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元大陸,是一個複雜的世界,各種各樣的旁門左道,歪門邪術層出不窮,因爲沒有固定的修煉體系劃分,所以對於修煉者只能以武力值高低來評估的稱號。
分別是,劍者,劍師,劍王,劍尊,劍帝,劍魂,劍聖,劍神。
但其實這些所謂的稱號原則意義上來說,並沒有太大卵用,因爲死在就劍王手裡的劍尊,有始以來,並不在少數。
沿途的路上,時仁通過記憶,對於這個世界的等級劃分也有了大概的瞭解。
“啊,少爺?鬼啊。”
時仁三人剛剛走到秦家大院門口,守門的家丁頓時嚇的屁滾尿流。
“來福,別嚎了,我沒有死。”
時仁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
來福依然一臉警惕的看着三人,雙腿一直顫抖,說不出話來。
“來福,怎麼回事?你在叫什麼?
說話間,一箇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看着站立在門口的時仁三人,一時間也語塞了。
“三叔。”
時仁輕聲喊道,雙眼忍不住有些發紅。
這個中年男人,時仁通過秦風的記憶得知,就是從小到大對他最疼愛的三叔秦震武。
“小風。”
秦震武直接跑過來,抓着時仁的肩膀仔細端詳,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還能再次見面。
感受着秦震武手臂上傳來的力量,肩膀有些疼痛,但時仁沒有在意,他能感受到三叔對他感情。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走,快回家。”
秦震武說着,立刻拉着時仁,走進了秦家大門。
“大家快出來,小風回來了。”
剛走進大院,秦震武就扯着嗓子大喊。
一時間,無數人從屋裡出來,但都在很遠的地方圍觀,不敢走上前來,因爲他們都親眼看到秦風被送進墓穴,怎麼可能活着回來?
“三叔,你別被他騙了,他肯定是易容術冒充的,小風死了,巖晶石堵住的出口,以他的功力,怎麼可能徒手打開通道走出來?”人羣中一個女子提醒道。
女子叫秦汶儀,是秦風的表妹,自小聰明絕頂,極其擅長推理揣摩。
“對啊,他怎麼出來的?”
經秦汶儀這麼一說,秦震武也有些懷疑,急忙走開兩步,審視時仁。
“還記得去年某個月圓之夜,真讓我畢生難忘啊。”
時仁淡淡的說着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所有人都聽得一頭霧水。
衆人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秦汶儀知道。
去年,秦風無事到後山遊玩,恰巧她正在後山池水中洗澡,被秦風看個精光。
秦風也是有些傻,本來沒被發現,趴在石頭後面看完溜之大吉就行了,在秦汶儀起身找不到內衣的時候,他居然起身善意的提醒內衣在水裡。
秦汶儀知道自己走光後,幾乎抓狂,三天之內揍了秦風一百零五頓。
最後,還是秦風用父母祖宗發毒誓不泄露出去,秦汶儀才勉強放過他。
“哼,他真的是秦風。”
秦汶儀冷哼一聲,撂下一句話後,轉身就回屋去準備揍人的傢伙。
衆人依然是一頭霧水,但他們都沒有再懷疑時仁的身份,畢竟,他們對於秦汶儀推理的能力是絕對肯定的。
一時間,衆人都圍攏上來在時仁臉上到處揉捏,都想看看他是不是哪裡與衆不同。
“啊?你說什麼?風兒活着回來了?”
秦震龍雙目圓瞪,木椅的把手被他硬生生捏的粉碎。
他是秦風的親生父親,秦家的家主,此時聽到秦震武的話,再也不能平靜。
“但是,這又是怎麼回事?”
秦震龍拉開暗門,看着陳列的一個個家族成員的靈魂玉簡。
幾百個代表族人活着的靈魂玉簡都散發着柔和的光澤,唯獨除了幾個已經死去的族人和屬於秦風的靈魂玉簡已經昏暗無光澤。
玉簡已經昏暗,但秦風卻活着回來了,這讓人非常難以置信。
秦震龍也不知道怎麼辦,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再說。
看到時仁的一瞬間,秦震龍內心無比心痛,但還是強忍着情感,目光咄咄逼人的問道:“你是秦風?知道我是誰嗎?”
