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戰鬥很快便結束,廣士心此時並沒有安排人來打掃戰場,而是命令着部隊,全部關閉了燈光,開起夜視儀行進。
不過北上攻打託雷斯的2萬卡林西亞軍就沒有夜間行軍的能力了,安瑞騎着自己的小摩托,開着車燈,而身後的卡林西亞軍每個小隊都有幾名戰士拿着手電筒照着前方的路。
卡林西亞軍的行軍可謂明火執仗,並不擔心被託雷斯的守軍發現。
一名卡林西亞軍的戰士一路小跑湊到了4連長理查德上尉的身邊,雖然這名戰士26歲了,但是對於理查德這個15歲的連長還是保有相當的敬重。
戰士拉了拉肩頭上的槍帶,拿着手電筒跟在理查德身邊問道:“連長,華夏人好像不在了。”
理查德轉了轉手電筒的筒頭,指甲撥弄着開關,張了張口道:“是麼?”
那戰士點點頭,如是的說道:“嗯嗯,華夏人的隊伍好像都把燈光熄滅了,然後……再然後,就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除了隱約能聽見的聲音可以辨明他們所在的方向外。
不過現在連聲音都已經聽不到了。
連長,華夏人這是在幹嘛?”
理查德忽然拿着手電筒照着自己的臉,吐出舌頭來,做出一副鬼臉,口中更是發出怪叫聲:“呃……還我命來,混蛋……”
“哇!!!”
那戰士給理查德突如其來的捉弄給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唐刀刀柄上。
理查德餘光瞄了一眼那戰士的手,挪開手電筒,淺淺笑道:“真是的,你這傢伙這麼緊張來着。
嘿嘿,怎麼,還想砍我嗎?”
那戰士此時一身冷汗,下意識的動作讓他察覺到自己已經嚴重出格了,連連搖着頭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連長,我……”
理查德挑了挑眉,嘻嘻笑道:“不用緊張,你也不用多想。
華夏人肯定不會拋棄我們,或者將我們當炮灰的。
就連對付護國12騎士的時候華夏人都沒拋棄我們,他們可是把我們當兄弟看待。
你認爲這樣的兄弟,會拿你來當炮灰,或者拋棄你麼?
對手可不是卡洛斯,而是託雷斯的帝國守軍。”
那戰士撓了撓頭,確實如同理查德所說的那般,就連對付卡洛斯的時候,華夏人都沒有拋棄卡林西亞軍,而是和卡林西亞軍並肩作戰,救下了卡林西亞軍。
更別說現在了。
戰士頓時感到慚愧了起來。
理查德笑了笑,又繼續安排道:“告訴4連的人,不用擔心華夏人的行蹤,不用討論他們。
我們管好我們自己,行好我們自己的軍,跟着國王陛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是!!”
戰士很快便將理查德的指令傳遞到了整個第4連中,原本對於華夏人的突然消失,連隊裡漸漸蔓延起來的緊張感也被理查德給壓了下去。
而其他卡林西亞軍的部隊見狀,也學着理查德,將因爲華夏人消失而產生的緊張感給消減了下去。
理查德看着旁邊漆黑的地方,他並不確定第58旅是不是在那邊,不過華夏人擁有夜間行軍的能力,他也是知道的。
曾經的卡林西亞軍軍官培訓活動中,58旅的軍事顧問曾經給他們放過不少現代戰爭的電影,給他們看個稀奇。
其中理查德記得最清楚的便是一種強大的工具,戴上它,哪怕是夜晚,看上去也如同白天一般。
安瑞騎在摩托上,他到是沒有太在意維和部隊的消失,畢竟考慮到未知魔法的威脅,廣士心保持在視野之外的行動是最佳的選擇。
而安瑞則明火執仗,大大咧咧的,吸引着託雷斯守軍的目光。
很快大軍便抵達了託雷斯的城下,卡林西亞軍在託雷斯城外500多米外列陣擺開,一門門的磅炮也依照軍事操典被推了出來。
託雷斯城上,看着這2萬多人的卡林西亞軍出現在城下,米歇爾納悶道:“就他們?華夏人呢?”
在方纔那場奇襲失敗後,華夏人彷彿就如同失去了蹤影一般。
米歇爾拿着那些拿着手電筒的卡林西亞軍,他現在可不會像以前一樣認爲那些手電筒是煉金術士們製作出來的能夠發光的魔法道具。
那些東西一定是華夏人給卡林西亞軍裝備的科技產品,就連他都沒有見過那東西。
“嘟嘟嘟嘟嘟……”
只見城下,安瑞騎着他的小摩托,慢悠悠的從卡林西亞軍的陣列前駛了過來。
託雷斯城牆上的守軍們無不驚呼道:“快看,是鋼鐵獨眼小怪獸!”
