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白,你接電話啊。”
“沒什麼事。”季鬱白拿將手機掛斷,關機,輕描淡寫的問:“不問我爲什麼出來?”
“我聽到你家傭人討論了,你跟爺爺生氣是因爲他隨便拿了個東西給我嗎?”時染垂下頭,“季鬱白,我不介意的,我又不是跟他過日子,他只要看你面子願意對我和顏悅色就好了,管他心裡怎麼想的。但我,不喜歡被你欺騙。”
季鬱白神色未變,可心裡繃着的弦卻是鬆了,手伸過去,試探的握住她的小手。
“我看上的女人他憑什麼區別對待。”
時染想到自己說的話,將手抽了回來,氣鼓鼓地看了他一眼,“別碰我。”
季鬱白輕抵了下牙關,無聲的笑了。
車子停在清河苑樓下,季鬱白帶她上樓。
時染慢慢眨了眼,彎腰換鞋時問:“這房子是你和慕雅晴的婚房嗎?”
雖然一副無人住的模樣,但看得出來有人來定時打掃。
“不是,和她的婚房在另外一處,你想去看嗎?”
“不看!”
他和慕雅晴的婚房,她去看什麼,添堵嗎?
這個臭男人就是故意的!
季鬱白笑,“恩,不看。”
那裡也沒什麼可看的,更何況已準備要拆了。
季鬱白從衣櫃裡拿出被子和枕套,時染伸手接過來,季鬱白讓她去洗澡早點休息。
時染住了手,看着他想問最後又咽了回去。
她打開衣櫃,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時染杵在那兒愣了,“季鬱白,沒衣服穿。”
聲音裡的控訴意味讓季鬱白頗爲尷尬,兩人分房這麼久了,自己現在這個行爲在時染看來還以爲自己居心不良。
“洗完早點休息,我睡隔壁。”季鬱白說完,轉身開門出去。
“季鬱白,你,你睡這裡吧,我一個人睡有點怕。”說完時染臉上陣陣熱氣,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真的因爲怕,還是在給季鬱白臺階下。
……
季鬱白洗完澡出來,時染已經睡着了,他上牀躺好輾轉反側,直接將睡在身邊的女人攏在懷裡這才沉睡過去。
晨光微曦。
臥室裡亮着一盞壁燈,昏暗的光線裡籠罩着牀上相擁而眠的身影。
時染醒來,只覺得腰上有些沉,時染身上僅裹着浴巾,一晚過來有些鬆開,肌膚相貼的觸感時染眨了眨眼,季鬱白的手臂搭在她腰上,隨着她的呼吸微微的起伏。
時染轉頭,擡頭看向季鬱白。
季鬱白已經清醒過來,見她突然看過來,當下撇開眼,摟在她腰間的手撤了回去。
時染背過身,聽着身後悉悉簌簌的聲音,直到聽到他扣皮帶的聲音。
“睡吧,我去買早餐。”交代完,季鬱白出了臥室。
時染洗漱好出去,季鬱白竟然沒在房間裡,沒一會,門把傳來扭動的聲音,季鬱白手裡拎着早餐,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白色的襯衫顯得他背影格外的挺拔,清晨的陽光在他肩頭。
她從未想到季鬱白會這樣對自己,在她的認識裡,因爲從小沒有媽媽,不知道父母之間的相處是如何,她接觸到寧青,寧修遠,他倆恐怕連鹽和味精都分不清。
想到前段時間,季鬱白對着食譜替她熬的湯,像他這樣家世顯赫出身的男人,從小到大估計連廚房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結果做起來卻有條不紊。
時染看的很是心動,甚至起了想要擁抱他的衝動。
而時染將心裡的想法付諸了行動。
她摟住了季鬱白的腰。
突如其來的親近,季鬱白身體有片刻僵硬,放鬆下來,因她的示好漆黑的潭底一生柔情,低聲問:“怎麼了?”
時染蹭了蹭他的背,過了半會,才輕不可聞的問:“季鬱白,將Inmortak接回來吧,別動!”時染貼着他的背,輕聲喝止了他的動作。
“你既然不準備讓他的養父母帶回去,又不將他接到身邊是因爲我嗎?”
時染的雙手被拉開。
“他是慕雅蘭帶回來的。”季鬱白轉過身,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眸盯着時染。
時染沒想到到Inmortak和慕雅蘭還會有關係,在知道慕雅蘭準備用Inmortak作籌碼讓季鬱白娶也時,最後愛而不得開車撞了季鬱白。
……
季鬱白突然彎腰將臉湊近,“這是和好了?”
時染頭埋得更低,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下巴卻被季鬱白扣住,男人直接親了上來。
脣齒間熟悉的感覺涌來,時染垂落在身側的手,緩緩抱緊了他的腰。
――――
兩人吃完早餐,在樓下看見葉望,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他是幾點來的。
葉望見兩人牽手下來的,走到兩人面前恭敬道:“大少爺,大少奶奶。”
他雖然在季家工作了大半輩子,可他卻是個恪守本分的人,從不會仗着老爺子的信任幹些不地道的事。
葉寒川的事對他的打擊多過兒子成家立業的欣喜。
“葉叔,你怎麼過來了?”
“大少爺,我不過來不行啊,大清早的老爺子讓我將它帶來,說他年紀大了,看東西都看不準了,昨天的給大少奶奶的見面禮拿錯了。”葉望將捧在手晨的盒上遞到時染面前,笑道:“大少奶奶,這纔是老夫人留給你的,你年青人可千萬別像我們這老年人犯糊塗啊。”
葉望只當時染不清楚其中原委,大少爺在護着妻子,總不會在這時候落老爺子面。
時染不知道盒子裡面裝着什麼,她沒有伸手接,孫媳婦的見面禮她已經收了,就算不是她也希望季老爺子能夠將錯就錯。
時染並沒有爲難太長時間,季鬱白讓時染去車上等他,時染聽話的走開了,回頭,她能看到季鬱白將盒子推了回去。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葉望很是失落的離開,葉望上車前下意識的看了眼時染,說不詫異是假的,怎麼也沒想到季鬱白的妻子會是慕家以外的女人。
原本老爺子看上的孫媳婦,慕雅蘭。
結果,陰差陽錯的成了自己的兒媳婦。
兩人回江陵前又去了趟醫院,見了inmortak。
依舊是昨天那個護士,也許是她們院長跟她們說了inmortak情況,護士對時染的態度好了很多。
Inmortak看到時染非常的高興,張嘴仍舊是‘媽媽’,相比昨天的生澀今天喊的清晰多了時染聽不懂西班牙語,兩人基本是握着手各說各的。
季鬱白啼笑喈非的看着眼前一幕,張此剛要說時染突然擡頭,很是困擾的攏着眉,“季鬱白,他聽得懂英文嗎?”
時染雖然是這樣問,問完後直接用英文向inmortak示好,可惜inmortak這個年紀終歸是太小了。
“你要說什麼,我幫你翻。”
“你會?你會爲什麼不早說!”時染嘀咕了聲,催促季鬱白趕緊幫她翻譯剛剛的話,現成的兒子在這裡,他這做父親的都這麼失敗,竟然還攛掇着她生孩子!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