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即使不是自己的經歷,只在旁邊看,辛達苟薩都感覺到一股濃重的尷尬之氣撲面而來。
自信滿滿的去親自己的愛人,想要將其滿血滿狀態的喚醒,結果對方根本沒醒,這就已經很尷尬了;更尷尬的是,自己騙自己說剛纔不夠使勁兒,又用力上去撮了一口——對方還是沒醒!
這……只能說生活不是故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常有的事。明明對方是自己的敵人,但莫名的,辛達苟薩心裡覺得這個人類女孩有些可憐,她想開口去安慰對方一下,又覺得無論說什麼,都起不到安慰的效果,只會讓對方抓狂,與自己兩龍不死不休!
康娜畢竟年齡小,對什麼情情愛愛的還有些懵懂,她琢磨了一會兒纔回過味來,理解了眼前這一幕:這、這不就是以前姐姐最愛看的三角戀肥皂劇的現實版本嗎?
她咧開嘴噗噗的笑了一下,拍拍自己稚嫩的胸口,讓受驚嚇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平靜一些後,正想開口嘲諷一下,嘲諷對方自作多情、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第一個字還沒出口就被辛達苟薩緊緊捂住了嘴巴,同時收到了嚴厲的眼神警告:別作死,這個時候作死,很有可能刺激的對方戰力爆表,真會把自己作死的!
康娜懵懂的點了點頭,同樣用眼神回傳意思:
那現在怎麼辦?能控制您的霜之想哭已經拿到手,但王冠還在對方頭上戴着,咱們要不要把王冠一併取回來?
辛達苟薩回過頭,看了看零號頭上的巫妖王之冠,陷入了猶豫之中:王冠發出的命令,都能被聖劍完美的抵消掉,反之亦然,說句老實話,其實王冠和聖劍,只要有一樣掌握在自己人手裡,對她來說就已經沒什麼被控制的危險了。但是,無論怎樣,自己的‘遙控器’被其他生物拿在手裡,心裡還是有些膈應。
試試吧,要是能拿到手就拿,拿不到的話咱倆就趕緊跑路,等那個人類強者醒過來就麻煩了!
辛達苟薩再次傳遞出一條信息,康娜點點頭表示明白,由於辛達苟薩體型太大行動不便,還是由康娜躡手躡腳的靠近零號,在大概抵達一個安全距離的時候,她踮起腳尖、探出身子、伸出小手,用最輕柔、最緩慢的動作,向零號頭上的王冠摸去!
近了!
更近了!
只差一點了!
就在康娜的中指都快觸碰到王冠上那顆寶石的時候,她的身體忽然僵住,和辛達苟薩一起,難以自抑的擡起頭,看向那高高的天穹!
不知何時,原本一碧如洗的青空已經是灰暗一片,漫天的烏雲壓下,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意境!黑雲之間,電閃由疏到密、雷鳴由輕到重,最後的滾滾雷聲聽起來,都宛如一名神祗在九天之上咆哮一般!辛達苟薩和康娜並非沒見過世面,比這場面更宏大十倍的雷雲也見識過,但不知爲何,仰望這片烏雲時,總覺得其中含有極爲不詳的氣息,讓她們發自靈魂的感到戰慄!
此處絕非久留之地!
兩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意思,不需要多餘的交流,二話不說,兩條龍果斷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巫妖王之冠,腳下龍氣升騰,背後雙翼一振,就朝着東北方向飛遠了。
康娜和辛達苟薩的離去,並沒有讓天空中的負能量消散,相反的,這些龐大的能量一點點下壓、旋轉,形成了一個聲勢浩大的漏斗狀旋渦,而旋渦的下柄部,則正正的指向保持親吻姿勢的零號與凌默兩人!
即使隔着屏幕,直播間裡的萬千水友,都能感覺到風暴旋渦之中,蘊含的強烈到爆炸的醋意、怒意和抓狂之意!在這一瞬間,只要不是腦子有坑的水友,都立刻明白這股毀天滅地般的氣勢,是源自於誰了!
“66666!西京人民發來賀電,恭喜凌師孃喜提新款帽子一頂!”
“水友‘別夜跑了我給你買跑步機’打賞給主播一個流星火雨!同時留言道:瞎說什麼!纔剛剛親了一下而已,哪裡算得上一頂?半頂……恩,四分之一頂,不能再多了!”
