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這是真的嗎?”淺墨的臉上青筋暴現。
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雪姨竟然是那樣惡毒之人。
張靜雪全程都是一幅雲淡風清的模樣,她的臉上甚至還掛着與往常一樣的微笑。
靜待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悠悠道。
“你肚子裡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生下來,只會污了飛天的臉,而你,做出如此有違人倫之事,雪姨也只是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這樣,有何不對?”張靜雪儼然一幅女主人的口吻,聽在莞莞耳中,只覺特別的可笑。
“那毒,顯然不是一般落胎之藥,不然,石蒜好端端一個人,決不會成那個樣子,你快把解藥給我。”莞莞也不想與他廢話,現在,救石蒜要緊。
她看着張靜雪坐着一動不動,心裡的氣更甚,她快速靠近她,想逼她拿出解藥。
“本來想着,辛辛苦苦照顧服侍你十八年,你會感念着我的好,沒想到,你一朝忘卻前塵舊事,將我視爲仇敵,既然這樣,我又何必繼續做賤自己去腆着臉討好你?”張靜雪突兀的冒出這句話。
她的眼裡,是莞莞從不曾見過的感傷與無奈,甚至是憤恨,與痛苦,那種種複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端的讓莞莞看不清楚其中深意。
“現在我不想與你談其他事情,你即刻將解藥給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氣。”莞莞動了真怒,再拖下去,石蒜的命只怕要休矣。
淺墨見她着爭的模樣,也朝張靜雪說道:“雪姨,你就將解藥給師妹吧,她救了她丫環我們再說。”
“墨兒,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對她的好,可是,她就是這樣對我的,我不甘心。”張靜雪突然大聲的嚎啕大哭起來。
“雪姨……墨兒都看在眼裡,可是師妹失憶了,再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來,你不能怪師妹,您要怪,就怪墨兒吧,現在,只求您將解藥交給師妹,讓她快去救人才是要緊事。”淺墨從小到大從來沒聽過雪姨哭,乍然一見,心竟然也跟着酸酸楚楚,可是,他明白,這事因,也是由他而起,他斷斷脫不了干係。
淺墨走到張靜雪近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將地上的石板都砸出兩個坑來。
張靜雪一見
,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莞莞卻是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她不是顧千濃,她不會感情用事,所以面前這一切,也只是讓她多了少許理清事情的思緒罷了。
“墨兒快起來吧,解藥我給她就是了,你就是這樣心軟,總將一切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哎,這性子,倒真真是……”話到這裡,張靜雪倏的止住了話。
她想說:這性子,倒真真是與飛天有些相像。
可,那話,卻也的確可笑。
他,只是飛天撿來的孩子而已。
不是她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
張靜雪將淺墨扶起,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到面前的石桌上,再不看她,似乎,她是什麼讓她無比厭惡的人一樣。
莞莞對此相當的不解,她的情緒,前後何以反差這樣大?
不過,現在先救了石蒜再說。
“等石蒜無恙,我再來找你算這筆帳。”莞莞冷聲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靜雪聽得莞莞的話後,突然放聲狂笑起來。
莞莞也不管不顧,依然急急的回了自己住院子。
淺墨在一旁心急如焚。
一個是最疼愛他的雪姨,一個是不計前嫌的小師妹,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雪姨與小師妹不再這樣針鋒相對,互生埋怨與嫌隙呢?
“雪姨,您別難過,要怪就怪墨兒好了,小師妹有身孕,師父也是知道的,師父還吩咐讓墨兒好好照顧,若是有什麼閃失,師父必然不會饒了墨兒,所以,雪姨,你就算幫幫墨兒,不要再用這樣的方法去傷害師妹與她肚子裡的孩子了。”淺墨再次跪下,低着頭哀求道。
“飛天他竟然是這樣吩咐你的?”張靜雪站起來,滿面傷痛。
“是,師父對着前去風影閣的所有幫衆亦是說過這樣的吩咐。”淺墨不疑有他,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是麼?因爲愛她,所以,無論她的女兒,做了怎樣見不得人的事,他也依然要護她安好麼?這麼多年了,爲何飛天你始終對她情有獨鍾,卻獨獨不見你身邊陪伴你這麼多年的人?”張靜雪暗暗的想,淚亦默默的流了下來。
“雪姨,別哭了,
師妹可能是氣極了,纔對你說出那樣的話來,你千萬別往心裡去。”淺墨在一旁安慰道。
“你也覺得是雪姨錯了麼?爲何,你們都一心一意的,要維護她們?”張靜雪不知不覺竟然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她們?她們是誰?”淺墨詫異道。
這個府裡,也只有小師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其他人?
“沒,沒什麼?雪姨累了,你回去吧!”張靜雪抹了把臉上的淚,驚覺剛纔自己說漏了嘴,神情黯淡的掩飾道。
“嗯,那墨兒先回去了,雪姨你好好休息下,別多想了。”淺墨告辭出來,便急急的向莞莞住的地方跑去。
小師妹一定要氣瘋了。
竟然有人要害她。
而那人居然是雪姨,他一點也想不明白爲何雪姨要對小師妹下毒,雪姨一向最疼愛小師妹的。
雖然雪姨說出了原因,可是淺墨直覺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樣。
莞莞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時,那個陌生丫頭果真還在那裡,不過因爲莞莞將她腿給踢折了,所以她只得跪坐在地上。
“你跟我進來。”莞莞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進了內室。
石蒜那丫頭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莞莞坐到牀邊,看着石蒜臉上的青色又深了一層,臉色不由更加的冷冽。
張靜雪,佛口蛇心的人,她見了,似乎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迅速的倒出一顆藥丸塞到石蒜口中,靜靜的看着她臉上的變化。
在藥丸服下大概三分鐘後,石蒜臉上的青色終於緩緩褪去,莞莞這才微微安了心。
“師妹,石蒜怎麼樣了?”淺墨的聲音由遠及近,莞莞不由得皺了下眉。
剛剛,他倒是挺關心那張靜雪的,只是,不知,若是有天,他看到張靜雪與自己再不能和顏悅色,非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到底會站在哪邊?
若是他向着張靜雪那邊,那她慕莞莞,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從可能的朋友當中徹底剔除。
“石蒜已經好點了,你來此有事麼?”莞莞冷着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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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