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燒烤大家吃得都非常開心,林琪琪和許連城之間那一點不愉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醫館步入了正軌,林琪琪和孫曉萌忙得不亦樂乎,許連城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繁忙,大家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軌道上,要不是林琪琪每天晚上能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那些驚心動魄似乎只是她的一場噩夢。
現在已經進入春天了,院子裡的老楊樹滋出了嫩綠的新芽,空氣裡瀰漫着淡淡的清新的植物香味。
林琪琪站在樹下,呼吸着難得的新鮮空氣。
北方的冬天乾冷,需要焚燒大量的煤炭取暖,所以一到冬天霧霾相當嚴重。
現在是接近四月,已經停暖,空氣終於恢復了一些清明。
她想起了去B國出差的許連城,他真好,能隨時出國。
該死的杜岑,現在還沒有解除對她的禁令,她還被困在國內,要不然真的跟許連城一起回B國看看媽媽。
話說,這個杜岑最近有些日子沒來,一定是出任務去了吧?
正好,樂得清靜。
她的心情很愜意,
只是這種愜意並沒有維持多久,一會就被外面的嘈雜打亂了。
她趕緊收拾心情,疾步向外面跑去。
能這麼熱鬧的肯定是急診。
只是等她跑到門口,根本就沒看見病人,而是一輛軍車外面站着好幾個人。
她都認識,杜老將軍,杜雨,還有警衛員小宋。
老爺子一看到她,顫顫巍巍的往這邊走。
只是腳步不利落,越着急,越走不好,幾愈摔倒,小宋使勁扶着。
杜雨也在另一邊攙着老爺子,只是她只會一個勁的哭。
林琪琪趕緊迎過去:“老爺子,您怎麼來了?”
杜老將軍趕緊拉着她的手:“林醫生,我這是來求你去看看杜岑吧?”
“啊?他怎麼了?”
林琪琪感覺事大了。
“他受了重傷,軍總那邊也治不好,你去看看吧!”
“好。”
林琪琪沒時間遲疑,直接攙着老爺子上了車。
杜雨就只知道哭,哭的人心煩。
林琪琪實在聽不下去:“你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杜雨被她這麼一吼,稍稍收斂了點。
老爺子一路拉着她的手:“小林醫生,你可一定要救他啊!我兒子前途可就拜託你了!”
他說的是前途而不是生命,到底傷成什麼樣子,林琪琪好奇怪?
軍車一路打着警燈,開得很快。
等到了軍總,林琪琪顧不得車上的人,第一個往樓上衝。
到了她上次住過的四樓,這邊手術室的燈沒有亮。
她詢問醫生護士:“杜岑呢?”
“啊,林醫生,你來了,杜大校在病房裡,他一直在等你,就是不肯手術,誰說什麼也不聽。”
林琪琪被護士帶到杜岑的病房,
裡面只有他一個人,面朝裡坐在牀上。
從後面只是看到肩膀上吊着繃帶。
應該是手臂受傷了。
林琪琪輕輕走過去,剛到他身邊,杜岑就開口了:“你來了?”
她走到他面前,也看到了他的手臂。
傷在右手手臂上,纏着厚厚的繃帶
,還有鮮血滲出,顯然是還沒處理好。
“你怎麼傷成這樣?”
“我們刀頭舔血的人,這是經常的。”
他沒有看她,回答得很淡然。
“既然這樣,爲什麼不手術?”
她就奇怪了。
“這次傷了神經,就算做了手術這條手臂也費了。
我的手殘了,不能再當特種兵了,以後前途也沒了。”
這次他擡起了頭,
林琪琪還是第一次看到杜岑這樣落寞的眼神。
她爲之一驚。
她坐到他旁邊,開口問:“當特種兵,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是,就像你當醫生一樣?”
他轉頭看她:“如果你不能當醫生,你去做什麼?”
“我不知道。”
她回答得很乾脆,回答完了才轉頭與他對視:“我明白了,我看看片子,也許你的手術我能做?”
杜岑點點頭,對她笑了。
她起身向醫生辦公室走去,杜岑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其實他心裡悄悄的在說:其實,只要是你做的手術,就算這隻手費了,我也認了。
林琪琪和主治醫生討論了杜岑的傷情,然後提前半小時掛消炎液,當天就進行取子彈手術。
本來神經損傷是不可恢復的,但是林琪琪自幼練出來的精準手法,可以將比頭髮絲細十倍的神經和血管都接上,並且分毫不差。
所以,她早就具備了斷肢再植的技術,何況只是斷了一根神經的?
所有醫生都說杜岑的手術很成功,杜岑的情緒也好了很多,又恢復了以前的厚臉皮作風。
“林醫生你不能走,你得看着我!”
