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頓一夜都沒閤眼,他也睡不着。
貝克的後事需要處理,城堡其他喪命於此次襲擊事件的不幸者,也需要處理。
城堡中有太多的死者,死於下毒襲擊。因在鎮上執勤而躲過一劫的衛兵,也隨着李頓之後趕到。加入這處理後事的行動中。
身爲男爵唯一繼承人的卡門,也在後續的處理中,壓下悲痛,進行他主持大局的責任。至於那下毒的罪魁禍首之一的韋布,則是被吊死在城門上。
在城堡北邊新挖的墓地內,安置這些苦難者的屍體。
李頓獨自站在貝克的墓碑前,默然無語。一夜的時間,沒有消磨他的清晰,反倒讓怒火在他心中越發的旺盛。
破壞的慾望在他心中涌動,他想現在就趕去幹掉胡德男爵,平息這仇怨。
靈能因爲他的憤怒情緒,而有些失控。隨着他的怒火,扭曲了周身的空氣,產生種種恐怖的異象。
他有問過卡門,何時報仇,怎麼報仇。但卡門隨後的沉默,以及在他靈能感知中畏懼的情緒,已經告訴了他結果。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忍一時越想越氣,此時的他已下定決心。
轉身,他向着胡德男爵的領地走去。
此時他已身着騎士鎧甲,揹負雙手大劍、弓箭等,已然全副武裝。他沒有騎馬,因爲他那沒騎過幾次的馬兒,也倒黴的喪生在昨晚的襲擊中。死因戰鬥波及。
卡門站在城堡上,望着遠去的李頓。他不看好李頓的行爲,那是送死!
他連夜派往邊界堡壘的人,也在剛剛返回,告知他又一個噩耗。駐守在那的凱恩,也出事了。
在卡門的身後,是收拾家當的僕人們,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熟睡中的胡德男爵。
“主人!大事不好了!主人!”
一陣急促的叫聲,伴隨着敲門聲,傳入博德男爵的耳中,刺激着他的神經。
“鬼叫什麼!”他憤怒的大吼一聲,在身旁同樣被驚醒的女僕服侍下,穿戴衣裳。
“進來!”穿戴整齊後,男爵不耐煩的叫道。
隨着開門聲響起,男爵的管家出現在門口。他快步的走進房中,忐忑道:“博德鄰傳來消息,烏雲·博德已經被擊殺!但……但……”
男爵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摔在管家的頭上。
“砰!”
碎裂的玻璃四濺,血液從管家的腦門上流下。
“烏雲·博德那老東西既然都死了!你還但但但!墨跡什麼!”男爵惱怒的吼道。他的太陽穴暴起青筋,怒瞪的雙眼帶着兇光。
管家被嚇得面色發白,渾身哆嗦,他顫抖着說道:“但是兩位騎士死……死了!”
“轟!”
身旁的一張實木桌子被男爵一拳轟碎,桌上的瓦罐迸射出,撞擊在房間內發出噼裡啪啦聲,碎片在房間內四濺,管家的臉頰被一道鋒利的殘片掛出血痕。
兩名女僕瑟縮在牀邊,牀板噠噠作響。
“廢物!”男爵怒吼出,他白皙的臉龐也因憤怒而火紅一片,暴起的青筋越發的粗獷。
男爵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憤怒的心情,轉頭問道:“那兩個廢物怎麼死的?!”
“是……是被烏雲·博德死前反撲殺死的!”管家回道。
“沒有強力外援?”男爵差異,他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
“沒有……”
“果然廢物!”男爵轉身向門外走去,“把騎士都召集過來,我親自去!”
“啊?主人?”
“滾!”
管家依言滾出房間,狂奔在城堡內,不斷的組織人手通知胡德領內的騎士。
------
來到博德鄰通往胡德領的堡壘處。
李頓本以爲會在這裡看見守衛森嚴的景象,但事實上這裡一片冷清。他沒在堡壘上看見任何一個人影。
堡壘的土質外壁上滿是激戰後留下的痕跡,看來這裡也受到了襲擊。
哦,不對,李頓推翻了自己的肯定,這裡的確是有人的。
“什麼人?!”從堡壘內探出一個人,對着李頓喝道。
“你是哪個領地的衛兵?”李頓問道。
“他是博德鄰的人!幹掉他!”那人叫道。
隨着這人話音落下,又有幾道人影從堡壘外壁上探出,手握弓箭,張弓射向李頓。
“看來是敵人。”李頓喃喃道,他右手握着雙手大劍,隨意的幾個擺動,擊飛射來的箭矢。
他身軀一頓,劍上魔力匯聚。一劍劈出,一道月牙劍氣帶着薄薄霧氣,呼嘯着,化爲一道銀色流光,在半空中拉出一道虛線,轟然射中堡壘外壁。
“轟!”
堡壘本就千瘡百孔的外壁,隨着這一記劍氣爆發,在轟鳴聲中破碎,濃霧瀰漫。四濺的外壁碎片,帶着驚人的力量,擊中那些在牆後射擊李頓的衛兵。
“啊!”幾道悲慘的喊叫聲,在堡壘內傳出。
聽到那幾聲慘叫,李頓的臉上出現一絲不忍,但隨後就轉變成堅定。這是李頓這輩子第一次主動殺人,但人總要有第一次。
煙塵散盡,李頓走入堡壘內。原以爲堡壘會有騎士組扎,但事實上就這幾個人了。
他抓起地上一名受傷哀嚎的士兵,喝問道:“駐紮在堡壘內博德鄰的人呢?!”
那士兵依舊在哀嚎着,沒有理會李頓的喝問。
“啪!”李頓一巴掌扇在那士兵臉上,將那張臉瞬間抽的紅腫。幾顆牙齒從那士兵的嘴中甩出。
回過神的士兵,哆嗦着,用他那漏風的聲音說道:“都堆在另一邊!放過我吧!我聽命的,我有老的,我有小孩的……”
士兵企圖用求饒,他已經害怕的語無倫次。
“砰!”隨着肉體轟擊地面的聲音,士兵被憤怒的李頓用力砸死在地上,結束他罪惡的一生。
放過他?那誰來放過,那些死在毒藥下的人?!那誰來放過,那些被堆積在城堡外慘死的人?
隨手幾劍,了結那些被碎片重傷,哀嚎的士兵。
李頓向着堡壘的另一端走去,沒走幾步,就看見被吊在堡壘另一端的凱恩騎士屍體。
凱恩騎士身上滿是戰鬥留下的傷痕,以及被砍斷的一隻手臂,真正致命的是一道貫穿胸膛的傷口。
李頓默默的走上前去,將凱恩騎士放下。此時凱恩騎士身上只剩下遮體的衣服,一切值錢的東西,都被收走了。
抱着屍體,堡壘外入目的是一個屍體堆,那些駐守在堡壘的博德鄰士兵,應該都在這了。
默默的,李頓用大劍轟出一座座墳墓,一一將這些可憐的人葬入。
怒火,更旺了。
李頓一步步向着胡德男爵的城堡走去,一步步,一步步,不停息。
終於,他遠遠的看見那孤立在城鎮外的城堡。
他的腳步,愈發的急促。
“砰!”
他開始奔跑,狂暴的力量崩碎他的靴子,轟擊在大地上。身上魔力流光閃耀,他化爲一道流光,轟擊在城堡大門。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迸射的城門碎片,將門後站着的人轟成血霧。城牆上的衛兵,被這劇烈的震動擊飛下城牆。
“迪基·胡德!出來受死!”一聲怒吼,傳遍整座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