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機,從不因人的態度而出現,或者變化。
易星辰自己沒打算搭理萬波市市長一家,不代表對方,就會息事寧人。
就在萬波市的警察們離開酒店後,還不足半個小時,萬波市市長的兒子文森,就得知了警察已經開始行動,調查興華集團的消息。
這對文森來說本是好事!只不過,讓文森又意外又氣憤的是,他本以爲,事情的發展會是照着他想象的進行,卻不料,竟然得到警察只是無功而返的消息。這讓文森忍不住連連臭罵那些辦事不力的警察:“這些警察實在不是一般的無能,都給他們消息了,竟然還不把他們抓回警察局,居然還能空手而回!你們不把他們抓回警局,我們怎麼出手?”
文森很不滿,很不滿,很不滿。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就是因爲這些警察的無能,導致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興華集團沒有落難,他就沒有插手的機會,那他就沒辦法拿到懸浮汽車了……
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慾望沒有被滿足,文森紈絝心性又起,招來一些公子哥兒,又到他們尋常相聚的會所尋歡作樂。
直到半夜十一點多,文森酒喝多了,女人也不想玩了,看什麼都覺得膩了,就直接招呼兩聲,終止玩樂聚會,提議衆人開始下一場——飆車。
可是,到了門口,不知怎的,文森對着自己的名貴跑車,卻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醉眼濛濛之下,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把眼前這輛車變成懸浮汽車。
一瞬間,文森打定主意!
文森很自信,認爲在萬波市這裡,無論他做什麼都可以,因爲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也因爲,無論他做什麼,就算是惹禍,也沒人能找他算賬,更何況,有任何問題,父親都一定會爲他解決。也因此,文森認爲,在萬波市,沒有什麼是他想要而要不到的。
所以,文森是幾乎想都不想會有什麼後果,就直接決定——他要搶到懸浮汽車,同時,他並不覺得自己想要搶奪懸浮汽車的想法有任何不妥,也非常自信自己一定能夠弄到懸浮汽車。
文森可不缺耳目爲他打探消息,有人告訴他,興華集團一行人,正入住在萬波市的一間五星級酒店。因此,此時此刻已然把興華集團的懸浮汽車當成是自己座駕的文森,口中哼哼幾聲,當即產生一個念頭,就是決定近距離去瞧一瞧即將屬於他的懸浮汽車。
主意一定,文森當即領着那一羣狐朋狗友,還有那些跑腿們,直奔興華集團居住的五星級酒店。
文森他們開着自己的跑車,很快就進入酒店的露天停車場。
這個露天停車場儘管豪車不少,車輛成羣,但懸浮汽車在這裡,依舊非常醒目。文森他們從車上下來,不難就發現懸浮汽車的所在。
文森帶着衆人,走向興華懸浮汽車,可當他越發靠近懸浮汽車的停放位置時,他的臉色就越發地難看了。原來,興華懸浮汽車有人在看守,看來,文森是無法如願地直接去觸碰“他的”懸浮汽車。
但酒勁上頭,文森也不在意什麼可以什麼不可以,更不把這些看守懸浮汽車的人放在眼裡,所以,他還是領着身後衆人,徑直往懸浮汽車走去。
“這是私人昂貴車輛,請不要接近它。”負責看守懸浮汽車的兩名侍衛,正輪流看守,一人在車上休息,一人在車外面看守。當看見文森他們靠近,顯然徑直朝懸浮汽車而來,侍衛當即義正言辭地阻止他們。
看到那名興華侍衛竟然沒給他半分客氣,文森頓時火冒三丈,簡直是不知死活!
“這麼囂張?”文森的臉色因爲怒氣而明顯漲紅,語氣也越發的氣勢凌人了,“你們算什麼東西,我還就接近了,你們又能把我怎麼的!”
在體內酒精的催發作用下,文森越發不自控了,行徑也越發地狂妄起來,他毫不顧忌地徑直走過去,指着懸浮汽車,眼睛通紅,語帶挑釁地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車都是我的,你們不離它們遠一點,我要你們好看!”
