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無絕人之路,在我看來,只要不是做了那些天怒人怨的事,就很難走上絕路。
當然,被某些大佬刻意針對,而且存在極大的階層差距,也會出現絕路。
嚴季單憑一個名字和一張照片就找到了小張,這個效率還是很讓我驚訝的。
但是在看了小張的資料的之後,我就明白了,不是嚴季多厲害,而是事情湊巧了。
小張剛好在孫老闆名下一家ktv裡做酒水銷售,跟嚴季這些ktv保安還是很熟的。
孫老闆名下幾家ktv的保安有一個人統一管理,互相之間都有聯繫,所以嚴季才能這麼快就找到小張。
得到消息的時候,小張正在不遠處一家ktv裡上班,根本不知道她已經被調查了。
仔細想想也對,真要是正經人家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因爲一點錢就去照顧趙教授,就肯用這種方式來陷害我?
我打算趁着陳恩和小張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趕緊把這件事解決掉,就問道:“現在能去找她嗎?找到她之後有辦法讓她說實話嗎?”
嚴季說道:“這個太簡單了,一般做酒水銷售的人膽子都不大,接觸的人也多,別的本事不會,見風使舵絕對是一絕,帶幾個人過去,嚇唬一下,保證什麼都說了。”
我有些懷疑,“真的?”
嚴季笑了,“這還有假?
劉哥,你不在ktv上班,對這些人不瞭解,現在不是二十多年前了,都是出來混口飯吃,誰特麼還講義氣啊?
誰拳頭硬,誰給錢多,就跟着誰,這都是默認的規矩了。
這些酒水銷售,今天在這個場子,明天可能就去了另外一個場子,這太正常了。
走吧,我找幾個人,咱們一起過去。”
我點點頭,決定相信嚴季,因爲他對小張的瞭解,肯定比我多。
很快,嚴季就帶了兩個男人出來,都跟他一樣人高馬大,其中一個還紋了花臂,長相兇猛,放在電影裡就算不是大boss,也得是個反派頭目。
嚴季開車,我們四個很快來到小張上班的ktv。
這家ktv也是孫老闆的場子,嚴季僅僅是打了一個招呼就進來了。
我以爲嚴季要帶我去找小張的,沒想到他讓人開了一個大包間,還讓前臺送了果盤、小吃和酒水,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之後嚴季一邊抽菸,一邊跟我解釋。
“劉哥,彆着急。
想讓小張害怕,咱們就不能太主動,得有點架勢!
這是什麼地方?
孫老闆的地盤!
她小張算什麼?
不過就是一個酒水銷售,平時都得看我們的臉色。
如今她得罪了你,你找上門來了,我們三個就是來平事兒的,所以我們得先把你伺候好了,然後再把小張叫過來,讓她給你道歉。
等小張來了,你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就坐在沙發上抽菸,要有大老闆的氣派,讓人看不透,只有這樣,小張心裡纔會害怕。
她那種人連我們都不敢得罪,又怎麼敢得罪你?
你越是看不起她,她就越害怕。”
我一下就明白過來,就是嚇唬人。
如果讓我來,絕對是破綻百出。
就算我演得再好,也很難瞞過小張這種見過很多大老闆的酒水銷售,但有嚴季三人幫襯,就不一樣了。
在我們四個人的努力下,大包間裡很快就被煙味填滿,果盤、小吃和酒水也動了不少,桌子上一片狼藉。
時機差不多了,嚴季跟外面的人說了一聲,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小張就進來了。
因爲包間裡光線不是很好,小張進來之後並沒有注意到我,還以爲是ktv的客人點她,臉上堆笑,朝我這邊走過來。
之所以她一上來就往我這邊走,是因爲我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也是默認地位最高的人才能坐的位置。
走近之後小張才認出來是我,一下就愣住了。
“你,你……”
嚴季開始表演了,一腳就把小張踹到地上。
“你什麼你!你今天都做了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
劉哥你都敢惹,是過得太舒坦了嗎?
跪下,道歉!”
小張已經懵了,坐在地上一臉驚詫。
我不爲所動,眼睛微微眯起,抽了一口華子,嘴角慢慢翹起來,一副從高到低審視她的態度。
嚴季知道不能讓小張一直盯着我,要不然可能穿幫,馬上用左手抓起小張的頭髮,拖到桌子前面,把她的腦袋摁到桌子上,右手抄起一瓶啤酒,啪的一下在桌子上敲碎,啤酒混着玻璃碴子四處飛濺,有不少都落到小張的臉上,嚇得小張打了一個哆嗦。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嚴季冷哼,用半截酒瓶指着小張的臉。
“哪錯了?”
嚴季帶來的兩個人也動了起來,從後面摁住小張的雙手和雙腿,根本不給她掙扎的機會。
小張的嘴脣都開始哆嗦了,說話也不利索了。
“我,我不該陷害劉哥,我……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該死!
劉哥……劉哥!求求你,饒我一次,就……就一次,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我看到小張這種反應,心裡特別暢快,沒想到真的跟嚴季說的一樣簡單。
不對,比嚴季說的還要簡單。
小張根本沒有機會跟我說話就慫了。
嚴季把半截酒瓶往前湊了湊,距離小張的臉只有不到兩公分了。
“特麼的!我問你錯哪了?哪那麼多廢話!
別以爲找了一個靠山就能上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比樣,能賣賣酒水就不錯了,還特麼想幹啥?
說!
是誰讓你陷害劉哥的?”
小張的臉已經變得跟白紙一樣,額頭也開始冒汗,急忙說道:“陳恩,是陳恩!是他讓我這麼做的。我,我也是被逼的!”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但依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用餘光瞥了小張一眼,用力吸一口華子,手指輕輕一彈,還點燃的菸頭帶起一道弧線,落到了小張的頭髮上。
很快,一股焦煳的味道傳了過來,但是小張卻不敢動,眼神裡全是驚恐。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輕輕拍拍衣服,從小張身邊走過,小張忍不住又打起了哆嗦。
但是我根本沒搭理她,而是在她身後停下來,等了幾秒,看小張的身體哆嗦得更厲害了,發出一聲輕笑,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事情辦得不錯,接下來,按我說的辦吧。”
“是!”
嚴季應聲,花臂男急忙過來給我開門,我一副大老闆做派,不慌不忙走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