“好,我看着你。”
林琪琪斜了他一眼:“我每天過來查一次房就行了,醫館那邊好多事,我不能天天住在這。”
“不行,你就是不能走,我下半輩子是不是變殘疾就看你的了,你不能不負責任!”
他用左手拉着林琪琪居然不鬆手。
林琪琪看了看他那孔武有力的左手,撇撇嘴:“就你這樣的,哪裡像是病人?”
她從口袋裡偷偷掏出一根銀針,照他手上一次。
杜岑嗷一嗓子,立刻縮回左手。
林琪琪得意一笑,轉身出門,開門的時候,還不忘警告他一句:“以後再敢動手我把你這隻好手也廢了。”
她體態婀娜,步履輕盈,雖然穿着白大衣,卻還是能顯出優美的體態。
杜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背影,看得眼睛都直了。
連他好兄弟進來都沒理會。
李超坐到他旁邊看着他,拿手在他眼前晃:“誒,誒,口水流下來了啊?”
杜岑趕緊用左手擦擦嘴:“哪有?”
“哈哈,你小子,眼睛都直了,至於的嗎?”
杜岑很得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右手:“你看看,手術相當完美,恢復之後,老子照樣是出類拔萃的特種兵。
這可多虧了她啊!”
他說着說着居然一臉陶醉。
李超噗嗤就樂了:“瞧你這淫蕩樣!”
“誰說的,我這是崇拜好嗎?”
李超直搖頭:“誰信呢?你又對人家林醫生想入非非呢?”
“哎!”
杜岑長嘆一聲,低下了頭。
他剛纔還一臉的興奮,突然一下子垂頭喪氣了。
作爲好兄弟,李超怎麼能不明白。
杜岑長這麼大沒對哪個女人動過心,以前小時候雖然也有過緋聞女友,但那也只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玩玩。
現在對這個林琪琪是真上心了。
只可惜,人家對他沒意思啊!
他也陪着他嘆氣,伸手樓上了他的肩膀:“哎,兄弟,大丈夫何患無妻?等過兩天我動員哥幾個,給你多介紹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早早地找一個,把林琪琪忘了吧!”
杜岑一聽就火了,立刻把李超推到一邊:“免談,我這輩子就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李超無奈:“你想吊死,人家也得讓你吊啊?
許連城都已經搬到醫館去住了,以他們現在的發展勢頭,很快就要結婚了。
你身爲軍人,難道還要搶人家老婆不成?”
杜岑一跺腳:“就算是人家老婆我也得搶!”
杜岑挺聰明的個人,怎麼這件事就這麼鑽牛角尖呢?
李超就是想不通:“爲什麼?”
“因爲她救過我爸,救過我妹妹,又救了我,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
他站在窗前,背對着李超,默默地給他陳述着這些。
“她是醫生, 一輩子救的人多了,那要是每個人都想以身相許,那她嫁的過來嗎?”
李超就是不信了。
“想要以身相許的人就是太多了,許連城不也是一個?只不過我相信我是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他說得肯定,李超可不認同:“你就是得不到,不服氣而已。”
他以爲他這樣說能點醒杜岑,可是杜岑卻不予苟同。
“你錯了,我杜岑是,一直是個不服輸的人,但是對林琪琪不是因爲不服輸,而是被她身上的特質深深吸引。”
李超怎麼沒看出來,那女孩子什麼特質能讓杜岑這麼不顧一切。
他搖頭,
杜岑看見了,直接回答他:
“她又毒又壞,又直又硬,膽子太大,做事不計後果,天天把人命拿在手上,從見到她那一刻起,她就是狀況不斷,這樣的女孩子要是沒有我杜岑這樣的人好好管着她,她以後一定會出大事的,所以,我一定要成爲她身邊的那個人。”
“這是什麼啊?你說的是她的優點還是缺點啊?你們簡直是一對怪胎!”
李超嗤之以鼻,覺得杜岑瘋瘋癲癲的。
杜岑語氣卻是很認真的:“別看許連城以爲自己有錢就可以爲她擋風遮雨,他不知道管她,只知道寵着她,早晚有它兜不了的事。
她跟任何人在一起,我都不放心,我一定要讓她在我的身邊才行。”
李超實在是無語了:“你沒救了,你病了,病的不輕啊!”
杜岑對他笑笑:“你說得倒也不是都沒有道理,許連城住到醫館去了,近水樓臺先得月,我也應該住進去啊!”
“嗯?”
李超真是無奈了。
第二天杜岑就被軍總的人護送到林家醫館。
林琪琪跟孫曉萌站在門口,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持槍警衛,還有穿着白大衣的軍總醫護人員,最後是被人攙扶着的杜岑,實在是吃驚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