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積蓄已久的怒氣終於發泄出來了的緣故,也可能是上午的軍訓太勞累了,我一躺下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程揚軒,胡忠,快起來,這傢伙要偷襲你們。”正在酣睡中,一個焦急的聲音把我叫醒了。
我睜開眼,看見湯成正死死抱着李俊華,而李俊華手上還拿着塊板磚,面目猙獰的瞪着我。
我急忙從牀上爬起,與此同時胡忠也醒了,正驚訝的看着正拿着板磚拍湯成後背的李俊華,顯然想不到李俊華敢“單磚赴會”。當然,全宿舍的人也都被我們給感染醒了,但是我們沒讓其他人動手。笑話,要是三個人都幹不倒這個李俊華,那我也是隻有回家帶小孩了。
看得出來湯成根本不怎麼會打架,他只能傻傻的抱着李俊華並任由他拍打自己。而李俊華可能是擔心出事吧,並沒有對着湯成的頭拍,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我急忙奔走過去,一腳踹在李俊華的腰上,現在的他已經歇斯底里了,完全不管是誰,拿着塊板磚左右緊張的甩着,防止我再靠近他。
我們就這樣對峙着,突然,胡忠大喊一聲讓開,我回頭一看,胡忠正拿着根棍子衝來。
那棍子我認識,是我們宿舍裡的拖把,上面還有幾塊溼溚溚破布呢!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胡忠拿着這拖把直插李俊華的胸口,李俊華躲閃不及,直接就被捅翻在地。
見胡忠把李俊華捅翻在地,我和湯成自然也不會傻站着不給些表示,痛打落水狗的本事誰都有。
我和湯成站在李俊華身旁,一人踩着他的臉一人用腳蹂躪着他的胸口。胡忠走了過來,衝我笑了笑,看見他那猥瑣的笑容我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我把腳輕輕的從李俊華胸口挪開,並且叫湯成也住手,哦不,是住腳。
果不其然,胡忠也很識實務的用拖把將李俊華打掃了一遍,畢竟剛剛被我們亂踩了一通身上有些髒了。
李俊華幾次想爬起來,但都被我一腳又踹下去了,打掃完後依然是對他一通警告,叫他趕快滾出學校,不然就一天打他三次云云。
接着才放過他,李俊華從地上爬起,沒有再做出格的反擊動作,只是惡狠狠的盯着我們,然後一瘸一拐的慢悠悠的走出了宿舍。
“送”走了李俊華,我們幾人坐在牀上,經過剛剛的劇烈運動,全身又出了不少汗。
我對湯成說謝謝,畢竟要不是他或許我都已經捱了李俊華那小子一板磚了。
湯成謙和的說沒事,我也自然不會矯情的繼續說謝謝。
汗浸溼了我的衣服,我把衣服脫了下來,胡忠湯成看見了也效仿着我,一一光着膀子坐在牀上聊天。
我說咱們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怎麼才能把李俊華徹底趕走啊,咱們總不能真的一天揍他三頓吧。
我這人就是這樣,心特別軟,狠不下來。
胡忠說怎麼就不能一天揍他三頓了,我看就這樣挺好的,揍着揍着他也就會轉學了。
我只好笑笑說好吧,之後我們又閒扯了一些話起牀鈴便響了,這也預示着我們又要開始一下午慘無人道的軍訓了。
九月,驕陽似火,雪松城上已經很難看到有行人了,就連店鋪裡的老闆也都昏昏欲睡。但雪松一中的操場上,卻是另一番場景。
一千多名少年站在雪松一中的操場上,享受着這並不舒服的日光浴。
時而站着不動,時而一同喊着一二一的齊步走,但無一例外的,所有人皆是汗流浹背。
我就是其中的一員,我們已經在這太陽的暴曬下高強度運動兩個小時了,終於,教官讓我們休息一下,大家又像打了雞血一樣,都急忙跑向操場的一個角落裡去,因爲那裡不僅是我們放水的地方,那裡還有幾顆大樹和一片珍稀無比的陰涼地。
我也飛速的跑去佔了一個位置,同時又把左右也給佔了下來,因爲我第一天就打架並且還能安然無恙回來的緣故,班上的人並不敢惹我,所以我一個人佔了這麼大位置也沒人敢站出來說什麼。
胡忠也走了過來,他自覺的就坐在了我旁邊,王明也過來了,同樣也坐在我的旁邊。
這時湯成也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已經擠滿人了的陰涼地,準備轉身離開了,我急忙叫住他,叫他也坐下來。
湯成驚喜的點點自己,好像在說真的是在叫我嗎。我點點頭回應他,而胡忠更是直接,他一把拉住湯成,讓他坐在了自己旁邊。
實際上最初搶佔位置時我就已經想好了佔多大的地方了。胡忠王明自不用說,我是一定會替他們佔下一個位置的。而湯成經過中午的事,我也已經接受他了,願意帶他進入我們一個圈子。
坐下以後我就對湯成說:“經過中午的事我們已經認你爲兄弟了,你怎麼說?”
湯成聽我這麼一說竟然哭了,眼淚滴答的掉在地上馬上就曬乾了,但臉上的淚水還是告訴我們他哭了。
湯成激動的說:“軒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點點頭,他又繼續說道:“軒軒,其實最初我幫你們是有私心的,我初一的時候是和李俊華一個班的,經常被他欺負,我在初一一個朋友都沒有,李俊華帶着他們都排擠我,所以我就轉學走了,沒想到在這個學校裡又碰到了他,他都已經不認識我了,可我卻一輩子都不會忘掉他,他最初打你們的時候我就想幫你們,可是我對他還是有些恐懼,直到今天我才鼓起勇氣和他拼了!”
說完以後湯成緊張的看着我,好像是在擔心我又不認他這個兄弟了。
而我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以後就沒有人會欺負你了,有事我們大夥一起上。
湯成感動的點點頭,差點又哭出來了,我想想好像有個漏洞啊,王明像是猜出了我的想法,於是他說道:“我是初二才轉到他們那個學校的。”
這就對了,我就是在想王明以前是那學校的怎麼也不認識湯成。
商定好了湯成成爲我們兄弟後我又詢問王明怎麼解決李俊華,和跟胡忠等人說的話一樣。
王明想了想說道:“他已經彈盡糧絕了,用不了幾天他就會自己轉學走了。”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王明故作神秘的笑笑,然後說:“李俊華中午找了我哥的一個手下,希望他能罩着點李俊華,這個手下便打電話給我哥,當然了,在我的促使下當然不會答應他的要求,而我分析他彈盡糧絕的原因正是在此。之前我和你們說過了,雪松一中有兩個老大,一個王彪,一個王華,也就是我哥哥,你們想想,王彪重財王華重義,李俊華找到我哥的手下那就說明他之前已經找過王彪手下的人可是他們都拒絕了。”
我聽着王明的分析,也覺得在理,可是就是想不通王彪的手下咋一下都不愛財。田龍是我交代過得,可是其他人我可沒搞定,正在我想又想不出時,教官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又響起了,吹了吹口哨,大家不情願的一步一步的挪向最初訓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