感受到秦震龍凌厲的氣勢,時仁感覺彷彿被扒光了衣服一般,藏不住任何秘密。
但他根本無需僞裝,因爲他現在擁有秦風的一切,包括情感。
時仁看着威嚴的秦震龍,悠悠嘆道:“尊前泰山在,浪子不覺寒。”
一語定心,這時候,秦震龍萬分肯定,這就是他的兒子,不會有錯。
當即,秦震龍再也控制不住,虎目蘊淚,一把緊緊的抱着時仁。
時仁內心有些矛盾,因爲他嚴格來說,並不算秦震龍的兒子,只是一個找不到任何破綻的冒牌貨而已。
“來,給爲父說下,你是怎麼死而復生走出墓穴的。”
不只是秦震龍好奇,在場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很想聽聽這離奇的故事。
時仁深吸一口氣,把復活之後遇到盜墓賊的事情詳細講解了一遍,當然,其中隱去了與月玲月環之間發生的一些尬尷事件。
“哦,原來是這樣。”
衆人恍然大悟,遇到盜墓賊纔出來的,這樣的解釋確實可以說的過去。
“哈哈,居然是盜墓賊救了我兒子,真得好好感謝他們,老三,去,給他們提供幾個貴族人家的墓穴線索。”
秦震龍開懷大笑,失而復得的兒子讓他心情大好。
秦震龍忽然想到了什麼,又不好張揚,當即把時仁拉進書房問道:“風兒,你是怎麼復活的?你的靈魂玉簡都熄滅了。”
時仁突然感覺身體一冷,生怕露陷,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對策。
當即,時仁把西遊記裡面的如來佛祖,觀音菩薩之類的通通拿出來亂扯一通,最後說道:“他們說我是真龍轉世,不該就此夭折,還有普度衆生的大任在等着我。”
時仁這對策確實高明,這一通爛牛下來,秦震龍被吹的暈乎乎的,恍若置身到了那個神話國度。
“爹…”
時仁輕喚了兩聲,秦震龍都沒有聽到,還在神遊太虛。
時仁暗笑一聲,走出書房,給秦震龍留出遐想的空間。
嘭…
“哎喲。”
時仁剛走出書房,就慘叫一聲,趕緊捂住頭,習慣性的蹲下縮成一團。
“我讓你說,你說啊…”
秦汶儀抄着一根木棍,劈頭蓋臉的對着時仁招呼。
“姑奶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時仁一邊捱揍,一邊告饒。
秦汶儀狠狠發泄一番後,才收棍一臉憤怒的看着時仁。
“哦,好大個包,媽的,早該想到這小娘皮會偷襲,忘記頂個鍋在頭上了。”
時仁內心怒罵秦汶儀,嘴上卻不敢逞能。
“這次就算了,明天中午之前再到我那裡領一頓揍,咱們就兩清。”
看到頭角崢嶸的時仁,秦汶儀勉強解恨。
“媽的,小娘皮,老子早晚要上你,送來的不要,老子要強上。”
秦汶儀剛走出不遠,時仁就小聲嘟囔道。
“你說什麼?”
秦汶儀猛然轉身,抄着棍子就衝過來。
“臥槽”
時仁暗罵一聲,拔腿就跑。
“站住,你個流氓混蛋登徒子,你給我站住。”
“誰讓你的耳朵比狗的耳朵還靈敏的?”
“抓到你我要扒了你的皮。”
“我要扒了你的衣服。”
“混蛋。”
“我要捏你咪咪。”
“…”
“…”
兩人一邊脣槍舌戰,一邊玩命的逃跑,哦,不,應該說是時仁在玩命的逃跑。
“你個小娘皮到底要追老子到什麼時候?”
現在他們早已跑出秦家,正在人流量很多的大街上上演着追逐戰。
在別人看起來,被一個漂亮的姑娘抄着棍子追的人,不是流氓就是小偷。
“流氓,站住。”
秦汶儀大喝一聲,流氓二字完美補刀,一時間,衆人都把時仁當作了猥褻姑娘的流氓。
“大家幫忙,堵住那個流氓。”
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當即就有十幾個大漢攔住了時仁的去路。
“沒路了,試試妙手空空的招數。”
時仁壓力很大,他已經發現,先祖時遷創造的妙手空空心法,與體內的真力有共鳴,但具體能不能奏效卻不知道。
到現在,前有攔路虎,後有母老虎,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時仁狠狠一咬牙,半蹲彎曲着身體,體內真力瘋狂運轉。
“靈猿躍澗。”
時仁大吼一聲,用力蹦彈出身體。
唰…
一瞬間,時仁躍出八丈之高,如一道流星一般劃過衆人的頭頂。
“這,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以前是深藏不露?”
秦汶儀震驚的看着空中的時仁,喃喃道。
“哇哈哈,我成功了。啊,不要。”
話音剛落,時仁咚的一聲掉到紡布店的大染缸裡。
“呼”
時仁剛冒出頭,張嘴就吐出一口藍色顏料。
“藍秦風,感覺怎麼樣啊?”
秦汶儀這時候慢悠悠走過來,戲虐道。
“姑娘,就是這個流氓欺負你對吧?”
一個大漢說着話走上前來,一把抓住時仁,如同拎小雞一般把他從染缸裡拎出來。
“額,大哥,不是,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他這裡有問題,實在是蠢的讓我無語,他並沒有把我怎麼樣,只是不孝子孫,爛賭鬼。”
秦汶儀指點着自己的腦袋,算是在替時仁解圍,她也怕大漢一生氣把時仁捏死,當然了,她解圍的時候也沒忘了埋汰時仁解氣。
時仁無語,明明他是哥哥,卻被說成了弟弟,還被說腦子有問題。更可氣的是還不敢反駁,看大漢凶神惡煞的模樣,時仁絲毫不會懷疑,只要秦汶儀一句話,大漢絕對毫不猶豫的當場捏死他。
大漢放下時仁後,狠狠的瞪着他。
“大哥,你背後來人了。”
大漢聞言轉身,就在這時候,時仁的左手快若疾電又悄無聲息的在他腰間一恍。
來人大漢認識,聊了幾句後,大漢向着秦汶儀道別,又狠狠的瞪了時仁一眼轉身離去。
“哼,看你能神氣多久。”
時仁看着大漢的背影冷哼,剛纔他一瞬間已經把大漢的財物全都順走了。
現在時仁總算了解到了祖傳心法的真正奧義在哪裡,如果原本的心法只算是一個軀體的話,那麼現在,真力就是它的靈魂。
“我感覺妙手空空絕非書面表達的那麼簡單,應該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奧義。”
時仁現在有些明白,並不是祖傳的心法不厲害,只是沒有人達到過先祖時遷那樣的境界而已。
說起時遷,幾乎是婦孺皆知,盜雁翎金圈甲,火燒翠雲樓,任你森嚴密佈,也困不了時遷。
他畢生心得雖然流傳至今,但是早已沒落,有可悲,也有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