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如出了御花園,向陳妃的頤華宮而去。見了陳妃躬身施了一禮。
陳妃一看到蕭君如,親切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臉上滿是笑意,“難怪人家說,女大十八變,君兒,可是越長越漂亮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多禮。”
面對陳妃蕭君如更加羞澀,只是盈盈笑着。
陳妃越看越滿意,端莊有禮,長的也委婉,最重要的是家世背景好,真是配楓兒在好不過了。
“最近有沒有去看楓兒啊?他最近很忙,你要多體諒他一些。”陳妃把蕭君如拉到榻上,關心的問道。
蕭君如看着桌上的花瓶發呆片刻,回答道:“王爺他……忙的沒有時間見我。”
陳妃聽的出蕭君如言辭中有哀怨,忙安慰道:“你放心,楓兒他是在忙正事,有空了就會陪你了,何況男人有幾個不是以仕途爲重,你將來要做他的正妃,就要多體諒一點,只要他心裡沒有別人就行了。”對這一點她倒是很放心,錦楓吃了‘絕情散’是不可能會喜歡哪個女人的,這樣也就沒有人能妨礙他的前途了。
“娘娘說的是,君兒會謹記的。”蕭君如輕聲回答,把一個知書達理的閨閣千金表現的淋漓盡致。
陳妃拍拍蕭君如的手背,“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將來才能幫我照顧楓兒啊。”
蕭君如眉心似有一絲哀愁,剛纔在皇后面前不好說,現在在陳妃面前,她總覺的不吐不快。
“娘娘,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本來王爺的事我不該干涉,但是我總覺的不對勁,而且這件事與王爺和賢王殿下都有關。”
“噢?什麼事?”陳妃挑眉問道。
“賢王爺身邊有一個女子,長相極美,似乎也有些手段,哄的賢王殿下很開心,還出錢給她做生意。”
陳妃聽後不以爲意的笑道:“錦淵這人,天生放蕩不羈,身邊美女如雲,爲得美人一笑不惜一擲千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這跟楓兒能扯上什麼關係?”
“娘娘您不知道,我看這個女子對賢王倒是沒什麼意思,她的心思卻在王爺身上,第一次我和王爺出去的時候,就遇到了她,她竟然恬不知恥的抱住了王爺,後來又幾次三番糾纏王爺,要不是王爺對她無心,恐怕早被她迷惑住了。”
“竟有此事?”陳妃再也無法放輕鬆,哪家女子敢如此大膽?只怕一般官宦之家的千金絕對做不出來,也只有她……
心裡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出聲問道:“你可知她叫什麼名字?”
“鍾靈萱!”那個女人的名字她可記得清清楚楚,敢跟她搶王爺,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果然是她!”陳妃氣急竟然脫口而出,真是陰魂不散,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有一念之仁,給她吃的不該是啞藥,而是毒藥,也省了日後的麻煩。
“娘娘知道她是誰?”蕭君如眼中滿是驚異,好奇的問道。
陳妃知道自己太激動了,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只能嘆息說道:“君兒,這件事要怪就該怪我,當時楓兒命在旦夕,我也是爲了能給
她留一根血脈,才倉促間爲她選了一個女人。”
“就是她?”蕭君如臉色突變,倏然站起。
陳妃急忙安撫,“君兒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跟你說。這件事雖然是我和皇后做的主,但是並沒有得到楓兒的同意,而且他們沒有正式拜堂成親根本不算。楓兒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女子,他也從來沒有碰過她,更不會承認她是他的王妃。
楓兒出來後,我們已經給了她補償,只是沒想到那個女人心機如此重,看來她是想在明王府有一席之地,真是不知廉恥,你放心,楓兒對她無意,本妃也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蕭君如聽了陳妃的話,心情終於好點了,緩緩的坐下,爲難的看向陳妃說道:“娘娘,如果她不肯放棄怎麼辦?”
“此事由不得她。”陳妃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手狠狠抓住桌子的一角,似乎要把它捏碎,鍾靈萱這是你逼我的。
靈萱閣。
蝶兒看着一地散亂的書籍,還有埋首在書海中的小姐,心裡滿是不解,小姐什麼時候對醫術感興趣了?難道她像當大夫嗎?
“小姐,您到底在找什麼啊?學醫也不是這麼學的?”小姐翻書的速度不像是學醫,到像是找什麼。
鍾靈萱終於耐心耗盡,這些書她都翻遍了,都沒有‘絕情散’的記載,本來也是抱着試試的心態,看來是白費了。
丟下手裡的書,胳膊支在桌子上,雙手託着香腮,一臉的苦悶道:“蝶兒,你說一個人失去了記憶,忘記了他曾經愛過的女子,那該怎麼辦?”
