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晨八人跟着半月的一個貼身侍女七拐八繞之後,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木屋前,木屋破敗、簡陋的程度有些讓人難以想象,似乎一陣輕風吹過,木屋就會塌倒。
半月河在山谷中怎麼說也算是三流勢力,寶庫怎麼會這麼寒酸,猴子無論怎麼想都感覺有些匪夷所思,想着是不是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弄錯了,側過頭滿臉不相信的問道:“小丫頭,你不會在耍我們吧?”
猴子話剛出口,侍女就被嚇得面色蒼白,瑟瑟發抖。
“好了,咱們進去看看吧。”古晨擺了擺手說道,他們可沒有閒功夫在這裡嚇唬一個婢女。
山丘上前一步,伸手去推木門,只見木門吱吱做響,左搖右擺,可是木門一下並沒有打開,山丘運轉魂力,舉拳把木門砸個稀巴爛。
“真是粗人,就是暴力。”三娘翻了個白眼,咂咂嘴道。
古晨走進木門,只見木門之內,四周排列着一個個木盒,中間堆着一堆堆魂石,大約有千餘塊。魂石中蘊含魂力,可以用於修煉,也可以用作修士之間易物的貨幣。
野狗看着魂石兩眼發光,搓着兩手,嘖嘖稱奇道:“這下三孃的嫁妝又多了些,以後三娘嫁個窮光蛋,咱們也不用擔心她喝西北風了。”
三娘雙手叉腰,對着野狗惡狠狠的道:“野狗,老孃今天就嫁給你了,怎麼樣?”三娘上前一步,將野狗的臉一下拉的很長,一下又拉的很寬,笑眯眯的問道:“小弟弟,一下子收到這麼多嫁妝,開心不開心?”
野狗撇了撇嘴,嗚嗚了兩聲沒說話,開玩笑,再接着說下去完全就是自己找虐了。
古晨打開第一個木盒,木盒之中放着一株綠色藥草,藥草有九片葉子,分別是紅、橙、藍、綠、青、黃、紫、黑、白九色。
“九尾煉魂草。”古晨輕吟一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藥草根莖,接着說道:“好東西,這次很長一段時間不需要蘊魂的藥草了。
上官幾人一聽,都是喜上眉梢,他們幾人忽然之間都很感激半月,大哥的性命之憂暫時解除了,沒有什麼事情比這更令人舒心的了。
古晨打開第二個木盒,是一本寫着鎮封拳的血紅色書冊,“是一本凝血境魂術”。古晨轉頭對上官幾人說道。
幾人一聽頓時意興闌珊,沒有了絲毫興趣,這些年他們滅掉大大小小的勢力有幾十個了,所得的魂術都比不上他們自己現今所修習的魂技,因爲他們所修習的魂術都是古晨的“陪葬品”,而這裡的魂術大多是山谷異變前那些大部落所持有,兩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古晨也看不上這本魂術,目光沒做絲毫停留,徑直打開了第三個木盒,第三個木盒之中放着一柄金色小錘,“是一件開府境魂寶”。
魂寶他們幾人自然也是都不缺,幾人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接下來古晨一一打開了所有木盒,再沒有發現像九尾煉魂草這樣的寶物,
古晨取下棺材,連喊三聲“大大大。”眨眼功夫,棺材就變得有一間房屋大小,棺材之中自成空間,裡面大約堆放着十萬餘塊魂石,魂術,魂寶也各有千餘件,這些都是這幾年他們滅掉所有勢力得來的,古晨想着萬一有一天從山谷中出去了,這些作爲他們幾兄弟回古家的盤纏。
將半月寶庫中所有的魂石,魂技,魂寶都吸進棺材中,古晨心意一動,棺材又化作針尖大小,附在古晨髮梢上,只是破舊的木屋被洗成了白地,成爲了名副其實的破屋。
古晨打量了一眼木閣,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對身邊的三娘和梟說道:“三娘,梟你們二人去審問一下與半月親近的人,試試能不能得到先民洞府的線索。”三娘,梟二人應聲走了出去,古晨與上官五人一同離開了。
半月島的一片空地上,四名少男少女聚在一片空地上,其中一名高壯少年當先開口道:“聽說了嗎?魚大,魚二,和島主的侍女們都被抓去審問了,聽說是爲了獲得半月島主的大秘密。”
旁邊的一位青衣少女接着說道:“那麼島主的秘密一定守不住的,魚二成天嘻嘻哈哈,瘋瘋癲癲的,即便對他不用刑,他就會把他這些年偷了多少隻雞,做了多少件壞事一件不落的說出來,只是可惜半月島主生前那麼信任他,還有魚大堂主要和他一起受苦了。”
高壯少年接着說道:“是啊,魚大平時那麼穩重,是定不會出賣島主的,不過你們說島主的秘密會是什麼呢,聽說是一座洞府傳承。”高壯少年兩眼發光,滿面的憧憬之色。“如果這個傳承讓我高大壯得到了,我也定會成爲谷中的一方大勢力,到時候我封你們全部做堂主。”說完後,少年又撇撇嘴,懊惱的罵道:“該死的魚二,賣主求榮的小人,這個傳承一定會被他說出去,可惜了島主的秘密。”
這個高大壯竟是不知不覺把傳承看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旁邊一名白衣少女連忙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四周沒人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島主之位剛剛易手,咱們幾個還是別說了,當心禍從口出。”
半月的閨房中,三娘半坐在牀上,一條狐尾在身後搖晃着,只見三娘雙眼變成了血紅色,三娘看着屋內的三十多名婢女說道:“先民洞府的位置泄露了,你們之中是誰傳出去的”。
一衆婢女神情恍惚,滿臉茫然,全部都是一臉不解樣子。“島主,先民洞府你並沒有對奴婢說起過啊?”