“我的天,那個獨眼小怪獸的眼睛是怎麼辦到的,這麼強的光芒從眼睛中射出來。”
“那個獨眼小怪獸北上的是卡林西亞王吧?”
“搭箭搭箭,弓弩手給我瞄準了那條鬼畜鹹魚!”
這羣傢伙可不認識摩托車,就連米歇爾也不認識。
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不由得讓城頭上的弓箭手們的手顫抖了起來,就連弓弩手的小心臟也跟着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而跳動着。
“嘀嘀嘀!”
城頭下,安瑞熄了火,讓引擎停止了轟鳴,抱着頭盔,依在摩托車上,望着城牆,拿着小喇叭喊道:“米歇爾侯爵可在?”
米歇爾壓了壓電動輪椅的小搖桿,“嘎吱吱”的上前一步,低頭看着下方的安瑞:“卡林西亞王,別來無恙。”
安瑞輕輕拍了拍頭盔,笑眯眯的說道:“好着呢,晚上吃的是紅燒肉,嘖嘖嘖,那肥美味,侯爵閣下沒品嚐過吧?
哦,對了,你在漠南的學習班應該品嚐過。”
米歇爾眯了眯眼睛,1年前的那場戰鬥,自己在風車鎮負傷被俘後,就被華夏人送往了漠南省的赤日訓練基地的戰地醫院。
雖然保住了一條性命,但永久的失去了右臂,同時雙腿也失去了行動能力。
後來就進入了所謂的學習班,直到戰爭結束後,華夏方面歸還戰俘,米歇爾才得以返回帝國。
說起來也算是屈辱吧,米歇爾盯着安瑞,冷冰冰的問道:“卡林西亞王,爲何要興無名之師,攻打帝都?
你是想反麼?”
安瑞呵呵一笑:“我奉詔討賊,何謂之無名?
我效忠於幼帝凱撒,封攝政皇太后瑪格麗特之名前來征討叛軍,我何反之有?”
米歇爾眯了眯眼睛,臉色平靜的說道:“帝國皇帝乃是諾德陛下,先皇諾曼陛下遺囑,根據帝國長子繼承法,將皇位傳於諾德陛下。
諾德陛下可是正統,卡林西亞王,你這是要犯上作亂?”
安瑞哼哼笑道:“侯爵閣下,你也知道帝國的法律是長子繼承法。
凱撒乃先帝諾曼和皇太后瑪格麗特之子,他纔是帝國合理合法的統治者。
難道長子繼承法在有長子的情況下,皇位還應該歸諾德所有?
呵呵呵,天大的笑話!”
米歇爾頓時無言,他真的很後悔,當時沒跟雅各賓多等等消息。
根據長子繼承法來說,皇位也有一定的機率是那個被稱作凱撒的傢伙,只要運作得好,而米歇爾從情理上也更偏向於凱撒。
但是凱撒是諾曼的遺腹子,這就讓米歇爾很難堪了。
根據帝國繼承法,以及諾曼的遺言來說,確實應該傳位給諾德。
米歇爾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安瑞呈口舌之快,說道:“我效忠於先帝,遵從的是先帝的遺願。”
安瑞反問道:“是麼?
若是效忠於先帝的話,不應該遵從繼承法,支持凱撒陛下麼?
我以卡林西亞王,帝國忠臣的身份,奉帝國攝政皇太后之命清剿叛軍。
米歇爾閣下,還請你看清形勢。
你若開門投降,不失封公之位。
我會以潘達攝政王的名義,將叛軍塔克蘭公爵的頭銜封於你。
如若不然,那麼我只有奉命清君側了,將陛下的帝都給奪回來。”
“嗖!”
忽然一支弩箭從城牆上射了下來,安瑞猛地一驚,連忙揮舞誓約之劍格擋掉。
“叮!”
安瑞手握着誓約之劍盯着城牆上的米歇爾,冷哼道:“米歇爾閣下,這就是你的選擇麼?”
米歇爾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忠於的是帝國!”
安瑞撇了撇嘴:“那好吧,和談無果,那就用戰爭來說話吧。”
說罷便帶上了頭盔,騎着自己的摩托返回了卡林西亞的陣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