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易星辰的肯定,魏長海立即前往城外,統領二萬興華軍。天籟『小說
“燕恩,我們還有多少火箭彈?”易星辰向燕恩問道。戰後,興華軍已經駐營休整,也完成了軍火清點,易星辰最想知道的,自然是多管火箭炮的損耗情況。
燕恩答道:“還有三千枚火箭彈!”
易星辰聞言一頓,隨即眉心一皺,嘆了一口氣,易星辰說出了心裡的憂慮:“多管火箭炮的威力,果然強勁,只不過,雖然它的殺傷力足夠強大,但是相對需要消耗的彈藥,也是巨量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彈藥儲備,根本就用不起它。這是我們目前面臨的一個實際問題,因爲我們暫時還不具備生產火箭彈的能力。”
易星辰的話,讓燕恩一時也不知道該這麼迴應,畢竟他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陛下,我們一定能擁有自行生產火箭彈的能力!”燕恩想了想,終於還是堅定地答道。
燕恩自信十足的表情,易星辰不禁露出笑容,說道:“是的。現在帝國的工業已經逐步成熟,彈藥的生產力,也越成熟,相信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強,無論是火箭彈,又或者核彈,我們肯定都能製造……”
相比於易星辰的淡定,華國的人,情緒起伏卻是非常大。
炮兵陳長庚、王貴等官兵,此時此刻幾乎難以找到合適的說法,來形容他們內心的震驚程度了。他們個個目瞪口呆,難以置信他們看見的一幕。若不是親眼所見,這一切,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匪夷所思的。
身爲戰鬥經驗豐富的軍人,他們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劍關的戰鬥激烈程度是有多高。
只不過,這也不是讓他們震驚的原因。要說讓他們開始感覺惶恐不安的,是他們明明聽見劍關的興華守軍之間的交談,而且這些興華守軍交流的時候明明用的是華語,但是,陳長庚和王貴他們,竟然無法聽得明白興華守軍交談的內容,更無法判斷得出他們身處何方。
這無法解釋清楚的情況,讓他們頓失安全感。
“連長,我覺得這個國家,這個地方有些怪,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根本不像是非洲的任何一個國家。”王貴不安地說道,他甚至刻意壓低聲音,唯恐所說的話被陳長庚以外的人聽見。不僅如此,王貴始終一臉懷疑地看着周圍的興華士兵,因爲,這個地方,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讓他感到不安。
陳長庚把王貴的不安情緒盡收眼底,說實在,王貴所說的這些,何嘗不是他的心中所想?但是,陳長庚也知道,他總不能和王貴一起亂成一團。
於是,陳長庚壓制下內心同樣的不安,反問王貴道:“有什麼奇怪?保密條例,你不知道?不要去管不該管的事。”
王貴並沒有意識到陳長庚的想法,聞言,他更有些緊張了,忙解釋道:“連長,我當然記得保密條例,我並不是要泄露什麼。我只不過是,對這個地方,這些個友軍,還有我們的任務,都感到萬分的疑惑和不解。”
看到王貴一臉的緊張兮兮,陳長庚漸漸也放緩了語氣,深深嘆了一口氣之後,陳長庚輕輕地對王貴說出了他自己的心思:“其實,你的疑惑和不解,也是我的疑惑和不解。”
聞言,王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而後又是一陣無奈。