“前面的,你確定是親了一下?難不成我看的是假直播?”
“有沒有大手子數一下零號小姐姐到底親了幾下?我這個人有尷尬癌,看這種鏡頭受不了,剛纔沒敢看,光聽了個響兒!”
“聽了個響兒還行!”
“六下!一次比一次用力!到後面我感覺都不能算是親了,應該用吸比較合適!”
“水友‘女孩兒的屁是什麼味’打賞給主播一個流星火雨!同時留言道:你們說零號小姐姐伸舌頭了嗎?”
“第二次親上去的時候,零號小姐姐就伸舌頭了!高清鏡頭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吧?這麼沒經驗,前面的是處男還是少女?”
“23333……樓上的看個直播,把自己是處的事暴露了,這個世界果然處處都是坑!”
“水友‘八卦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打賞給主播一個毀天滅地!同時留言道:我覺得吧……凌老師的魔眼精靈太高級也不是什麼好事,自動給兩人的親吻鏡頭來了好幾個長鏡頭大特寫,還拍的美輪美奐的,這不是成心刺激凌師孃嗎?”
“凌老師要是醒過來知道了,心裡估計只剩下這句話:臥槽,魔眼精靈你搞我啊!”
“呸!你以爲凌老師和你一樣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忘了嗎?之前凌老師不小心把隨筆日記暴露過,那些心裡話,足以證明凌老師不僅文化修養了得,心思還特別的細膩呢!”
“那豈不是說,凌老師得在心裡憋出一篇八百字的受害感言來?”
“寫日記那個時期的凌老師肯定不正常!心裡話能寫出來嗎?”
“寫出來的能叫心裡話?”
“就是,正經人誰寫日記啊?你寫日記嗎?”
“我不寫日記!”
“水友‘電鋒’留言道:……”
“2333樓上的偏題了吧?咱們不是在琢磨,零號小姐姐伸沒伸舌頭的事兒嗎?”
“講道理,你們真的覺得零號小姐姐尷尬或者傷心了嗎?我怎麼看她有種樂在其中的意思?”
“以我多年的經驗,第一口的時候有些擔心,後面她就樂在其中了!”
“水友‘我的心海底針’打賞給主播一個毀天滅地!同時留言道:凌老師並不愛她,拿她當女兒都很勉強,這點零號小姐姐心裡肯定清楚啊!我感覺她就是在渾水摸魚,趁亂向凌老師索吻罷了!”
“這應該叫獻吻而不是索吻吧……身爲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姐姐,零號聖女居然這麼自貶身價自甘墮落?”
“前面的沒見識!爲了心動的人、心愛的人,你都不知道女生能有多主動!”
“我悄悄的問個小問題哈,你們說凌老師真的被毒的睡過去了嗎?我怎麼覺得不靠譜呢?”
“我也這麼覺得!八級實力,還是純肉體突破八級,要是被這麼個蘋果就放倒了,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說得對!別管那蘋果上蘊含什麼‘規則’之力,我覺得都白搭!畢竟拳頭大就是真理纔是最根本的規則!”
“如果凌老師是在裝睡,那簡直……我好像知道凌師孃生氣的原因了!”
“水友‘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打賞給主播一個混沌隕石!同時留言道:要真是這樣,性質就不一樣呀!那凌師孃豈止是戴了頂帽子,簡直都可以去她頭上抓羊了!”
“前面的你這比喻是在作……”
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被超級管理員‘凌默女友’禁言720小時!
超級管理員‘凌默女友’設置了全員禁言,禁言時間爲15分鐘!
超級管理員‘凌默女友’已經啓動了定位追索,個別收到後臺消息的水友請提前準備好後事!
三條直播間系統提示刷過去之後,整個屏幕爲之一清,再也沒有那滿坑滿谷調侃凌師孃的彈幕了。所有水友都噤若寒蟬,直播間中,就只剩下凌默前女友那無比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迴盪着:
“姓凌的我知道你在裝睡,你給我起來啊!”
“那點毒蘋果別說讓你睡過去了,連讓你拉肚子都做不到!你這將計就計玩的也太粗糙了吧?把自己都玩進去了!”