三娘又一一問道:“當真不知道?”衆婢女紛紛搖頭,三娘眼睛逐個掃過衆人,忽然衆女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當中。三娘搖了搖頭自語道,“怎麼都不知道呢?”三娘滿臉疲態,躺在牀上一動也不想動,,用媚術將這麼多人人置於幻境,以她現在凝血境巔峰境界的魂力根本吃不消。
三娘旁邊一處破舊的木屋子中,與三孃的手段相比,情景卻是如同煉獄一般。
一個少年遍身傷痕,皮開肉爛,鮮血淋漓,少年口吐白沫,雙目渙散。少年的雙腳腳趾全部被鋸刀鋸掉,只有一絲血肉連着。九根手指的指甲處露出九根鋼針的針尾。
梟單手揉捏着少年最後一根完好的手指,另一隻手拿着鋼針在少年的指甲處滾動。少年睜眼想說什麼,又沒有了力氣,最終只是把眼睛閉上。
“魚二,你就把半月的秘密說出來吧,即便你不招,別人也會招,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有骨氣的,你說出來,自己還能少受點罪。”梟頓了頓又接着道:“這個世間最守不住的秘密就是秘密,魚二,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滾”,魚二張嘴吐向梟一口血水,血水中還夾雜着一顆門牙,還沒出嘴邊,就落下了。魚二悶聲哼哼了兩聲,應該是扯到了脖頸處的傷口,然後就閉上眼睛不再出聲。梟輕輕放下魚二的手指,一刀捅進魚二的胸腔,解決了魚二的性命。
“我敬你是條漢子,給你一個痛快。”伸手將魚二還沒有閉上的雙眼緩緩合上,梟的眼角有些溼潤。“魚二,在你身上我看見了我的影子,如果不是洞府關係到大哥的性命,我不會要你性命。”
梟又接着自言自語,“也許我們以後能成爲好兄弟,不過也可能成不了,因爲如果有一天我大哥死了,我的命也不會活太久,那時又哪來的朋友可言,就算今天我不殺你,你也會跟你島主一起走”。梟不禁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雙目流下兩行清淚,“如果有一天別人想知道大哥的秘密,我的下場也會是這樣”。梟擦乾淚水,瞬間又意氣縱橫,“不過那又怎樣?”
梟起身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氣,轉頭對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白衣少年說道:“戲你也看完了,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魚大,把半月的秘密說出來吧。”
白衣少年回答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一定不會有一點點隱瞞,不過你們口中的洞府我真的沒有聽半月說起過。”
梟拍了拍魚大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嘴硬,只會苦了自己,一輩子不長,那麼委屈自己幹什麼,別像魚二一樣,一輩子還沒開始,就草草的結束了。”說完,梟又將頭伏到魚大耳邊輕輕的的說道:“半月發現了一座先民洞府,我們想知道它的位置在哪?”
魚大看着梟的眼睛,思考了一會,“先民洞府的事情半月從來沒有和我提過,不過她最近沒有走出過半月湖半步,與平常無異,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在兩個月前更換了住處,你們可以在她住所周圍找找。”說完魚大又怕梟不相信,又趕緊從懷中拿出一卷名冊,接着言道:“半月也可能向其他人提起過,我這裡有一份名冊,半月對他們這些人最是信任,或許可以從他們嘴裡找出答案。”
梟接過名冊,看了看魚大沒有說話,其實梟從心底厭惡魚大這類人,不過又不得不承認,魚大這類人活的會更久一些,命也更長一些。
魚大感覺到了梟對自己的反感,索性在那裡站着一言不發。
“你出去吧。”梟向魚大擺了擺手,梟看着魚大走出去的背影雙眼眯了眯,久久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