陳長庚頓了頓,小心看了一眼興華士兵手中的衝鋒槍,再次壓低聲音,對王貴說道:“我其實也一直在懷疑他們的身份和來歷,但是要說他們不是一個國家的常規軍隊,顯然也不對,因爲光看他們手中的武器,那明明也是國家專有的制式武器,這就證明,他們必定是訓練有素的國家軍隊。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見識淺薄,我實在也無法從他們的行徑和作風,聯想到哪個國家的軍隊。這確實奇怪。但不管如何,上層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去揣測的。要不然,他們分分鐘能把你當做間諜處理。簡而言之,我們還是安分守己,不要插手其他事情,儘快完成任務就是了。”陳長庚說了自己的猜測,但是也特別強調他們的處境可能隱藏的危機,目的就是要讓王貴正視當中的嚴重性,想要嚇得王貴不要多嘴亂問。
事實上,也不能責怪陳長庚有危言聳聽的嫌疑。陳長庚是已經看出,他們此時此刻是身處一個戰場當中。雖不能完全肯定這些軍隊士兵的身份,但既然是在戰場上,作爲一名軍人,先就是要講究嚴守軍隊紀律。也就是說,不管他們的軍官是誰,他們都要無條件的嚴格服從一切軍令,否則必定不會有好下場。
而王貴的行爲,雖然從人性的角度來說,對不明確的人和事存疑,放在平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是,正因爲這不是尋常地方,而是戰場!在戰場上,王貴的話一旦被人聽見,就會讓他惹上刺探軍情的嫌疑,那很可能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其實,陳長庚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顧慮,很大程度是因爲他並不信任燕恩,不信任興華國的任何一個人。他始終覺得,這個地方讓他很不舒服,這裡的人有着太多秘密,對於他和王貴等華**人,也不是事事都坦然相告。
所以,陳長庚現在只是秉持一個念頭,就是儘量保證自身安全,保證華國炮兵的安全,儘量低調地完成任務,然後把王貴等一批華國炮兵,毫無損地帶回國。
王貴在陳長庚處得不到精神安慰,只能無奈離開。
不過,王貴註定是一個閒不住的人。雖然他忌諱於陳長庚的告誡,而不敢再詢問周圍那些持槍守衛的興華士兵,但並不代表他就這樣偃旗息鼓了,而是把目光放在他身邊的人。
每一名華國炮兵,都配有五名興華新手炮兵,而王貴的任務,恰恰就是要教會這些新手炮兵如何去操作多管火箭炮。所以,王貴正是看上了這個因利乘便的機會,開始旁敲側擊,瞭解興華國的一些情況。
“你的家鄉在哪裡?”
“貴山村。”
“貴山村在哪?”
“西林城以東的一個小村子。”
“西林城在哪?哦,我要問的是西林城屬於哪一個國家。”
“興華帝國!”
“哎,我真蠢!我要問的是,興華帝國屬於哪個大洲?亞洲、歐洲、還是非洲?”
王貴懊惱了,既然他們是興華國的士兵,家鄉在興華國很正常。他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所以,王貴繼續刨根問底地往下繼續挖,不挖出點什麼端倪,他就沒打算住口。
“什麼是大洲?亞洲、歐洲、非洲又是什麼?”那名被詢問的興華新炮兵,聽到王貴口中冒出的這些陌生的名詞時,頓時一臉茫然,根本聽不明白王貴說的是什麼。
這一下,王貴翻了翻白眼,他沒有聽出貓膩,只是滿心以爲,在他的對面站着的,是一個沒有常識的土包子,所以他忍不住沒好氣地怨懟了這名新兵一句,道:“你們是哪個地方出來,連五大洲都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你說的五大洲是什麼,我只知道,我是興華帝國的軍人,對面的敵人是夏國的軍人。”這名新兵一臉確定的表情,斬釘截鐵地說道。
王貴問了半天,感覺自己更加迷惑了。其實,按道理他們乘坐飛機,抵達非洲莫桑國,又是從莫桑國興華生產基地直接抵達戰場,他們應該身處非洲。
可是,新兵的這一番話,更讓王貴確定了一個信息——他們並不在非洲。至少,王貴從來就不知道非洲國家,有一個國家的軍隊是以華語爲通用語的。
興華國?夏國?這些又是什麼國家?
