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都站這兒幹嘛?”
喬治笙終於開了金口,他話音落下,任麗娜第一個回神,她只招呼姜嘉伊,熱情的帶她往裡走。
喬治笙不着痕跡的瞥了眼宋喜,但見她面色無異,彷彿早已經習慣,心靜如水。
這邊的房子特別大,穿過客廳就是飯廳,姜嘉伊把糖醋魚放在桌上,桌上還有其他的菜,任麗娜笑着對喬治笙說:“你看看,都是嘉伊做的,也都是你喜歡吃的。”
喬治笙不搭茬,只問:“爸呢?”
任麗娜回道:“你爸在裡屋休息,你去跟他打聲招呼吧,他今天不怎麼舒服,不出來吃飯了。”
喬治笙一走,飯廳裡瞬間只剩下三個女人,有對比才有高低,此刻宋喜才覺得,原來喬治笙也沒有那麼討厭,最起碼他在的時候,她還沒這麼尷尬,此時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任麗娜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喬家人都知道喬治笙爲什麼娶她,所以任麗娜對她是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
宋喜正想要不借故去洗手間躲躲,話還沒出口,一旁的姜嘉伊已經對着她道:“宋喜,跟我來廚房一起做飯吧?”
宋喜回視她,表情淡淡,剛要拒絕,任麗娜又開了口,“洗了手再進去。”
宋喜臨到嘴邊的拒絕只能改成,“好。”
洗了手,邁步走進四五十平大的廚房,放眼望去,宋喜只認識個電飯鍋和微波爐,其他的東西認識她,她不認識它們。
偏偏繫着圍裙的姜嘉伊跟個事兒媽一樣,開口就吩咐她:“宋喜,改刀你會吧?你幫我打個下手。”
宋喜剛開始都沒明白改刀是什麼意思,直到看見原本在切東西的保姆停下來看向她。
頂着幾雙心思各異的眼睛,宋喜走到砧板前,低頭一看,砧板上是一些肥碩的生雞翅,旁邊的盤子裡也有一些。
姜嘉伊說:“你把雞翅切花刀,我來做可樂雞翅,治笙從小就喜歡吃可樂雞翅。”
她這句話的重點在於喬治笙,還有從小,但宋喜在意的重點是,花刀又是什麼?
見宋喜遲遲不動,姜嘉伊湊過來,表情誇張的說:“怎麼了?你不會不知道怎麼改刀吧?”
宋喜一言不發,站在身後觀看的任麗娜眼中嫌棄更甚。
姜嘉伊當着任麗娜的面秀了一把刀工,臨了還不忘對宋喜說:“看來真是伯父把你給慣壞了,現在伯父不在,你一個人真讓人心疼。”
她邊說邊嘆氣,宋喜卻咽不下這口氣,學着她的口吻,天真的問道:“你家連保姆都沒有嗎?還是你爸想把你當廚子培養?”
此話一出,姜嘉伊被懟的如鯁在喉。
任麗娜出聲替她解圍,“一家一個教育孩子的方式,有人就知道寵,有人在乎孩子全面發展。”
宋喜本就是背對任麗娜,乾脆裝聽不見好了。
姜嘉伊眼底有一閃而逝的得意,隨即轉頭對任麗娜笑道:“任阿姨,你們都出去吧,我怕你們在這,宋喜一緊張更是什麼都不會了。”
任麗娜面對姜嘉伊的時候,換了副和藹的表情,滿臉笑意的回道:“好,我們出去了,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們。”
姜嘉伊目送任麗娜和保姆前後腳走出廚房,待到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她跟宋喜兩人的時候,她忽然變了副面孔,一邊給雞翅改刀,一邊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是治笙什麼朋友?我怎麼覺着你是不請自來的呢?”
宋喜心裡說,我是他老婆!
但這樣的話,畢竟不能說出口,她隨手拿起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調料盒把玩,雲淡風輕的回道:“你跟他媽關係那麼好,去問她啊。”
姜嘉伊碰了個軟釘子,心底更爲光火,本想直接撕破臉,可轉念一想,她笑着說:“我們兩個也真是有陣子沒見了,去年拍的那對耳環你怎麼沒戴?是不是怕太招搖了,對伯父影響不好?”
宋喜面不改色的說:“拍了也不爲戴,收藏。”
姜嘉伊眼球咕嚕一轉,隨即故意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道:“我聽說伯父被調查,是因爲有人實名舉報貪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家裡所有的貴重物品都要查收的,你的那對耳環,怕是要永久收藏了吧?”
宋喜垂着長長的睫毛看調料盒,姜嘉伊的笑臉就近在咫尺,她沉默數秒,聲音嘲諷的說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狗欺啊,你爸纔剛升,你就這麼招搖,忘了當初你們全家在我們面前點頭哈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