文森把話說得特別理所當然,彷彿這懸浮汽車還真是他的歸屬品,反倒是興華集團的人在染指他的東西,而他作爲“主人”,正在批評這些興華侍衛行爲不當,頗有些鳩佔鵲巢的自以爲是。
而跟着文森一起來的那五個公子哥兼狗腿,見狀,也就一如既往地跟在文森後面大罵起來,爲其吶喊助威一般。
看到場面因爲旁人的叫囂而越發地吵雜,文森反而是滅了幾分怒意。
文森雖然酒醉,但他此時故意吵吵嚷嚷,惡言相對刺激兩名興華侍衛,除了慣有的仗勢凌人之外,事實上暗地裡還有另一層小心思——他就是要刺激兩名興華侍衛,最好把這兩人激怒了,讓這兩人在盛怒之下忍不住對自己出手!
這當然不是因爲文森有自虐傾向,而是,只要興華侍衛能夠先出手,那麼,不管興華侍衛有沒有把他打傷,他就都能夠有理由,去訛詐興華集團,聲稱興華集團的人對他主動發起了攻擊,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興華集團對他做出賠償,代價自然是,他想要的懸浮汽車。
文森自顧自地在心裡盤算着他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想着懸浮汽車馬上就會成爲他的囊中之物。
但沒想,文森想的是一回事,興華侍衛的反應,卻是另一回事,這人始終只是冷眼看着文森,顯然並沒有進一步要與文森公然對抗的意思。當然,他擋在懸浮汽車前面的身軀也是半分不動。
眼看興華侍衛絲毫沒有按照他心裡面的劇本反應,慢慢地,文森又開始不滿了。看來,他還得多花點心思,再使點勁,才能逼得對方有所動靜。
文森偷偷瞄了一眼停車場燈柱上方的監控攝像機,又看了看站立的興華侍衛,心裡隨即一喜。雖然監控攝像機似乎距離他們有點遠,可能聲音就收錄不到,但只要興華侍衛動了手,照着這個方位,必定能把場面都錄製下來。
也就是說,只要他再多使點勁,真能逼得興華侍衛對他動起手來,那這一切必定就能成爲他之後要挾興華集團的有力證據。
事不宜遲,文森馬上加重幾分力度,開始辱罵興華侍衛,試圖逼得對方忍不住出手,因此,文森的話,越發的難聽了。
“你這個垃圾,走狗……”文森站在興華侍衛的對面,開始各種各樣的言語上的人身攻擊,但始終保持一定的人身距離。而他身邊的那些人,更是不落其後地跟着文森一起辱罵興華侍衛。
不得不說,這些個權富二代,平日裡已經是習慣了狗眼看人低,辱罵起人來,還真是輕車熟路,罵人的詞句,句句刺耳而且還不帶重複的。
起初,那名興華侍衛是硬生生地忍着的,他始終記得堅守崗位,不離開懸浮汽車半步,對於文森的辱罵,權當完全沒聽見。但是,文森辱罵人的功力,可不是一般的深厚,可以連着不喘氣似的,一直沒個消停。終於,大約兩三分鐘之後,那名興華侍總算是有了動靜——腳挪動了幾步。
見狀,文森心想着,事情終於可以開始了。
可不料,下一秒,文森不由得被眼前所見驚愣住了——那名興華侍衛竟然真的只是挪動了幾步,離懸浮汽車更近一些,然後,又不動了!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原本以爲戲碼總算開場的文森,反倒再也忍不住了,不耐煩的他,正準備要動手!
