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四海把寢室門打開,外加站在兩個人,一個相貌頗爲俊朗,一套愛馬仕西服,皮鞋光鮮亮麗,泛着黝黑刺眼的光芒,手中帶着一款百達翡麗名錶。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同華安和赤四海有過數面之緣的李大公子李躍,他後面是一個頭發花白,帶着老花眼鏡的老者。
“哎呦,這裡的條件還真不怎麼樣啊!你看着這一點點的地方,住四個人,這空間多麼寬敞,這空氣不咋滴。”
李躍不請自進,他趾高氣揚的樣子,比自己家還要隨便,進來不久,還拿出一瓶高檔的男士香水,往自己身上噴了噴。
“你……你……”赤四海看到對方來到寢室,竟然裸的挑釁,頓時額頭上蹦出一根青筋,咬牙切齒,差點就忍不住上去吧這傢伙掀翻。
龍山大學學生的寢室,正常都是四人,雖然赤四海他們的寢室不是鳥語花香之地,最少還算乾淨,至於空氣寢室樓下面,還有一些綠化的草地,空氣還算不錯。
“你……你怎麼,你這裡的條件,比我住的別墅差多了,不行就不行,還怕別人說嗎?”李躍看到氣急敗壞的赤四海,溢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李躍從小錦衣玉食,開的是豪車,住的是別墅,對於普通的寢室,他壓根看不上,有着天然的優勢。
“沒有人請你進來,不想捱揍就給請出去。”赤四海剛準備反駁,旁邊的華安突然開口了。
“什麼,你小子說什麼?”李躍驚愕的看着華安。
“我說讓你出去,貌似我說的是人話,如果耳朵有問題去醫院,如果不會走路,可以滾着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華安從小貧苦,對於有錢的人,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反感,但是對於李躍這樣趾高氣揚,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弟,沒有一絲的好感,相反他剛纔的作風,讓華安很反感。
“小子,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今天是幫你。”李躍壓住一下心中的怒火道。
“黃鼠狼給雞拜年。”華安微微聳了聳肩,冷笑道。
“你……”李躍眼眸射出一道冷冽的寒芒。
“李少,我們來看病人,不知道……”老者感到火藥味,趕緊找了一個臺階下。
“大人不計小人過。”李躍冷哼一聲道。
“我叫鄭天泉,在骨科領域有一定的研究,今天呢,來是看一下你的腿。”老者動了動眼鏡,看了華安一眼,說道。
“鄭天泉,省城醫院的著名骨科專家鄭天泉。”赤四海是醫學院的,對於一些知名醫學專家還是知道一些。
鄭天泉整個省城骨科獨掌一面旗幟,在骨科方面就算全國都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有着國手之稱,曾經在國內外骨科方面,發表了不少骨科論文,一些還成了龍山大學醫學的教學課題。
“竟然是鄭天泉。”華安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鄭天泉會過來。
“我是鬱小姐所託。”鄭天泉雖然是學者,不過年齡大了,察言觀色還是有幾分本事,也看出華安的疑惑。
“那麻煩鄭老了。”華安現在才微笑道,如果是鬱青蘭安排,也是合情合理。
李躍臉上陰霾,眸子射出寒芒,昨天他讓金哲理找了一個沒有病房“合理”的事情,把華安趕出去了醫院,再準備砸一點錢,軟硬兼施以絕後患。
可是事與願違,鬱青蘭知道後,趕緊託關係,找到了鄭天泉親自給華安治療,這讓李躍異常的嫉妒。
這還是鬱青蘭有事出遠門,才託付李躍,李躍心不甘情不願,才帶着鄭天泉過來。
李躍的眼中華安就是一個癟三,壓根看不起,不過他不想鬱青蘭同華安多接觸,才親自過來,不然以他的身份,隨便派一個助理就行。
“華安同學,你的檢查報告我都看過,能不能給我看一下你的膝蓋。”鄭天泉說道。
“膝蓋骨都破裂,又傷到了神經,多半殘廢了,我看不用檢查了,簡直是浪費時間。”李躍對華安很有成見,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可謂尖酸刻薄。
“我看你腦袋腦殘了,應該去一下精神病院。”赤四海跳起來,指着李躍的鼻子,擼起袖子差點要動手打人。
“你……你……看結果就知道了。”李躍冷哼一聲,對於華安的腿傷,他也詢問了一些專家,很多專家看了報告得出的結果,斷定這腿差不多廢掉,就算到國外做手術,好起來的機率微乎其微。
鄭天泉不由得皺起眉頭,如果在醫院,對於這樣大哭小叫的人,他二話不說就把他趕出去了。
鄭天泉雖然心中答案同李躍差不多,不過有醫德的醫生,不會當着病人面說出重傷的話,不給病人希望,不然病人情緒失控,那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鄭老,就當阿貓阿狗亂叫,不要理會。”華安對於知道的傷,還是很清楚,也沒有多說,慢慢的捲起自己的褲腳。
“混蛋,你……”李躍看到華安直接忽視自己,頓時感到比吃蒼蠅難受,如果不是赤四海在邊上虎視眈眈盯着,他說不定會上去同華安拼命。
“你不要動,我檢查一下,可能有點頭痛。”
“沒事,這點痛我還能忍受。”華安溢出一絲笑容,說道。
鄭天泉看到華安淡定的表情,心中不由得高看一眼,他把李躍同華安對比一下,人品方面簡直是天壤雲泥,不是一個級別。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好這麼快,難道檢查報告出問題了?”
