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長她練成了？練成什麼了？”
‘啵’的一聲把頭從泥沙裡面拔出來，妮婭吐出嘴裡的沙子，又將臉上的血污擦拭乾淨，這纔好奇的問道。她明顯沒把凌默前女友給自己的這下重擊當回事，神色如常，好像在長期的鬥爭過程中，已經非常習慣了一樣。倒是另外一方面她還沒平靜下來，一旦與凌默的眼神相觸，她就會慌亂的逃開視線，低下頭，臉色泛紅，扭捏的玩弄起自己的衣角來。
凌默：“……”
算了，隨她去，剛纔自己那是一種非常高尚的、有着強烈人文關懷的、非常符合紅十字會主旨的人道主義救援行爲，沒有任何猥xie的意思。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人怎麼想自己又何必在乎。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之後，凌默開口道：“你還記得之前在咱們小隊一起冒險的時候，我給你們講過和武道相關的知識吧？就是武道練到頂級，會出現兩種路線那個！”
“這個我知道啊！”妮婭努力的回憶着：
“隊長和副隊長，在武道上本來就選擇了兩種不同的流派，隊長是專注於強化肉體，所有的一切威能都濃縮到自己的體內，有着一副可以硬抗一切的身軀；
而副隊長則因爲原本有魔法的基礎，還是天生的水元素之體，所以除了強化本體之外，她還爲自己練就了好幾個分身，這些分身進可攻退可守，配合本體戰鬥力不在隊長之下，而且適應性也更廣泛，不是這樣嗎？”
“不是這個意思，這只是我們兩個儲存能量的方式不同罷了，談不上‘路線’。”凌默搖了搖頭：“妮婭你在武道上沒什麼天賦，還沒有達到我和她的層次，體會不到這個境界也很正常。
你知道嗎？在高級武師階段，靈魂開始與肉體深度融合，直至武聖階段完全融合在一起。這個時候，武道肉體強大無匹，而跟隨着肉體一起成長的靈魂，其實也非常強大，具體強度……起碼不在七級巔峰靈體魔獸之下吧。
這個時候，每一個想要從武聖晉級到下一境界的修煉者，都會遇到一個難以抉擇的選擇題：我到底是將靈魂錘鍊進肉體裡面，以‘肉身’成神；還是將肉體煉化進靈魂裡面，把淬鍊的無比精緻的肉體當做養料，以‘靈體’成神呢？”
“還有這種操作？！”
接話的不是妮婭，而是從被控制狀態清醒過來，剛剛湊過來的零號。見她好像恢復了自我，凌默有些高興：
“這麼快就恢復了？我聽說被精神控制的人，剛剛解除的時候，都會出現頭疼欲裂的症狀，你現在感覺還好吧？”
“不好，非常不好。”
零號現是答了一句，在凌默臉色微變時，她又悶悶的補充道：“不是身體方面，身體感覺前所未有的好，但受到的精神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氣死了，有一種被情敵救了的感覺……哼。”
凌默：“……”
妮婭同情的拍了拍零號的肩膀，帶着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等你層次慢慢提升，與副隊長接觸多了，這種事也就習慣啦。她的性格超惡劣，但即便是你再不喜歡她，也總是或多或少的會受到她的幫助、或者承受被她救的恩情。
用副隊長自己的話說，就是‘我就喜歡你們婊子們看我不爽，但還得違心假笑着對我說謝謝，低下頭叫我姐姐的樣子’！”
“……怎麼這樣啊，她怎麼可以那麼強啊！”
零號現在的情緒確實落到了低谷，沒辦法，近距離的感受到凌默前女友的力量，那種恐怖、那種深不可測，根本就不比凌默差多少，帶給人的一種完全的絕望！想到這裡，零號不禁問道：“聽爸爸的意思，難道爸爸的前女友現在也已經晉級到了武神，還是和爸爸類型完全不同的武神嗎？”
“她還沒有晉級武神。”
凌默這麼一說，零號和妮婭一下子提起了精神，畢竟八級這個坎太深入人心了，沒到武神、沒晉級八級，總歸還給人了一種追趕的希望，帶着這希望，兩人非常認真的聽凌默繼續講解着：
“我這種肉身成神的沒什麼好講的，說說靈體成神吧，這種修煉方式，很類似於……完全變態發育。”
哈？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在罵人一樣？
頓了幾秒鐘，零號才反應過來，凌默不是在罵人，而是太習慣用魔獸來比喻，他指的是昆蟲類魔獸那種‘完全變態發育’，由毛毛蟲到蟲繭，再到成蟲的過程！
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說，前女友的實力蛻變就如同化繭成蝶一般嗎？如果是的話，那爲什麼不用‘化繭成蝶’這麼淺顯易懂的詞彙，而非得說什麼‘完全變態發育’呢？
心中暗暗猜測着，不過很快零號就發現自己太年輕，凌默接下來的話令她瞠目結舌，感覺世界觀碎了一地：
“很多人其實對毛毛蟲化蝶都有誤解，當然這很正常，畢竟大多數人都沒有親手拆過蠶蛹、蟲繭之類的玩意。他們都覺得在蟲繭裡，毛毛蟲的身體各部分該變形的變形、該硬化的硬化，然後‘扭’成了一個飛蛾或蝴蝶，最後咬破繭子舒展翅膀展翅高飛。
這實際上是錯誤的，那些毛毛蟲其實相當於一個能自己吃東西、自己到處跑的‘胎盤’，真正的昆蟲本體其實暗藏在毛毛蟲體內，並且還不是動物那種，子宮內一個完整胚胎的形式。
而是成蟲身體的各部分（蜷縮態），零碎的分佈於毛毛蟲體內各處，待到結繭的時候，幼蟲就會融化掉，成爲成蟲身體各部分的營養！然後成蟲的各部分（蜷縮態），各自發育爲不同的器官，最後拼裝在一起，組成一隻完整的飛蛾、蝴蝶。
嗯……不太好理解的話，你就想象一下：
就好像小時候的你，只起了個胎盤的作用，其實體內藏着一個被切成千把塊的、長大後的你，這裡放一點那裡放一點什麼的。突然有一天小時候的你就融化了，成了長大後的你的養分，然後那被切成千把塊的零碎，就和吹氣球似的猛長，最後拼出來了個完整的你……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吧，不然怎麼叫‘完全變態’呢。”
妮婭&零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