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心裡一緊,唯恐柳生淺黛衝動下和他們發生衝突,從而逼的這些人狗急跳牆,連忙在精神聯繫中叮囑柳生淺黛先忍耐一下,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板寸頭男子陰冷一笑,用流利的神州語道:“是我,怎麼了?”
柳生淺黛心裡一陣火大,但又不能違背丁寧的命令,憋屈的嘴角抽了抽,氣鼓鼓的說道:“沒什麼!”
說完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座位上,溫柔柔儘管心裡很慌亂,但還是抓着她的手輕聲的勸慰着她。
“好了,先生們,女士們,請大家安靜一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需要你們乖乖配合,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當然,要是有人不配合,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剛纔還滿臉猥瑣的胖子站了起來,大聲的宣佈着他的生殺予奪權,機艙裡頓時一片驚慌混亂,金領女子狼狽的邊哭邊爬回自己的座位。。
始終在最後一排低頭捯飭着什麼的捲毛男子此刻突然站起身來,用阿拉伯語說了一句什麼。
別人聽不懂,可丁寧卻是能夠聽懂的,瞳孔不由的爲之劇烈的收縮成芒,心裡暗自駭然,因爲那捲毛在說,槍支已經組裝好了。
捲毛拿起懷中抱着的一個旅行包,從裡面掏出一把、兩把……整整六把手槍出來。
這些人是怎麼把槍帶上飛機的?丁寧疑惑的看向七殺,希望能夠在他那裡得到答案。
七殺沒有讓他失望,臉色凝重的傳音道:“這種槍是特製的材料做成的,這些劫匪把槍的各個零配件拆分開來,組裝成玩具或者裝飾品之類非違禁品的東西通過安檢,那個捲毛肯定是個組裝槍的高手,利用這段時間把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東西拆開,重新組裝成槍支。”
丁寧這才恍然大悟,他也曾經聽說過國外有些特殊材料能夠組裝成槍支,但一直以爲是以訛傳訛,沒想到竟然真實存在。
“這樣的槍就算還能叫做槍,但殺傷力肯定不強吧?而且,就算他們有槍,子彈的數量也不可能有很多。”
丁寧冷靜的分析着,悄悄傳音道,見七殺目露驚詫之色,這纔想起聚氣傳音是大宗師級強者才能擁有的能力,他情急之下又暴露了自己的異能。
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反正在國士府已經暴露了操控土元素的能力,再暴露傳音能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殺傷力再不強,殺死普通人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七殺幽幽的嘆了口氣,沒想到本來很愉快的一段旅程竟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情,丁寧明明只是大師境怎麼會聚氣傳音這樣的問題也被他暫時跑到了腦後。
“靜觀其變,等待機會吧,特別是那個空姐身上可能帶着液 體 炸 藥,而且,我們現在還沒搞清楚他們總共有多少人,在事態沒有發展到必須出手的地步時,暫時還是先忍着吧,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丁寧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暗地裡卻在和七殺傳音交流着。
聽到劫匪竟然攜帶有炸藥,七殺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你怎麼知道?”
“我剛纔偷偷摸了那空姐的屁股,那屁股是假的,裡面是液體,所以我懷疑是液 體 炸 藥。”
丁寧厚着臉皮找了個很不靠譜的理由,七殺卻深信不疑。
畢竟丁寧所表現出來的神奇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臉色有些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探討道:“手感怎麼樣?”
“沒彈性,軟趴趴的,所以我肯定是液體。”
丁寧黑着臉回答道,總覺得自己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連忙解釋了一句:“我之前就覺得這女人的身體很不協調,有些太誇張了,而且她的服務態度很不專業,所以我才生出疑心,偷偷摸了一下,以確定她是不是有問題。”
“哦,原來是這樣!”
七殺淡淡的說了一句,只是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寫着“不相信”三個大字。
差點沒把丁寧憋屈的吐出老血來,當即氣急敗壞的怒吼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說的是真的!”
“解釋就是掩飾,我本來都信了,現在……呵呵!”
七殺嘴角扯了扯,目不斜視的看也不看他一眼,那欠揍的模樣讓丁寧恨不得把這廝按在地上暴打一百遍。
“哼,,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丁寧氣哼哼的說了一句,決定再也不搭理這貨了。
七殺卻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賤兮兮的說道:“你跟我解釋什麼?我又不是女人,你別跟我說你喜歡男人啊?對不起,哥沒那愛好!”
“我……滾蛋!”
丁寧氣的七竅生煙,終於明白爲什麼貪狼和破軍剛突破就去揍這小子報仇了,這貨實在是太氣人了。
“行了,看你那小氣吧啦的樣,開個玩笑都開不起,真沒勁兒!”
