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城主的目光一亮,的確,初見自從前幾天回到家中,就忽然大病了,這大夫如何知道,莫非真的是神醫?
其實唐夜雅哪裡知道這麼多細節,只不過他們是在幾天前在山上遇到初見的,那時唐夜雅已經探查了初見的狀況,根本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所以,初見現在的病,也就只能是這幾天才突發的了。
初見的臉色更加蒼白,纖纖素手也不禁攥緊。
唐夜雅知道只要在初城主的懷疑上加上最後一根稻草,這懷疑就可以瞬間瓦解,於是繼續說道:“我猜很多醫生都給令愛開了藥,可是令愛吃了很多天,這病症都沒有轉好,當然,也沒有變得更差。”
聽唐夜雅一席話,初城主頓時覺得自己女兒有救了,這大夫真是料事如神,不禁目光灼灼地懇求道:“神醫!求神醫救救我女兒,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唐夜雅點頭,微微勾起脣,平靜地說道,“初城主放心,我一定救好令愛。只不過,我有個要求。”
“神醫請說,只要能治好她的病,什麼要求都可以。”初城主立刻答應。
唐夜雅微笑道:“這個要求很簡單,我治療期間,請允許房間只留下我和三個藥童、還有初小姐就好。”說着又懷着惡作劇的心理將三個藥童介紹給初城主,“喏,就是板凳、銅球和悅兒。”
板凳?銅球?初城主憋住笑意,順着她的手指看向那兩個英俊的一塌糊塗的男子,心中感嘆果然神醫身邊的人都與衆不同,這麼帥的人卻只能有這麼……奇葩的名字,可見神醫肯定還有更英俊的藥童,名字肯定也更……奇葩。
初城主大手一伸,將那兩粒被他搶下的丹藥重新塞進初見的手中,轉頭拱手對神醫說道:“那就勞煩神醫了!”
唐夜雅客氣地點頭,目送初城主離開房間,關上門。
楚風瑾等人見唐夜雅居然能把初城主給哄騙走,都在心中對她豎起了大拇指。畢竟唐夜雅真的不懂醫術,那一套詞也不知是從哪裡學的,還挺靈驗。
可是,房內的氛圍隨着初城主的離去急轉直下,唐夜雅轉過頭,微有怒意地盯着初見,看的初見心裡直髮慌。
楚風瑾等人對望一眼,都不明白唐夜雅爲何會有這樣的情緒變化。
“初見,”唐夜雅不認同地開口,“你爲何要偷偷將那些大夫開的藥倒掉呢?”
初見心中一驚,難道她連自己故意不吃藥也能算出來麼?心中雖然露怯,但初見還是拒絕承認,只說道:“那些藥我都按時吃了,但是那些庸醫開的方子不管用。”
唐夜雅嘆氣,這樣居高臨下反而像是審問,不利於二人交流,於是坐在初見的牀沿上。
既然初見不承認,唐夜雅就只好替她說:“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所以故意給自己下了藥,又不願意將這病治好,所以偷偷地將藥倒在了花盆裡。可是如果總這樣倒了藥,花都死了,難免會被人看穿,所以你就用花盆砸那些大夫,這樣就沒有人會關心那些蔫吧的花了。你這毒藥藥性不猛,只要你按時服藥就可以解毒,可是,你卻一邊解毒,一邊重新服下這種毒藥,就是爲了一直病下去。”
唐夜雅停下來,看着她滿臉的震驚,心疼地問道:“初見,是什麼,讓你寧可承受毒藥的痛苦,也不願以健康的身體去面對?你拖着這病,是想避開什麼,還是等待着什麼機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