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是說她是女王,那厲炎夜就是大王了。
要他去服侍別人,斟茶倒水的,覺得有可能?
可是不到他說不可能,因爲大王上面還有一個更加高級的人物。
姚若藍見到厲炎夜無動於衷,於是就側目,對着輪椅上的厲天昊撒嬌道:“天昊,人家口渴了。”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就是應該這麼做的。
因爲厲炎夜不可能讓自己行動不便的大哥去給她斟茶倒水的,這樣的話,姚若藍的目的就達到了。她就是要喝他親自倒的水!
是男人都不喜歡有心機的女人,明明長得至純至美,內心卻惡毒如同毒蠍,這樣的女人,誰會喜歡?
只是偏偏自己這個傻大哥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他已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只要像現在一樣,姚若藍只是撒撒嬌,厲天昊就整個人都軟了。
“炎夜,快將我推出去,我要給藍藍倒水!”
“我去,你跟嫂子好好待着。你們都很久沒見了。”
終於成功將這個男人逼着去倒水。
不過你姚若藍懂得逼他,他就不會將計就計麼?
這一句嫂子,將厲天昊叫的那是心花怒放,可是某個女人就覺得十分刺耳了。
一張甜美的臉龐頓時沉了下來,對着厲炎夜的背影低斥一聲,“你別忘了,你的嫂子是那個綠茶婊!要是再胡說,我就讓你哥將你的牙齒全部拔光!”
厲天昊見到姚若藍生氣了,連忙上前哄道:“藍藍,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已經是被我寵壞了的。”
維護了自己弟弟,又哄了姚若藍,對於她口中的綠茶婊卻沒有多在意。
“對了,藍藍,聽說你生理期,現在還難受嗎?”厲天昊現在滿心滿腦都是姚若藍了。
生理期?姚若藍微微一怔,厲炎夜也真是夠厲害,爲了瞞住他大哥,連生理期的藉口都搬了出來。不過姚若藍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了。這點謊話就陪他說下去,反正也沒有什麼大礙。她也不想再一次被圈禁起來。
她是不是怕,是覺得見不到厲炎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受。就算被厲炎夜罵還是打,她都願意留在他身邊的。
有他在的地方,哪裡都是天堂,但是沒有他的地方,再奢華也不過是地獄。
“唔,是不太舒服,不然也不想喝蜂蜜水了嘛。”姚若藍一邊將自己妙曼的身姿塞進被窩,一邊說道:“天昊,你不要太寵你這個弟弟了,他可是整天兇我的。你要管管他啊。”
厲炎夜不在,她也就沒有必要將自己的身體露出來給別的男人看。厲天昊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姚若藍心裡,被歸類爲別的男人。
“炎夜會尊重你的,不過你也多些包容他。因爲炎夜爲了我受傷的事情,一直都很耿耿於懷。”厲天昊有點閃爍其詞。
“哎,如果你早點告訴我,炎夜是你的弟弟,那該多好……”
姚若藍說這句,是真心的。她晶瑩美麗的眸子頓時也沉了下來。如果她知道厲天昊是厲炎夜的大哥,那麼怎麼說她都不會將這件任務接下來的,還做得這麼盡。以至於他們兩個完全沒有彎可以轉。
只是這一切都晚了,亡羊補牢都補不回來的。因爲厲炎夜不會再原諒她,無論她再怎麼彌補,都改變不了她傷害了厲炎夜至親的這一個事實。
“怎麼了?說這種話,你們以前認識?”厲天昊是個聰明人,他能夠從一些話中聽出什麼。只是有時候被姚若藍太過蒙蔽罷了。
“當然是不認識的。”接話的人是外面拿完水的厲炎夜。而且他帶着微微的怒意,目光直直射向牀上的姚若藍,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而姚若藍的美眸微垂,對於厲炎夜的警告完全就是視而不見。
男人手中握着一杯加了蜂蜜的白開水,原本應該是黃媽做的工作,他親手給她拿進來了。算是給足她面子了。
女人跟男人此時其實已經默默完成了一樁交易的開始,她逼他,他的將計就計,算是他們某種程度達成的共識。
姚若藍愛嬌地將蜂蜜水接了過來,並且立即就嚐了一口。但是其實姚若藍跟厲炎夜在某種愛好上還是相似的。她也不喜歡甜食,加蜂蜜也只不過是爲了爲難厲炎夜,好讓厲炎夜能夠展示自己的“誠意”。
“我覺得還不夠甜呢。要不你再去加點蜂蜜?”姚若藍笑着,一片煙視媚行。
厲炎夜只是冷眼看着她,淡淡說道:“太甜可是對牙齒不好。”
姚若藍執意遞過杯子,“我就是喜歡甜一點的,怎麼樣?”
