖臉都扭曲了,嘴脣囁喏着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可是全世界範圍內的直播啊,如果扶桑代表被驅逐出場,那整個扶桑國的顏面都丟光了,他這個團長回去也無法交代啊。
這讓他心裡恨透了這個黑澤教授,特麼的人家打嘴炮你跟着看熱鬧不就好了,跟着添什麼亂,現在倒好,弄的被驅逐出場,你個人丟人沒關係,可卻丟了整個扶桑國的顏面。
可他卻不敢違背凱薩琳娜的話,因爲,他是少數知道凱薩琳娜聖女身份的人之一,而且,他本身就是神聖教廷的虔誠信徒。
“憑什麼?這不公平,他剛纔也罵人了,憑什麼只驅逐我?”
就在龜田即將揮淚斬馬謖之際,黑澤教授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若是自己被驅逐,那就會成爲扶桑國的罪人,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剖腹自殺以謝罪是他唯一的下場。
“你們誰聽到丁院士罵人了?”
凱薩琳娜淡淡的問道,心裡卻暗自冷笑,這黑澤教授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開玩笑,丁寧可是這場賭局的主角,就算她想驅逐丁寧,羅斯柴爾德家族也得答應才行。
一個跑龍套的竟然叫囂着讓導演開除男主角,這不是搞笑是什麼。
果不其然,在場的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紛紛搖頭,就連弗蘭克都無奈的跟着搖頭,否認聽到丁寧罵人。
別說丁寧罵人沒帶髒字,就算真爆了粗口,也沒人會傻乎乎的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指證,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主角要是走了,還特麼的看什麼熱鬧啊。
黑澤教授傻眼了,他還以爲會有不少人會幫他說話呢,可沒有想到,就連弗蘭克都不願意指證丁寧,身邊的同伴更是低着頭和他保持距離,唯恐被他連累。
這讓他怒火中燒,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紅着眼指着所有人:“好,好,你們……你們這羣睜着眼說瞎話的豬玀,我詛咒你們,統統不得好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臉上,龜田小眼睛裡迸射着冰冷的寒芒,怒不可遏的道:“八嘎,閉上你的臭嘴。”
黑澤教授已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心一橫,反正怎麼都是個死,索性臨死前徹底發泄一下好了。
不得不說,人的心理很奇怪,黑澤教授現在不恨丁寧這個罪魁禍首,反而把龜田和自己的同伴們給恨上了,他恨他們關鍵時刻不幫自己說話,他恨龜田竟然當衆摑他耳光,讓他顏面盡失。
“桀桀桀。”
黑澤教授捂着臉發出夜梟般的怪笑聲,怨毒的盯着龜田,指着專家席上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女孩咬牙切齒的道:“龜田康健,你這個道貌岸然的狗東西,竟然敢打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利用你團長的身份,以帶她來見世面爲由,潛規則這位女研究生,讓她佔據了一個代表名額。”
“你……不要信口雌黃。”
“哈哈哈,龜田,你這個畜生,我就算死你也別想好過,等着回國接受審判吧。”
黑澤教授彷彿大仇得報似的,癲狂的大笑着,用力掙脫龜田的手,跌跌撞撞的向會場外自顧自的走去,那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悲壯和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