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整個人呆若木雞,一眨不眨的看着霍嘉敏,打量她是否在開玩笑。
半晌,她努力維持着鎮定,笑容卻略帶尷尬的問:“真的假的?”
霍嘉敏一臉認真的點點頭,“真的啊,我騙你幹嘛?”
話音落下,她馬上換做一張八卦臉,斜眼看着宋喜說:“你跟治笙……”
宋喜連忙否認,“你別瞎想,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
霍嘉敏美眸微挑,笑道:“你這麼緊張幹嘛?我知道你們不可能有,他是一棵樹上吊死的人。”
宋喜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意外,緊接着問:“他有喜歡的人?”
霍嘉敏撇撇嘴,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明目張膽的岔開話題,“不聊這些,說說你怎麼了?”
既然喬治笙讓霍嘉敏來找她,就是放心霍嘉敏,而宋喜也是真心感謝在這樣的時候,身邊能夠有個人陪。
她沒提宋元青,只把昨晚遇險的事兒說了一遍,霍嘉敏果然嚇了一跳,蹙眉道:“那你沒受傷吧?”
宋喜搖搖頭,“我還好。”
霍嘉敏說:“你別擔心,交給治笙去處理,他一定會幫你把背後的人揪出來。”
宋喜點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邊吃飯邊聊天,宋喜昨晚幾乎一夜沒睡,就天亮的時候眯了一兩個小時,今天又做了臺大手術,體力消耗很多,說話間眼皮就擡不起來了。
霍嘉敏道:“你待會兒去哪兒?我送你回去。”
宋喜搖搖頭,“不用,我打車回去也方便。”
正說着,霍嘉敏手機響起,她低頭看了眼,隨即接通,宋喜只聽得她說:“我們剛吃完,小喜很累,我想送她回去…你在附近就過來吧,我們等你一會兒。”
待她掛斷,宋喜問:“誰啊?”
霍嘉敏道:“治笙。”
宋喜心裡有些虛,不想會錯了意,免得難受的還是自己,可霍嘉敏親口說,是喬治笙讓她來的,這又怎麼說?
在日料店又坐了十幾分鍾,喬治笙出現在宋喜的視線裡,她看到他,一身黑衣,凡經過之處,必引來附近異性的關注。
怪不得他低調到近乎神秘,如果他的身份曝光出來,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自由來去了。
喬治笙眸子一轉,目光落到宋喜臉上,宋喜本能想躲,但又覺着不好,只能看着他,隨後擠出一抹笑容來。
她的笑,自己都覺着僵,怪不得喬治笙看了一眼就迅速別開視線。
來到桌邊,他開口說:“吃完了?”
霍嘉敏擡頭看着他,“這麼快?我以爲最少還要十分鐘。”
喬治笙說:“不堵車。”
霍嘉敏轉而看向宋喜,出聲道:“小喜,讓治笙送你回去吧,路上還安全一些。”
宋喜看了看喬治笙,“方便嗎?”
喬治笙面色淡淡,“走吧。”
三人一道出門,霍嘉敏自己開車走,宋喜跟在喬治笙後面,不多時,他站在路邊一輛白色的豐田吉普旁邊,拉開車門坐上去。
宋喜着實愣了一下,他怎麼開上豐田了?而且還是白色的。
心底狐疑,動作上沒敢遲疑,趕緊繞到另一側,坐進副駕。
車子很新,宋喜一上車就聞到車裡淡淡的皮子味道,女人的思維向來發散,宋喜馬上想到霍嘉敏說的那句:他是一棵樹上吊死的人。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宋喜猜,喬治笙心裡一定有人,但是認識他這麼久,可沒見他身邊有過什麼女人,欸?等等,他突然行爲失常,換了輛白色的豐田吉普開,該不會是爲心頭的白月光準備的吧?
靠在座椅上,宋喜東想想西猜猜,回程的路上,交通有些堵,宋喜眼皮越來越沉,最後乾脆不撐了,閉上睡會兒,這一閉眼,立馬什麼都不知道了。
喬治笙把車開回家,直到停下熄火,宋喜還維持着歪向窗戶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睡着,他本想叫醒她,但手都擡起了,又改變主意放下。
若不是昨晚沒睡好,此刻也不會這麼渴睡。
能睡着還是挺幸福的,睡就睡吧。
喬治笙正心軟,車內忽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副駕處的宋喜動了下肩膀,緊接着慢慢掀起眼皮。
喬治笙下意識的眉頭輕蹙,掏出手機接通電話。
宋喜睜眼一看,已經到家了,喬治笙在接電話,她不好意思坐在這裡聽,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去。
喬治笙瞄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聲:“先這樣吧。”
說罷,掛斷電話,他隨後下車。
宋喜故意慢下腳步等他,不爲別的,他開車載她回來,她總要說聲謝謝。
待他跟上來,宋喜側頭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喬治笙面色如常,沒有馬上回應,又往前走了幾步,他忽然從褲袋中摸出什麼東西,遞給宋喜,“你的。”
宋喜停下腳步,定睛一看,是車鑰匙。
擡頭看他,喬治笙淡淡道:“以後你來回就開這輛車,行駛證過兩天元寶會給你。”
宋喜腦子剎那間的空白,來不及思考,也不會講話,像是定住了一般,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他。
喬治笙看似面不改色,實則心裡還是有些緊張,他不想讓自己的行爲看起來像在安慰,畢竟朋友之間才存在安慰,而她都把他當合作夥伴的。
“車上有gps,方便他們保護你的安全,拿着。”
喬治笙就差再加上一句‘別誤會’,他的手擡了半天,有些累了。
宋喜睫毛輕顫,似是打破了結界,回過神之後,她伸手接過車鑰匙,輕聲說:“謝謝。”
喬治笙喉結微不可見的上下一動,說:“以後有什麼需要,直接提。”
宋喜忍不住脣角寸寸勾起,“好。”
喬治笙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他一不小心,開口道:“不客氣,你對我的幫助值得你提這些要求。”
宋喜聞言,真心實意的笑容來不及褪去,直接變成定格,兩秒之後,她用力將脣角扯起更高的弧度,笑着回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喬治笙看到她的笑容,明明脣角的弧度那麼燦爛,偏偏眼底帶着禮貌而客氣的疏離。
多麼懂得禮尚往來的一個人,有這樣的合作伙伴,他應該開心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