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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風嶺,魔界一個不起眼的高地,這裡靠近聖都,本來是管仲清的領土,而如今卻被葛立德佔領了。葛立德早就對這塊肥肉垂涎三尺,爲了佔得此地他使出了各種陰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雖然管仲清算得上是一代梟雄,已經霸佔這裡的有兩百多年了,但最終還是敵不過葛立德。

看着重重荒山,雖然四處死寂沉沉,沒有絲毫生機,但葛立德對於勝利果實還是十分滿意。他揹負長槍,舉目遠眺,此時一隻綠色的巨大怪鳥從遠方緩緩飛來,怪鳥上站着一名青衣女子。那女子身形苗條,體態靈瓏,俏臉冰冷,桃眉杏目,腰間斜插一支短笛,高貴氣質中也不乏樸實氣息。她叫青妖,魔界聖主的信使之一,看到青妖來到,葛立德感到不是好事。

巨大飛鳥落地,青妖卻在鳥背上翹首道:“沒想到啊沒想到,葛立德,幾天不見,你又霸佔了一方好山好水!”

雖然青妖不過是個傳信的,但葛立德還好揖手行禮,嘿嘿笑道:“信使過獎了!葛某隻不過是圖口飯吃罷了!”

青妖淡淡道:“看來你的飯碗可要換小一點了!”

葛立德臉色一變:“你這是甚意思?難道聖主要干涉聖域中的自由競爭麼?”

所謂自由競爭即是當權的聖主不能干涉任何勢力間的爭鬥。魔界的環境極其惡劣,大多數地方都是阿鼻地獄般,與仙界迥然不同,甚至比人間都不如。魔界之所以能和仙界抗衡,也正因爲他們在這些貧瘠的地方成長,練就了驚人的適應力。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魔界的人也正因爲堅守這個準則,才能成就一番氣候。否則他們將會墮落得如同凡人一般,最終被仙界消滅。

青妖斜眼看向葛立德,道:“聖主可沒有這麼說,只是讓我捎來兩個消息:第一,前段時間白真峰親自領隊去了凡間,我們要在那裡建立前沿基地,很快又要發動對魔域的戰爭,你務必順勢聽後調遣;其二,三日後到聖都,有個重要的緊急議會,若是你不到場,後果自負!”

在凡間建立前沿基地葛立德也有聽說,但也不至於要召開嚴重的會議,當下愁眉道:“信使不要嚇唬我們,什麼議會這般重要?”

青妖素手輕揚,一個褐色的令牌飛到葛立德手中。她說道:“這是聖主的君皇令,至於具體的內容,我也不知道。去不去也是你的自由。”

在魔界,幾乎所有勢力之間都有芥蒂,聖主根本不能完全統領他們,反而是任由各勢力間自由爭鬥。但若是出現是危及魔界所有人的事件發生,聖主則通過君皇令來傳述事態的嚴重。葛立德雖然知道事情不能兒戲,但還是懶懶散散道:“好吧,我知道了。”

青妖見葛立德接下了君皇令,駕馭飛鳥轉身就走,只拋下一句:“葛立德,若不想被其他人偷襲,在見到聖主前,你最好老實點!”

葛立德看着青妖的身影,冷冷哼了一聲。青妖走了不久,一個帶着面具的人也來到了鬼風嶺,

他鬼魅般出現在葛立德身後,冷冷說道:“我說葛立德,看來就算讓你吞併了整個聖域也滿足不了你的野心啊!”

葛立德臉上劃過一絲驚慌,但馬上又鎮定下來。來者自稱是鬼公子,是鬼王風寒晝的手下,鬼公子十分神秘,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也只有風寒晝一人。葛立德不好氣道:“關你屁事?沒事就給我滾。”

鬼公子冷哼一聲:“想打架麼?”

葛立德轉身怒目對視:“依我看,你是存心來找茬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鬼公子嘲笑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對付管仲清還可以,在我面前,你便是隻死耗子!”

葛立德勃然大怒,反手抽拔長槍,向鬼公子兇猛怒刺,長槍如若流星破空,氣勢威猛。而鬼公子卻一臉不屑,冷嘲一聲,徒手將長槍接住。

葛立德怒喝一聲,手生再加三分力氣,轉動長槍,然而鬼公子將長槍往自己的方向輕輕拉了一下,葛立德的氣勁被無形卸去。鬼公子嘲笑道:“乳臭未乾,野心倒不小。今天非要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

話音落地真氣涌聚在左掌,霎時間光芒綻放,映照眼目。鬼公子只是輕輕拍了一下槍身,長槍應聲而斷。

葛立德口張目呆,鬼公子正要一拳頭轟在他胸膛,忽然間手被緊緊抓住,動彈不得。鬼公子手上再加重七分力氣,卻還是未能再進半分都不得,他回頭一看,驚道:“鬼王!”