王貴肯定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藍水星還有這兩個國家?而且,這種程度的大戰,國際新聞不可能不關注。
王貴注意過,劍關的戰場,雙方少說都投入了十萬軍隊,不比非洲小國的戰爭強度弱多少。
“也許,我有些孤弱寡聞吧。”王貴自言自語道,但與此同時,他更是不可抑制地,肯定他內心的懷疑。
王貴不由自主地又看了陳長庚一眼。可是,這一眼,讓他原本想要對陳長庚說的話,硬生生地被吞回了肚子,因爲他見到陳長庚正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緊盯着他,很顯然就是在對他出了最後的警告!
王貴頓時不敢再問興華炮兵任何問題,立正站好,等待命令。
陳長庚見狀,這才收回眼神,轉過身去。
這時,燕恩帶着兩名侍衛走過來。
在陳長庚而言,燕恩算是華國炮兵在異國的直接上司。
陳長庚想起王貴的諸多疑問,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燕恩的面前。
“報告長官,我有幾個疑問,我能不能問一下您。”陳長庚問道。
燕恩微笑說道:“當然,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出來,只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一些,有些涉及到機密問題,我不會回答。”
陳長庚點點頭,表示理解,而後才問道:“長官,我想要知道我們的火箭炮對敵人造成了多少傷亡?”
燕恩聞言,頓了頓,然後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想到要問這麼一個問題?”
“報告長官,我是炮兵連長,很想要知道自己的戰鬥成果。”陳長庚沒有直接坦率地說出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而是另外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說辭,想要藉此消除燕恩對他的疑慮。
“哦,炮兵的作戰效果很大,火箭炮已經徹底摧毀了敵人的大營,消滅了敵軍的大部分主要戰鬥力……你們的戰鬥成果是可喜的,正因如此,我們老闆很滿意你們的工作,爲了表彰你們的功績,他表示想要給你們福利。放心吧,只要你們用心教會這些新手炮兵如何使用多管火箭炮,那到你們回國的時候,老闆必定會給你們一筆豐厚的福利,作爲報酬。”燕恩聽到陳長庚的話後,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只是像之前一樣,對陳長庚轉達了上級的意思,並且算是對陳長庚許下了回報的承諾。
陳長庚聞言,不一語。其實,他並不是很滿意燕恩給的答案,而且他分明聽出了,燕恩還是帶有搪塞他的意思,還是沒有要告訴他任何機密的意圖。
儘管,陳長庚想要知道的是敵軍的傷亡情況,並盼着能從中揣摩出一些端倪,不過,燕恩明確點出了他們之間不過是一次交易,言下之意,也是在暗示陳長庚需要做到安守本分和完成任務,那麼,陳長庚還是不得不忍下心中的話,至少,就是要少說一些令雙方都不一定會高興的話。
“下一次攻擊,我希望新手炮兵,是已經具備獨立操作多管火箭炮的能力,到時候,你們只需要在一旁進行指導,並且儘可能不再手把手教導,可以嗎?”燕恩若有深意地看着陳長庚,同時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
其實,燕恩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陳長庚想要什麼答案。可是,他還真不能給陳長庚答案。事實上,燕恩不會給任何一個“外人”說明情況。當然,燕恩也是在擔心,如果陳長庚知道夏軍的具體傷亡情況是有多嚴重的話,會讓他有什麼不好的聯想,那對於興華軍而言,不會是什麼好事。
“當然可以,任何一名炮兵,都要實戰,才能最快掌握訣竅!”陳長庚說道。
“好,這是新的攻擊座標,你們按照正當座標,以這個座標爲中心,一公里範圍內,都是你們攻擊的範圍。”燕恩又拿出地圖,指了指壺關的位置。
“長官,這是一座小城?”陳長庚看了看地圖,然後問道。
“這確實是一座小城,但不是一座普通的小城,而是一座關卡城市,裡面居住的人都是敵軍的士兵。”燕恩說道。
“有多少人口?”陳長庚問道。
“執行命令!把你會的東西,教給那些炮兵學員。”面對陳長庚再一次逾越本分的提問,燕恩失去了耐性,直接給了一個冷硬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