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I-69 愛恨情仇終有時(中)

郅親王早已將自己兒子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拋在一邊, 非要將她弄到手, 拿回自己的東西, 佔有她的人,將她千般折磨, 蹂躪收服方纔罷休。 所以在屬下報告玉門的動向之後, 他斷定她是將所有人的焦點都引去攻打杭州督府, 攻擊百花堂和平安客棧, 而自己卻來與丈夫相聚。 此刻的一切證明了他的猜想, 這個狡猾的女人, 也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覺得萬事已經打點妥當, 就想私會自己的男人。 看見他們親密交談, 他還可以忍耐, 等待最好的出手時機, 但是看見她自己主動寬衣解帶嫵媚地送上那雪白的肌膚和誘人的部位, 他便無法忍受, 突然暴起, 從隱身處衝出來奔向那對纏綿中的夫妻。

沂和雖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除了心動, 並沒有憤怒, 那是她的丈夫, 她心中所愛, 所以纔會有這種他希翼已久卻從未見過的柔情。看着父親衝過去, 他不得不被動地跟着過去。 而富心淑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慢慢跟過去。 她知道這個女人當初沒有騙她, 她當時去大牢中看她的時候, 她已經中毒, 她去將丈夫託付給她。 她本來應該原諒和同情這個女人, 但是看見這種場面, 讓她想起了當初在青木園的種種, 讓她自己的身體膨脹充滿了慾望, 同時燃起了她的舊恨。看見父兄衝過去, 她並不想動, 她想等他來發現自己, 就像當初在青木園同情她而氣走自己的妻子一樣, 發現她是柔弱無助, 需要他愛護的。 父兄對於她來說現在都是那麼的陌生和疏遠, 只有他纔是她真正所愛, 也是真正給過他關心和愛護的人。 所以她只是慢慢地從隱身處出來, 將自己扮得無比可憐無助, 諾諾地慢慢地跟在父兄之後。而男人從癡迷中被驚動後, 向他們投來的眼光中, 落在自己身上同情的眼神讓她知道, 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即便他現在擁着那個女人, 心中還是有位置留給了她。

在郅親王即將踏入門檻的一瞬間, 他雖然知道玉門的人埋伏在周圍警戒, 但是他根本不介意這些小人物。 當唐嵐出現在他面前時, 他才爲之一驚。

唐嵐知道晚凝沒有想到他會一路陪着新傑和新野南下。 當新傑隻身前往周府之後, 他悄悄地跟過來, 他不只要來保護兒子和媳婦。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給妍妍一個交待, 爲她找回公道, 瞭解這麼多年的委屈。

妍妍在郅親王心目中雖然是永遠的烙印, 但是此時此刻他所向往的是裡面這個妖嬈的女人, 她讓他暫時忘卻了過去幾十年魂牽夢繞的妍妍, 也忘記了唐嵐的存在。 乍一看到唐嵐, 他才醒悟, 也許今天要爲過去做一個了結。匆忙中動手, 雖然自己失了先機, 但是沂和今日已經恢復功力, 他一加入戰團, 唐嵐一人便不支, 新傑不得不出來幫助父親。 玉門屬下雖衆多, 但是真正能夠跟高手過招的鳳毛麟角。

此時晚凝雖然想去幫助丈夫, 但是連日的奔波和真氣的極度消耗, 讓她已經沒有體力再運氣陪丈夫使出鑽雲燕, 她只能焦急地看着。 富心淑知道父親此來的目的是對那個女人和她拿走的藥志在必得。 她知道如果她還想有機會接近丈夫並擁有他, 讓父親帶走並佔有那個女人是最好的方式。 她算定夫君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不會對她下手, 所以她算好了位置, 擋在了新傑和父親之間, 同時也隔開了他和那個女人。 敏捷的郅親王瞬間反應過來明白女兒的意圖, 他急忙退進屋中控住了已經很虛弱的周晚凝。 他故伎重演, 將茄兒掏出來對着她, 驚慌中新傑不知所措。 沂和也停止了和唐嵐的爭鬥, 吃驚地望着父親。 郅親王帶着周晚凝, 高高地將茄兒舉在她的臉旁, 茄兒的毒信就在她臉邊閃動。

“唐新傑, 如果要保住你妻子的命, 你就讓你手下撤開, 我只要這個女人跟我走, 並且把她拿走的藥還給我。 我們從此兩無涉。”郅親王帶着她慢慢走向院子。

“郅親王, 你打算綁走我的夫人, 怎麼能夠從今往後兩無涉?”

“如果我帶走她, 她還能活者, 否則即使我現在放了她, 數十日後, 你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你要是真愛她, 就應該爲她想。”

這話讓他一愣,如果郅親王所言屬實, 妻子在世上的時間已經不多, 他正在猶豫, 就聽見妻子充滿了溫柔的甜音:“阿杰, 不用管他, 別說長久跟着他, 就是一時一刻對於我來說都是煎熬, 與其如此, 郅親王, 不如我來幫你抉擇, 我選擇煉獄之路。”

“你說什麼?”郅親王尚在驚詫她的話, 她已經使出鑽雲燕子的絕招, 將身子矮了半截, 將郅親王執着茄兒的手推向他自己的左肩, 頓時茄兒不分青紅皁白地咬了自己的主人, 郅親王一陣尖叫, 驚慌之中, 他仍不忘了抖動自己的左手, 將小蛇芹兒放出來。 她覺得手腕一麻, 知道已被芹兒所傷。 此時意料到蓮姐姐必做性命相拼的新野帶着新月衝進院子, 爲時已晚。

“你雖然毀了我, 但是你也快不行了, ”郅親王虛弱而陰翳地笑着, “夫人還是需要陪我去地下走一遭, 哈哈哈, 芹兒之毒還在茄兒之上, 黃泉路上不要走太快, 有本王陪着你纔有極樂可享, 哈哈哈...”

此時新傑早已推開富心淑, 扶起虛弱的妻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聽見她虛弱地開口:“郅親王, 恐怕你真難如願了。 芹兒雖然比茄兒毒, 但是它上個月誤傷了你。 它雖然毒, 但是毒是慢慢積出來的, 此刻它的毒性遠沒有平日大。 且你來之前我已服下了唐門的百齡草。”她平靜地款款道來, 郅親王也想起此事, 且那日在廟中當着她的面說起過。“爹爹, 我想周家和顏家的幾十條人命, 妍妍媽媽的仇都是記在郅親王頭上的, 如果讓他就這麼死了, 太便宜他了, 所以還請爹爹給他些百齡草, 並將這龍陽丹還給他, 讓他自己運氣療傷, 不要死在當下。 而且晚凝也不想陪王爺地下相見, 我還有機會從煉獄之路中走過來。”

“臭丫頭, 別以爲你真能挺過來, 所謂煉獄, 顧名思義, 沒有幾個人能夠得道昇天擺脫真正的苦痛的。 即便你現在讓唐嵐給我藥保住了我的命, 我也沒法幫你走過煉獄之路, 那看的完全是你自己的運氣。 通常都是十有九死。”

“那是親王的片面見解。王爺雖然是撫仙門中前輩高人, 可能你自己對撫仙門的來源和藥物並不是那麼瞭解。 你可知道撫仙門的起源來歷?”

一句話不僅讓郅親王語結, 也讓抱着她的丈夫意外。 當初他給她講過撫仙門的一些事情, 但是他自己也並不知道這些人真正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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