來者正是風寒晝,他鬆開手,鬼公子也收回內力。風寒晝板着臉道:“我只不過是去趟凡間,你們淨給我惹事!”

鬼公子向風寒晝深深鞠躬行禮,又道:“鬼王息怒,這財使野心不小,遲早會背叛鬼王您啊!”

鬼公子所說的財使就是葛立德,風寒晝淡淡道:“無所謂,貪婪是他的本性。連你都打不過的人,不足爲患。以後我不想再看到內部紛爭。”

鬼公子雖然還是不服氣,但還是低頭揖手道:“是,鬼王!”

原來這鬼公子和葛立德都是風寒晝的手下,鬼公子專門爲風寒晝做見不得光的事情;而葛立德則明目張膽地擴張勢力。當然風寒晝和葛立德的主僕關係也是鮮爲人知的。

風寒晝看看這鬼風嶺,又道:“這鬼風嶺不錯,聖主已經下令聖域內暫時不能爭鬥。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在山內部開鑿秘密基地,而表面還是葛立德的領土。總體來說幹得不錯,葛立德。”風寒晝對葛立德的行動十分滿意。

葛立德很得意:“爲鬼王辦事自是本分,只是這隻野鬼總是礙手礙腳。”葛立德毫不客氣地指着鬼公子。

風寒晝心中突然不快,他的手下確實很能辦事,但內部不和,一直困擾着他。當下風寒晝冷眼道:“以後我不想再看到內部紛爭!這句話還要我說第三遍麼?”

葛立德不敢語言,風寒晝又道:“葛立德,你先退下吧。”葛立德無奈領命離開。

待葛立德走遠

之後,鬼公子跪倒在風寒晝面前道:“鬼王恕罪,在凡間時候被險些被浪無痕捉住。”

風寒晝道:“起來吧,至少任務還是完成了。浪無痕那傢伙果真將那凡人當作是魔劍郎的後裔。這便是他走向滅亡的開始!”

原來在清泉埌製造血案和襲擊兩大鬼王的竟是鬼公子。鬼公子心中詫異,道:“難道他不曾懷疑是我們做的手腳?”

風寒晝粲然一笑道:“歪打正着嘛!對了,你可有受傷?”

鬼公子心中一緊,這風寒晝的城府比他還深,而自從認識風寒晝一來,這還是第三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笑,不過鬼公子依舊很平靜地答道:“沒有,雖然武功大不如從前,但逃命功夫卻沒有忘記。”

“很好,”風寒晝從行囊中緩緩取出一件精光閃閃的東西來,滿意道,“這個就當作是這次任務的獎勵吧。”

“玄冥水晶!”看着碧光瑩瑩的玄冥水晶,鬼公子不禁驚叫出口,心情激動,在清泉埌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玄冥水晶。然而鬼公子卻不敢接受,他清楚風寒晝是個很會算計的人,若不是有重大事情要發生或者極其危險的任務要去做,他是絕對不會如此慷慨的。

風寒晝看出鬼公子心中所想,哈哈笑道:“這次任務你完成得如此出色,我不給點獎勵,豈能服衆?”

鬼公子駭然道:“我想要什麼,鬼王您再清楚不過了。”

風寒晝將玄冥水晶放到鬼公子胸前,又拉着他的手,迫使他接受,道:“既然你武功大不如從前,某天她回來了,你如何保護得了?”

鬼公子被迫收下玄冥水晶,感激道:“鬼王的恩德,在下永生難忘。”

“不必言重,總是我們是走在相同的道路上,”風寒晝拍了拍鬼公子的肩膀道,“此次聖主召集所有領主召開緊急會議,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隨從?”

鬼公子道:“所有人都以爲我死了,我還是不要去的好。”

風寒晝嘆了一聲,道:“好吧,正好凡間那邊的事情也要安排妥當。本來想派其他人去的,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去凡間一趟。浪無痕那小子對凡間幻劍門高辛氏一族十分感興趣,老規矩,給他們送些‘禮物’!”

鬼公子領命,又問道:“此次聖主下了君皇令,看來有大事情發生了。對魔域動武早已是平常事,應該不至於如此吧?”

風寒晝面露喜色,道:“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魔劍郎捲土重來。”

鬼公子驚詫無語,說到底,他心中對魔劍郎也畏懼三分。風寒晝又道:“所以說,天要我滅掉浪無痕,連魔劍郎都來幫我!”

鬼公子憂心道:“但畢竟魔劍郎是最恐怖的人物。”

“不,換做三千多年前,我怕他,但今時不同往日,”風寒晝滿臉不以爲意,道:“既然魔劍郎對於其他人是個噩夢,那我就讓這個噩夢成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