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師妖嬈,唐夜雅有很多問題要問,關於玉魔宮的情況、玉魔宮宮主的秘密,可她最先問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你爲什麼要派千禦寒殺我?”
若不是師妖嬈現在變成了傀儡,不可能襲擊自己的主人,聽到這問題,怕是要一鞭子揮來。
“我恨你,因爲你,我受盡了屈辱。若不是你,少主也不會那麼殘忍地羞辱我。”
唐夜雅怔了怔,果然和孟焰有關麼,“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師妖嬈已經成爲傀儡,說起那些被羞辱的往事,不會故意迴避細節,也不會添油加醋,完完整整地將她如何知道孟焰中了毒咒、如何以救唐夜雅爲由交換孟焰的初/夜、如何被孟焰穿着一身破衣服羞辱、如何被誤以爲雅兒死了的孟焰調動了萬千狂獸襲擊和盤托出。
唐夜雅被這一個又一個重磅新聞震地說不出話,心中像是被毒蛇啃咬一般疼。
她一直知道孟焰對自己有情,以爲不過是傲嬌少年的初戀情懷,卻不想,竟然與他必須帶着面具的殘酷毒咒有關;
不,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喜歡,縱然被一個只能娶第一個看見他面容的女子的魔咒束縛,一個男人也不會爲了救另一個女子而甘願獻上自己的初/夜。
她的貞潔與他的初/夜,在他心中,竟然還是傾向於已經結婚了的她啊!
唐夜雅愧疚不已,若不是當日一時好奇和帶着那麼點報復的意味,手快地摘了他的面具,也不至於害得一個好好的少主如此飽受相思之苦。
唐夜雅心中酸澀不堪,連繼續盤問師妖嬈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將她有塞回到藍妖戒中。
唐夜雅躺在牀榻上,呆看着牀頂,心中像被龍捲風襲擊過後一樣混亂不堪。
當一個人默默地愛着你,付出了他最重要的一切,卻從未告訴你,當這一切被一個外人揭開謎底,那份情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縱然你對他再無情,心也會疼。
爲一個自己不可以愛、更不會愛上的人心疼。
門吱呀開了,楚風瑾邁着大步進了寢殿,他一收到靈鶴的消息就匆匆趕來,因爲雅兒的甦醒激動萬分。
可是一見唐夜雅失魂落魄地躺在牀榻上,楚風瑾愣了愣,走到牀邊,坐到她身邊,握着她冰涼的手,緊張兮兮,“雅兒,你怎麼了,是身體難受麼?”
唐夜雅這才注意到瑾回來了,也沒起身,轉過頭看着他,溫和道,“不難受,我很好。”
楚風瑾在她臉上細細看了很久,“你有心事?”
唐夜雅嗯了一聲,身子向牀的內側挪了挪,留出一段空隙,“瑾,陪我躺一會吧。”
“好。”楚風瑾脫了鞋子,在她身旁躺下。
二人面對面,楚風瑾伸出一條手臂給她當枕頭,另一手則攬着她的腰。
唐夜雅將頭埋在他胸前,向着他的懷裡靠了靠,一張小臉愁眉不展,眉毛擰成了麻花。
楚風瑾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柔聲道,“誰惹我的雅兒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