鄭天泉拿出檢查報告不斷對比,眼神中充滿驚愕,仿若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哈哈哈!鄭老,是不是這小子,自己沒有注意病情加重,把本來還有一絲希望,變成了絕望,真是命不好啊!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可憐這裡世界上又多一個殘廢了……”
李躍看到鄭天泉驚愕的表情,以爲華安的情況雪上加霜,心情特別愉快,想到昨天晚上的讓人把華安趕出去,覺得自己特別英明。
“你……你們幹什麼這樣看着我。”李躍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如果是傷情加重,肯定傷心欲絕的神情,現在三人的樣子滿臉的鄙夷。
“自以爲是的白癡!”華按翻了翻白眼,冷笑道。
“你說什麼,誰是白癡,你妹的纔是白癡。”李躍挽起衣袖就準備動手。
“你小子,這可是我們寢室,你還想動手打架不成。”赤四海可不是軟柿子,瞬間擋在李躍的前面。
李躍看到氣勢洶洶的赤四海,頓時熄火了,李躍外強中乾,讓酒色掏空的軀體,那敢同彪悍得像只熊一樣的赤四海打“單挑。”
李躍後悔今天沒有帶保鏢過來,不然一定讓華安和赤四海一頓好受,此時留也不好,走也不好,如果留下來,看到幾人冷嘲熱笑的表情,比吃蒼蠅還難受,如果走了變相的說明自己膽怯。
對於從小眼高於頂,飛揚跋扈的李躍來說,此時宛如煎熬一般難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此時宛如標兵一般一動不動,從他陰鷙的眼神,還有額頭上一條一條的青筋,可以看出他心裡極其憤怒。
“好了,好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家不要動不動就傷了和氣。”鄭天泉對李躍這樣的大少爺不感冒,不過既然一起過來,也不能太丟別人面子,溫聲打了一個圓場。
“呵呵,沒事!”華安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既然鄭天泉開口了,也沒有必要多計較。
“華先生,能不能告訴我,誰幫你治療,你用什麼方法?”鄭天泉眼眸泛着灼熱的光芒,語氣也變得客氣起來。
“沒人幫他治療,從前到後都是我們老三自己動手。”赤四海開口炫耀道。
“自己治療,怎麼可能!”鄭天泉看向華安,眼眸充滿不可思議。
“鄭老,我們老三可厲害,特別鍼灸的手法,絕對是超一流……”赤四海把華安動用兩儀青玄鍼的事情,吹噓起來,仿若醫術高超的不是華安,而是赤四海。
“兩儀青玄鍼!神醫華佗失傳的兩儀青玄鍼?”鄭天泉不僅是西醫骨科專家,同時中醫也深有研究,對於一些古籍還是很清楚。
“不錯,正是華佗的兩儀青玄鍼,我小的時候,同一位老道學習過幾年中醫……”華安不可能說自己是華佗的傳承,這樣太駭人聽聞了,說出來別人不一定會相信,現在找一個無中生有的“師父”也在情理之中。
“我聽說兩儀青玄鍼,必須配合特殊的內勁,這樣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知……”鄭天泉期盼道。
“鄭老果然見識多廣,竟然這些都知道。”華安有些驚愕,他沒有想到鄭天泉連這都知道。
“這只是古籍上看到過,沒有見識真正的針法,不知道華先生能不能……”鄭天泉見獵心喜,饒是一大把年齡都有些激動,現在已經不是叫華安同學,而是叫華先生了。
“什麼兩儀青玄鍼,什麼內勁,你以爲是武俠小說,我看吹牛勁差不多。”李躍看到華安淡定的樣子,總感覺他裝神弄鬼,氣不打一處來,譏笑起來。
“李少爺,你不說沒有人把你當成啞巴,如果你覺得呆在這裡不習慣,有損你大少爺的身份,你可以離開,放心,我不會同鬱小姐講。”鄭天泉早就看不慣李躍趾高氣揚的樣子,此時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