蝶兒一邊撿小姐丟在地上的書,一邊思索着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啊?那位姑娘一定會很難過吧?”
“是啊,很難過,兩個人的故事,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回味,而且她喜歡的人跟本不認識她,還冷淡的對她。”嘆息着撅嘴。
蝶兒把書放在桌子上,坐在鍾靈萱身邊,小臉糾結着,“過去的事只能代表過去,即便再美好,也會過去的,重要的是現在,爲什麼不能重新開始呢?”
鍾靈萱眼睛忽然一亮,對啊,她怎麼沒想到,爲什麼一定要糾結與過去呢?既然過去的回不來,那就讓他重新接受她好了。
“謝謝你蝶兒,你真是我的好軍師。”鍾靈萱興奮的在蝶兒臉頰‘吧唧’親了一口,蹦跳着向外跑去。
雖然都是女子,蝶兒也不免臉紅心跳,她還從沒見過如此大膽的女子呢,再擡頭看到小姐已經跑出門口了。
“小姐你現在去哪裡,天都黑了。”等她說完小姐已經沒了影,蝶兒嘆息着,小姐最近的功夫可是見長。
月黑風高夜,雞鳴狗盜時,用在鍾靈萱身上就是月黑風高夜,正是偷汗時。翻過王府高深的大院,憑着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慕容錦楓的房間,屋子裡還點着燈,燈光下照映出他俊朗的身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出他現在凝眉的樣子,一張閻王臉活像別人殺了他全家一樣。膽小的恐怕被他掃上一眼就要嚇死了。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曾經的明王殿下,也有過柔情似水的時候呢?那個慕容錦楓只屬於她,他的
笑容只爲她綻放。
窗櫺上的影子是那麼的孤單,讓她心痛,早知如此她寧願永遠留在別院裡,雖然清苦,卻很溫馨,至少那時候的他會笑,會生氣,不像現在冷冰冰的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人。
錦楓,你知道嗎?我就在你身邊,我好想找回我們的過去,我們一起種地,一起做飯,一起練功。
手指慢慢擡起,撫摸着影子上的輪廓,他的眉毛,他的眼睛……
啪。
腳下一不小心踩在樹枝上,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她知道以慕容錦楓的警覺一定會發現,轉身就要逃走,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一身黑色錦袍的慕容錦楓,一雙利眸正炯炯的看着她,看的她渾身發毛,有種做賊被抓包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傢伙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想在他手下矇混過關,那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鍾靈萱怔怔的不知說什麼纔好,饒是臉皮再厚,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跑去偷看男人,還被當場抓住,也會覺得很窘迫。
“怎麼又是你?看來本王還真是低估了你的無恥度。”慕容錦楓孑然而立,眼中是不屑的神情,嘴角微扯冷嗤道。
慕容錦楓今天你羞辱我,改天我一定要全部討回來,看我以後怎麼治你。鍾靈萱正在心裡腹誹,突然看到他手裡握着的東西,心中頓時一喜。
慕容錦楓也察覺到了,薄脣微抿,急忙把手背到身後。
鍾靈萱掩飾不住得意之色,指着他的手問道:“那根桃木簪,你一直戴在身上麼?”
“這與你何干?”
鍾靈萱歡喜走到他面前,笑容滿面的說:“當然有關,因爲那是我親自雕刻送給你的。上面還有一個楓字,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也送過我一把匕首,上面刻着一個萱字,只可惜被我不小心弄丟了。”說到最後鍾靈萱心裡滿是遺憾,那可是錦楓送給她唯一的禮物,竟然被陳妃給拿走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找回來。
慕容錦楓鳳眸微斂,再次伸出手來,手掌展開,揚手,灑落一地木屑。
鍾靈萱驀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從他手中流瀉木屑,洋洋灑灑,像雪花飄落,冷的她的心都凍結了,剛纔的喜悅頓時消失無蹤。
爲什麼?剛剛給了她一點點希望,卻又如此殘忍的打碎,鍾靈萱看向慕容錦楓的深眸閃爍着晶瑩的水光,不解,哀怨,心痛,互相交織着。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本王,你的眼淚不值錢,趁本王還沒發怒,趕快滾,以後如果再敢出現在這裡,本王決不留情。”慕容錦楓冷硬的說完,決然轉身。
鍾靈萱猛的撲過去,擋在了他的面前,直視他的視線大聲問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心裡明明是有感覺的,即便你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你欺騙不了你的心,爲什麼不能跟着你的心意走?爲什麼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被驚動了的趙炎慌慌張張趕了過來,正要上前問個究竟,一把被霧影攔住,看懂他眼中的意思,兩人只能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