“偷偷的把氣息留在了康娜和辛達苟薩那兩頭蠢龍身上,讓她倆毫無知覺的回去,好讓你得知死亡之翼的位置!就爲了這點事情,你居然犧牲了自己的色相,被自己女兒親了嘴都不肯動彈一下!”
“混蛋你已經被玷污了啊!你已經是個二手貨了啊!”
“等我回到主物質位面,非得用隕鐵做成的鋼絲球狠狠的清洗你的嘴巴才行!”
“裡裡外外都清洗五遍!”
“不!清洗十遍!清洗完之後再覆蓋上我的氣息,覆蓋一遍又一遍,直到再也聞不到那個偷腥貓一絲一毫的氣味才行!”
“偷腥貓你沒看到沒聽到嗎?快分開啊!一直吸着我男人的嘴脣很爽嗎?”
“你不是咱們教派的聖女嗎?就這還能當聖女嗎?你看你那個淫當樣!”
“你怎麼可以這麼淫當啊?難道被我男人帥的合不攏腿了嗎?”
“清醒點!那是你爸爸呀!”
“小婊砸你鬆嘴呀!回話呀!你有膽子親,沒膽子回話嗎?”
“……”
也不知道是因爲凌默前女友從天而降的威壓太強,還是因爲她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很破壞氣氛,亦或是因爲單純的親太久需要換氣,零號雙眼迷離、面色潮紅的從凌默身上直起腰,發出了‘呼哈’一聲滿足的嘆息之後,甩了甩自己有些發漲的腦袋,拿食指輕點着自己略略浮腫的嘴脣,對着天空哂然一笑:
“我就親了,你能怎麼樣?來咬我呀?”
她這種囂張的態度,明顯是激怒了凌默的前女友,她不再通過凌默的直播間發聲,而是用此時零號頭頂上那團漏斗型的雷雲,發出了真正屬於神靈的叱吒:
“見到後媽,居然如此放肆!給我跪下!”
這明明只是一句話,卻在半空中凝成實質性的真言,化作一長串華光璀璨的字符壓了下來!尤其是最後的‘跪下’二字,更是如同烈陽般不可逼視!零號嚯的一下從地上站起,提起拳頭對着天空連打十拳,將那些字符一個個完全打散!她的嘴角慢慢沁出血絲,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不得不抽出匕首劃出一道十字,纔算是完全抵擋下來凌默前女友的這次攻擊,沒有當場出醜!
不過,面對爸爸的前女友,零號原本恬淡的性格完全消失不見,無論如何都要輸人不輸陣,嘴裡叫道:“不過是爸爸的前(破音)女友罷了,可憐的傢伙,誰給你的權利自封爲我後媽的?居然敢讓我跪下,你不過是咱們教派的後輩而已,老孃可是神輝三十一年,至高的主欽點的聖女!論官職比你官大,你應該給老孃跪下!”
這句話一出口,天空中那團漏斗形的雷暴雲一下子烏沉了好幾倍!若有實質的怒意掃遍全場,凝實的能量肆意散發着磅礴的威勢,以極快的速度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手掌,就連掌心的紋路都清晰可見!然後,這隻巨掌就從天而降,直接對着零號拍了下去!
沒想到隔着一個位面,爸爸前女友還能打出這樣的攻擊,甚至比康娜的廬山升龍霸還要強!此時連番遭遇重創的零號已是強弩之末,她強撐着不倒,向着天空再次揮出了拳頭!
啪。
沒有想象中震天的巨響,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觸感,全身的壓力都爲之一輕!零號疑惑的擡頭看去,正看到凌默不知何時閃身到那隻巨掌面前,伸出一隻手直接將其抵住,皺了皺眉,不悅道:
“搞出這麼大陣勢幹嘛?萬一壞了我的好事,仔細你自己的皮!乖,聽話,先滾蛋吧!”
隨後他將手向上輕輕一擡,能量巨掌連同雷雲就一起乖巧的消散,露出後面被遮住的晴空,陽光灑落下來,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凌默回過頭,有些無奈的對零號說道:“那就是一個瘋子,你招惹她幹什麼?”
零號沉默,緊緊的盯着凌默的嘴脣,有些失落的看了好一會後,答非所問:
“爸爸,你們倆……真的分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