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糉離開希文的城堡,因爲救慕杏詩之事而不知所措,而這裡的人與他的穿着也有所不同,他一直停留在樹上,愁眉不展。
金色的髮絲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小糉回過神低頭看去,祭司怎麼會到這來?如果讓他發現,定不會留我性命。小糉趴在樹上,屏住呼吸以靜觀其變。
祭司突然含笑着仰起頭,那燦若星眸的雙眼微眯,嘴角含着溫暖人心的笑意。
小糉見他早看着自己,只好悻悻然的從樹上瀟灑的躍下。
“我不會讓你殺了我的。”一落地,他就滿臉不屑的開口,鎮定自若。
祭司見小糉的態度不善,也不惱怒,只是淡淡道,“我只是來帶杏詩回去。”
“她……”小糉眸色暗淡了一些,低着頭倔強的微抿着脣。
祭司笑了笑,那微眯的眼中卻看不出絲毫笑意,溫和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她不會有危險,你暫且替我去尋個人。”
“尋人?”小糉疑惑的轉了轉眼睛。
“遙遠的北方邊界,銀月族的王子。”說着脣角的笑意越深。
“爲什麼要去尋他?”
“他本是我邪惡的分身,五百年前自天界流入人間,轉世爲人。”祭司不動聲色的說道,依舊是雲淡風輕的面容。
小糉猶豫片刻,眯着眼煽笑着上前,“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消滅他?但是又由於祭司的身份而不能親自去尋?”
“正是如此。”他絲毫沒有猶豫的開口。
“想必這是天界的秘密,現如今被我知道,那我豈不是惹禍上身?”
“我可以保證你會平安無事。”祭司依舊笑得溫和,“而且他可以助你救出杏詩。”
“明白。”小糉轉臉爲笑躍身上樹,靈巧的跳躍。
祭司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城堡,頭上繪出萬丈光芒,手中的權杖往地上一點,身子慢慢的浮空遠去。
慕杏詩因爲失血過多剛剛轉醒,站在門外的庇廕見慕杏詩起身,飛速走到牀邊,邪魅的笑着,“好點了嗎?”
“額,這是哪?”慕杏詩幽幽轉醒,頭還有些昏沉沉的。
庇廕不由得眸色一暗,但隨即又被臉上的笑容取代,“這是親王的寢宮。”
暈倒前的記憶瞬間回攏,慕杏詩瞪大了眼眸看向庇廕,立馬掀開被子翻身下牀,“妖孽,休想利用我的血來完成你們的血魄。”
庇廕略有些無語的撫了撫額,“在你暈倒時我們就已經完成儀式了。”
“什麼。”慕杏詩有些驚愕,但隨即又想起一件事,“小糉呢,他去哪了?”
“應該是回去了吧。”庇廕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他知道那狐狸至慕杏詩暈倒就一直沒離開。
“既然你們已經達成你們的目的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慕杏詩放心的輕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凝重起來。
庇廕刻意忽略慕杏詩的表情,“血族長老一致推舉你成爲親王的妻,你將永遠留在血族。”
“永遠……!”慕杏詩退後幾步,那豈不是永遠見不到埃爾斯,還有宗教裁判所的長老們……
她看了看身後的窗戶,一咬牙,猛的推開窗跳了下去,庇廕完全沒料到慕杏詩的情緒會如此激動,這女人是沒長腦子嗎!他略有些氣憤的翻身跳下窗。
慕杏詩閉上眼,等着落地時的疼痛,突然她的身子被人穩穩的接住。失重時的恐懼使她還沒回過神來。
“你是豬嗎?!”冷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這聲音……慕杏詩好奇的睜開眼,那妖嬈清秀的面容立即映入她的眼中,柔軟的銀色長髮絲絲飄拂在她的臉上,使她愣愣的移不開眼。
希文定定的看着慕杏詩,湛藍的眼中滿是慕杏詩的倒影,她不由得紅了臉開始在他懷中掙扎。
他將她輕輕的放下,冰冷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躲在一旁的庇廕握了握拳,悄然無聲的離去。
希文摘下一朵白色的薔薇,小心翼翼的拔掉薔薇上的刺,鍍上冰的臉孔彷彿開始融化,,看起來竟有些溫暖人心。
慕杏詩甩掉心中莫名的情緒,不甘的喊道,“我是宗教裁判所的弟子,無論如何是一定要回去的。”
希文拔掉薔薇上的最後一根刺,緩緩朝慕杏詩走來,慕杏詩不由得退後一步,希文彎下身子,將純白的薔薇別再慕杏詩烏黑的發間,心有些悸動的替她順了順眼前的留海。
那清澈湛藍的眼眸明顯透着一股驚豔的神情。
慕杏詩微微低下頭,不自在的別過眼。
“我的妻,你應該忘了宗教裁判所。”希文淡淡道。
“忘了……”慕杏詩下意識的重複。
“對。”希文輕輕的吻了吻慕杏詩的發,當看到她下落的一瞬間,他的心竟產生了恐懼……
希文抱起慕杏詩,朝城堡內走去。她安安靜靜的窩在希文的懷中,直到他將她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慕杏詩準確無誤的抓住希文的手,蹩了蹩眉,“你幹什麼!”
“我累了。”希文淡淡的說着,躺在了慕杏詩的身邊,並將她擁入懷中。
慕杏詩有些晃神,“你是不是很冷?”
希文的嘴角不禁牽出一抹笑容,“恩。”
本想掙扎的慕杏詩竟是放棄了動作,回抱住希文的身子,不用言也能明其意。
希文不動聲色的微笑着,“你真的很溫暖。”
“我當然知道。”慕杏詩偷偷鼓了股腮幫子,以示她現在的不自在。
希文低下頭,用下顎抵住慕杏詩柔軟的長髮。
兩人就如此昏昏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