就在這時候,一輛懸浮汽車的車門,突然打開了,從這懸浮汽車上走下來另一位興華侍衛,是原本在車上休息的另一名守衛。
但奇怪的是,他並不像是下車來查看情況,反倒是一副不以爲怪的模樣。
原來,這名留在車上的興華侍衛,在文森他們剛一出現在停車場的時候,就已經被驚動了,看着整個事情發展經過的他,並不急着下車助同僚一臂之力,而是做了另一件事——只見他一邊把一根木棒遞給一直在外面守着懸浮汽車的那名興華侍衛,一邊對他說道:“可以了,我已經用行車記錄儀,記下他們的罪行。”
聞言,一直在忍受文森和那羣狗友狗腿連番辱罵的興華侍衛,果斷地接過木棒,臉上卻是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文森看見車內的人出來,當即也是有些驚訝。一來,他沒有想到另一輛懸浮汽車上原來還有人在守車;二來,他被對方的言語嚇到了,他確實沒想到,對方竟然反過來,首先用行車記錄儀錄下了他們的所作作爲。
不過,他還是自信地以爲,這兩人不過是拿着木棒在恐嚇他而已,畢竟,在萬波市這,誰也不敢對市長的兒子來狠的。
文森酒喝多了,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剛纔他百般辱罵對方,就是爲的逼得對方出手打他,好讓停車場的監控錄像機錄下罪證,從而要挾興華集團,此時他竟然還想着,對方不敢對他怎麼樣。
可是,興華侍衛不是藍水星出身,更不是安哥臘國的人,他完全不需要去理解文森的想法。按照興華帝國對每一位公民的培訓,只要他們事先準備了證據,就可以任意反擊任何一位對他們採取攻擊的人,其中一種攻擊就包括言語攻擊。
因此,文森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興華侍衛動手了,直接朝文森他們的手臂上敲打,捅他們的肚子……
興華侍衛三兩下,就把文森他們打倒在地。
文森他們的慘叫聲,也驚動了酒店的保安。酒店的保安紛紛趕到。
文森惡人先告狀,稱兩名興華侍衛無緣無故地動手了打了他們。
酒店保安立即控制住兩名興華侍衛,不讓他們離開。
兩名興華侍衛沒有離開的意思,打了文森他們,便給燕恩打了電話。
接着,酒店的管理層人員趕到。酒店管理人員認識文森,更不敢讓興華侍衛離開。不過,酒店管理人員不是傻子,他們認出來興華侍衛上了懸浮汽車。那是全球最昂貴的汽車!主人非富即貴,他們不敢動兩名興華侍衛。
過了五六分鐘,文森他們逐漸恢復了一下,疼痛也讓他們酒醒了不少。文森怒了,立即命令酒店保安抓住兩名興華保安。
酒店保安沒有酒店經理的允許,根本就不敢動手。
酒店經理也很爲難,打聽到懸浮汽車屬於總統套房的客人,他準備要打電話,聯繫總統套房的客人下來解決問題。當然,酒店經理還命令自己人報警了。這時候,把事情交給警察,也是一種酒店脫身的解決辦法。
文森見酒店經理沒有命令保安抓人,頓時不滿了。身邊的一名朋友的親屬,恰好是警察分局的警官,便也打電話通知他們過來。文森決定要給打他的興華侍衛一個狠狠的教訓,打斷一條胳膊,再搶走五輛懸浮汽車,否則他絕不原諒他們的行爲。
燕恩得到消息,帶着四名興華侍衛匆匆趕下來了。
酒店經理很盡責地向燕恩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他們打的人,是市長的兒子。我看你們最好道歉,再給一些賠償,要不然你們會很麻煩的。”酒店經理對燕恩說道。每個酒店對待自己的總統套房的客人,總是很關心,不希望他們在自家的酒店裡出事。要不然,傳出了壞聲名,說什麼酒店連總統套房的客人都維護不了的話,他們的名譽必然受損。
當燕恩看見文森,並且知道文森是市長的兒子,眼睛一亮。
還真是真來全不費功夫。
他人害怕市長的兒子,燕恩可不害怕。
本來,還不知道這混蛋的行蹤,放棄了報復。卻不料,這小子自己出現了。他還帶着一羣人,出現在酒店。
既然這樣,就不怪他們完全不再客氣了,有些態度,就是要提前表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