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歐式別墅矗立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因爲歐譯帶她來過一次;陌生,是因爲她就來過那麼一次。
唉……顏青不禁嘆口氣,就連想遠離歐譯都是這麼困難,走到哪兒,都有他的身影掠過。
“走呀。”黑震朝顏青拋了一個快跟上來的眼神,就徑自朝前走了。顏青對着黑震的背影皺皺鼻子,才邁步跟了上去。
黑震突然在別墅大門前停下腳步,顏青不明所以,只好雲裡霧裡的站在他旁邊,同他一起看向燈火通明的別墅。
難道,他在欣賞別墅的構造?可是,這寒風凜凜的大冷夜,不至於的吧?
顏青正思索怎麼跟黑震開口說說夜有多冷,風有多大之類的小道理,大門卻自動緩緩打開了,別墅正門處遠遠地奔出一個人影朝她跟黑震跑來。
黑震重重的嘆口氣,老頭肯定在等着“招待”他了,這棟別墅方圓十里,都安裝了黑家的監視器,他跟莫顏青的一舉一動全在老頭子的監控之中。
“黑震,怎麼了?”是不是她造成他的困擾了?
“沒事。”黑震堅定的搖頭,他的男子氣概不允許他說有事。
“哦。”黑震不願意說,顏青也就不問,怎麼說是她主動求收留的,客隨主便,怎麼好意思問東問西呢。
黑震將臉別向一邊,帥氣的俊臉皺在了一起,怎麼會沒事?他的心裡在淌血,自從發生那件跑車刮漆的禍事,他就被迫臣服在了老頭的魔爪下。
如今,他將莫顏青這個女人帶回黑家,是直接把自己綁在砧板上,只能任由黑老頭宰割和凌遲了。
“孫少爺,你回來了。”傅管家小跑到黑震面前,朝他微微鞠躬,恭敬的問道。
黑震將臉轉回來,變回往常那副事事無所謂的模樣,他對着傅管家笑笑,“傅叔,你叫我黑震就OK了。”每一次跟傅管家對話,他開口第一句都是這句話,N多年下來,幾乎沒有變過。
“是。”傅管家恭敬的應聲,看了看黑震身邊的莫顏青,禮貌的微笑。“莫小姐,您好。”
“傅管家好。”顏青扯扯嘴角,尷尬的笑笑,這位傅管家的記性可真好,只見過她一次不說,時隔這麼長時間,竟然還記得她姓什麼。
“孫少爺,進去吧,老爺已經等你很久了。”傅管家直接將黑震的話當成耳邊風,依舊一口一個孫少爺。
黑震懶得跟傅管家重複同樣一句話,他拉起莫顏青的手,往別墅裡走去。顏青看着被黑震抓着的手,她試圖抽回來,可是稍微使勁之後,換來的是黑震加重了力道。
傅管家笑眯眯的跟在他們身後,黑爺一直惦記的姑娘,被孫少爺帶回家了,他老人家該笑不攏嘴了。
“黑震,你可以放開我了。”被一個不是很熟悉的男人拉着手,搞得她怪彆扭的。
黑震不理睬莫顏青的話,牽着她走進正門。顏青看着眼前的氣派裝潢,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踏進來,但她還是被華麗麗的震撼了,突然間就有了重遊金家館的感覺。
“少爺,老爺在餐廳等你們。”一直默默跟在他們身後的傅管家出聲提醒。
顏青囧了,她之所以會求黑震收留,只是想找一個能躲開歐譯的地方而已。她並不想給自己帶來太多麻煩。,可是,爲毛線她突然有一種很毛骨悚然的感覺?
“知道了。”黑震拉着顏青往餐廳走去。
“等等,黑震,我累了,能不能幫我找間客房,讓我先睡一覺?”顏青當機立斷,她已經筋疲力盡,沒有氣力再應付不是一般熱情的老爺爺了。
求求你了,顏青看着黑震的明晃晃大眼如是說。黑震聳肩,鬆開她的手,對身後的傅管家吩咐:“傅叔,給她找間客房,讓她先休息。”
“是,莫小姐,請跟我來。”傅管家卑謙的點頭。
“傅管家,麻煩你了。”顏青緊隨在傅管家身後,跟着他一起往二樓走去。
黑震獨自來到餐廳,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黑家老頭,隨手拉開其中的一把椅子,一落座就不客氣的開始大塊朵頤。
“小姑娘呢?”黑爺橫眉怒目的瞪着黑震,這些美食都是他精心吩咐下人專門爲顏青做的,可不是爲了祭奠他這混小子的五臟廟。
“她累了,已經去睡覺了。”不用打她的主意了。
黑震嚥下嘴裡的美食,抽出一點小空回答黑爺的問話。然後,再繼續往自己嘴裡塞入黑家頂尖廚師的拿手好菜。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黑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再問。
黑震嚥了一半的食物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他端起一旁的白開水,咕嚕咕嚕灌下肚,才逃脫可能差點被噎死的厄運。
“老頭,我跟她頂多也就算是普通朋友,而且,莫顏青纔剛失戀。”靠,老頭子的想象力倒是很豐富,可他纔跟莫顏青見過幾次面,不會對她有那方面的想法好不好?
黑爺恨鐵不成鋼,他一拍桌子,怒道:“那不正好,你可以趁虛而入。”給他抱回嬌滴滴的孫媳婦。
“老頭,黑家是混黑道,不是混匪道的。”黑震也學他氣勢十足的拍桌子,吼完之後快速轉身離開餐廳,留下黑爺一人在餐廳裡橫眉豎目。
靠,他竟然對老頭的提議有一點點的心動了,明明之前他還很堅定的告訴自己,他不會對莫顏青有那方面的想法。
可是,如果讓莫顏青當他的女朋友,他感覺貌似還是不排斥的。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至少是他目前爲止遇到的唯一一個讓他覺得特別的女人。
……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大牀,莫顏青輾轉反側,沒法入睡。她嘆了今晚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千零幾口氣,可心裡還是沉悶的一塌糊塗。
哭也哭過了,傷也傷透了心,沒想到,她跟歐譯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陌路人。他明知道會這樣,爲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呢?他就這麼想讓她遍體鱗傷麼?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那麼,他已經做到了,她已經遍體鱗傷,千瘡百孔了。從今以後,那顆總是爲他狂跳的心,她要安穩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因爲活着,所以才跳動,與任何人無關。
歐譯辜負了她的信任,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真心想要她的信任。沒關係,只是她愛的人不愛她而已,只是得不到她想得到的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