“不然,我去。姚小姐。”
此時站在門外的黃媽實在是看不過眼二少爺這樣被人爲難,要知道他自小都沒有幹過什麼活的。
沒想到黃媽會突然出現,打斷了姚若藍想要給厲炎夜的這個下馬威,她頓時就有點不爽地盯着黃媽。
黃媽纔不會退縮,她接過她手中的杯子,立馬就走了出去。
等到加完蜂蜜回來,姚若藍只是冷冷地看着黃媽,連杯子都沒有接過去。“太甜了,不想喝了。”
黃媽一怔,她這都沒喝,就覺得甜了?這又是什麼道理?
其實姚若藍只是想給黃媽一個下馬威,讓她別再多管閒事。哪裡涼快就上哪兒去。
而此時的學校宿舍,有個人,也不眠。
夏雲初想了一個晚上。想她的未來,也想了肚子裡的小傢伙的未來。
因爲在福利院見過很多被父母遺棄的孩子,所以夏雲初更加珍惜自己肚子裡面的那條小生命。
可惜孩子的父親卻是一個自己不能愛上的人,偏偏孕育了一條小生命。
只是她都不確定,男人能不能接受她肚子裡的孩子。
夏雲初苦澀地笑了笑,撫上自己的肚子,沒事的,寶貝,有媽媽就可以了。
如果不打掉這個孩子,她會面臨着另外一個困難,自己要拿什麼來養活自己和孩子?
不可能回去厲家要錢,但是自己大着肚子,肯定也是上不了班的。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也是一座很大的困難之山。
從她決定要生下這個孩子開始,夏雲初就沒有想過再跟厲家有任何關聯。
所以她想了一晚上,夏雲初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無論情況如何,她都要跟厲天昊離婚!她不想掛着厲天昊的名頭,卻生下他弟弟的孩子。
這是不道德的,同時也是讓自己良心過意不去的。
她夏雲初的孩子,她不希望要當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就算沒有名分,他也不應該是一個卑微的身份。
原本自己的遭遇就已經夠坎坷了,寄人籬下,受盡各種白眼和嘲諷,最後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能做主,從而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所以她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他的命運就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夏雲初一定要跟厲天昊離婚,自己恢復到單親媽媽這個身份,那麼到時候自己的孩子身份至少是乾淨的。
雖然一個人帶孩子是很難的,也不知道未來的道路上會有多少的荊棘和困難在等着他們。可是夏雲初怎麼做得出將孩子扼殺在自己肚子裡的事情呢?
生下這個孩子,是夏雲初唯一的出路。
自己的人生,終於有一次是由自己做主的了。爲了肚子裡的小傢伙,夏雲初願意勇敢去面對所有的一切。
這個寶寶跟自己不一樣,他會有親生媽媽陪伴着長大,不像自己是寄人籬下,可能生活會過得苦一點,不過絕對會很幸福。兩個人在一起就夠了。
想了一個晚上,夏雲初的心意終於決定好了。她一大早就起牀,將很久之前就簽好的離婚協議書裝進包包,向軍區總醫院趕去。
夏雲初當然知道,自己要是跟厲天昊結婚了,就不可能再接受厲家的任何援助。讀書的時候不可以,肚子裡的小傢伙自然也是不行的。
但是自己又還沒工作,不是單憑一張嘴就可以養活一條小生命的。需要確切的經濟來源,生孩子之前就需要很多費用,生孩子之後需要更加多的錢財。
可是自己到時候大着肚子,能告訴誰呢?似乎誰都不能說。
俞家?那是不可能的。要是回到俞家,那個舅媽蘇玉珠一定會追問,一番追問之下,她要是發現了事實,自己肯定會被當成工具一樣被她送回厲家,然後討要什麼損失費,反正她那個人就是隻會看錢。
福利院?韓院長一定會收留他們的,可是想想,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落魄到那種地步。哎真是憂愁。
光是這個,就不知道能夠怎麼解決了。
想着這些的時候,夏雲初正好是撞上了上班的高峰期,哪裡都是水泄不通。街上跟人摩肩接踵,公交或者地鐵也人滿爲患。
早知道自己就晚點出來了,要是擠到自己沒關係,擠到肚子裡的那個就不好了,小傢伙才這麼小,擔心會胎兒不穩,那就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