七殺撇了撇嘴,一張嘴說話就能把人氣個半死,丁寧明智的選擇不吭聲,免得被這傢伙氣炸了肺。
現場的情況越來越糟,這幫劫匪不但帶有炸 藥還擁有了槍支,雖然這槍支的威力比一般的槍械要小很多,對他和七殺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但問題是這裡還有着那麼多無辜的乘客,讓他們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有槍的劫匪和沒槍的劫匪威懾力明顯不同,正雙腿發軟向自己座位爬去的金領女子嚇的渾身發抖,竟然癱倒在丁寧的座位前痛哭失聲。
“MD,忘記了老子剛纔說過什麼嗎?既然你這麼不配合,那就去死吧!”
板寸頭陰沉着臉,拿槍瞄準着金領女子,暴怒的大喝道。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那金領女子本就嚇的失魂落魄,此刻被板寸頭拿着對着,頓時嚇的尖叫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躥了起來,撲到丁寧的懷中,大聲的哭喊着。
丁寧雖然不待見這女人,但畢竟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正要賠着笑臉跟板寸頭求情之時,突覺胸口一疼,大腦傳來一陣眩暈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在暈倒前丁寧突然明白了過來,什麼恐怖分子,什麼劫匪,原來這一切都是奔着自己來的,所有的“劫匪”都是配合這個金領女子在演戲,她纔是對付自己真正的殺招,可笑他還以爲是恰逢其會,遇到了百年難遇的劫機事件。
也不知道這金領女子對他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丁寧雖然昏迷了,但卻還保持着抱着金領女子的姿勢,臉上還帶着僵硬的諂媚笑容,連眼睛都是睜着的,在外人看來,那動作似乎是在佔金領女子的便宜,笑容顯得極爲猥瑣。
宋紫衣厭惡的看了丁寧一眼,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大色狼還不忘佔女人便宜,這金領女人長相一般,還沒有自己十分之一好看呢,而且年紀還這麼大,可見這個令人噁心的傢伙有多麼飢不擇食,幸虧自己早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否則非得吃虧不可。
就連七殺也沒有發現丁寧的不妥,還頗爲羨慕的問了他一句:“手感如何?”
丁寧沒有回話,他也沒在意,畢竟男人嘛,正享受着溫香滿懷的時候哪有心情搭理他呢。
大概爲由柳生淺黛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因爲冥冥中那一絲對她的約束力突然變弱了許多,讓她意識到丁寧此刻的狀態很不正常。
只是,她此時的心情極爲矛盾,既希望丁寧就此死去,解開和她之間的那種主僕契約,她不但恢復了自由,也等於變相的報了仇。
可不知道爲什麼,想起他揉着她腦袋時的那種寵溺目光,想起他一擲千金的帶她去吃喜歡的早餐,想起她失憶時死皮賴臉的纏着他和他睡在一起……
那點點滴滴的回憶,歷歷在目的過往讓她冰冷的心房逐漸開始變的柔軟,變的依戀,變的不捨,變的難以割捨……
她喜歡看他笑,喜歡看他寵着她的樣子,喜歡他帶着點壞笑的自戀模樣,喜歡他看着她時那柔柔的目光。
爲什麼會這樣?柳生淺黛,你什麼時候已經變的離不開他了?難道你不知不覺的已經愛上他了?
柳生淺黛心中一驚,驚慌失措的搖了搖頭,不,不會的,他是你的大仇人,你不可以愛上他。
可是……爲什麼一想起要離開他,心裡就那麼難受呢?他其實人挺好的,如果他真是個壞人,早在她失憶的時候就能夠奪去她的清白,可他卻始終沒有
那樣做,足以證明他是個好人。
好人又怎麼樣?柳生淺黛,醒醒吧,是他害的你失憶,害的你淪落到現在的地步,還使用邪惡的法術讓你成爲對他言聽計從的奴僕,也是他害死了忠心耿耿的良子和美子,你怎麼可以忘記她們的血仇?
兩個小人在柳生淺黛的腦海裡打架,讓她痛苦的抱住腦袋,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就在柳生淺黛天人交戰之時,板寸頭卻露出詭異的笑容,緩緩的收起槍。
本蓄勢待發的七殺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大發善心,放過那金領女子。
就在此時,那名老總模樣的男人站起身來,匆匆走了過來,邊走嘴裡還邊說着:“麗秋,別怕,我來保護你。”
七殺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作爲國士府的人,時刻留意所處環境是必修課目,自然對這個和金領女子同行的男人有印象。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以至於沒注意還在丁寧懷裡哭泣的麗秋突然伸手抓住宋紫衣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