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在這一刻被花賞全部打開,一下子的強烈光線讓齊哥維有點不適,那光線刺入了她的中,從物理的角度上,她不得不微微地眨了眨眼來適應這個突變的環境。
“太暗了對身體不好。”
“這個似乎不用你管,而且也不是在我的職責之內吧?假如你要是硬性規定的話,我知道該怎樣做。我的…主人。”
“齊哥維。”
“什麼?”
“沒,就是想要叫叫你而已。”花賞聳聳肩,很是無賴地說道。
“無聊。”齊哥維淡淡地說了聲,也不理會花賞如何,自個兒地看起了桌面上的資料,專心致志的模樣使花賞想到了希爾,那個同樣會寄情於工作的女人,那個或許要很久很久之後才能夠見到的,特別的女人。
“下人啊,你好像很長時間沒有給我按摩過了。”
……
靜靜地走到了椅子上,此時花賞和齊哥維的位置換了過來,一頁一頁地,他認真地看着手頭上的紙張,上面全是齊哥維在這段時間內做個記錄,上面整齊地留着許多的註釋,更有許多提問,有些她自己解答了,有些還留着問號。
手頭上關於羣龍社的資料只佔了三分之一,而其餘的,都是齊哥維自己的草稿。背後是她力度適中的撫按,原本有些僵硬的肩背,漸漸地變得柔軟了起來,齊哥維的手勢很好,一直都是這樣,花賞似乎迷戀上了這種享受,眼睛慢慢地閉上,手上的文件也自由地滑落下來。
他睡着了。
只是,那雙在背上活動的手依舊沒有停下來,如同機器一般,保持着一個穩定的韻律繼續地搓揉着那結實的肌肉。一下一下地,雙手配合着花賞那悠長的呼吸聲,晃動着,齊哥維似乎也是這樣,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時間安寧地能夠聽得見流動的聲音,就連空氣也似乎升騰出一種讓人迷醉的氣味。
“齊哥維,停了吧。”花賞終究是醒了過來,或許他一直也沒有誰去,只是隨着背上的舒坦而進入了自己的思考世界。
齊哥維退開了些,讓出了位置,讓花賞能夠伸起了懶腰。他背對着她走到了門口處,放慢了些腳步,最後停了下來,說道。
“好吧,就到這裡了。齊哥維,要是可以的話,希望以後能夠在見到你。”
“?!”齊哥維的臉色變了變,不解地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卻是想不通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好像長久以來,她就一直也揣摩不到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就如同流星一樣撞入了她的生命之中,而現在,彷彿也要向流星一樣劃出自己的生活。
“哦,對了。”門大了開來,花賞忽然轉過了身,手心處出現了一個木製的匣子,“本來想要早一點交給你的,不過一隻也交不出手,就當是離別前的禮物吧。”
匣子拋入了齊哥維的手中,卻是異常地沉重。齊哥維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匣子,之聽見了花賞淡淡地輕輕地說了聲:
“那麼,再見吧。”
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花賞已經消失不見了,門沒有關上,一縷夜風吹了進來,房間的窗邊有着一竄風鈴,叮呤叮呤地響了起來。
“吱啞”一聲,木製匣子打了開來,一根淡淡地散發着碧綠色光暈的似草非草,似木非木的梗條精緻地擺在其中,更有一些稀疏的神奇力量混合着一種清香飄逸出來,主動地鑽入了齊哥維的鼻子之中,滲透進了她的身體,漸漸蔓延出一種說不出的清涼感覺。
似乎有些東西破裂了,要從身體之中涌動出來一般,齊哥維顫抖着雙手,手上那匣子彷彿有着千斤的重量,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原來……沒有忘記嗎?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爲什麼要這樣…”
那淚一滴地流入了匣子之中,濺不起一點來,圓滾滾地平躺着,也化不去,她以爲她在也不會有這些**流出,她以爲這些東西早就已經流乾,她一直這樣以外。
她跑出了房間,一直地向前跑着,她的心亂入麻花,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爲什麼要跑,爲什麼要哭,那個匣子裡的東西是她渴求不知多少時日的東西,她以外她不會得到。
只是,這個時候,她得到了,來的如此的忽然。她一直地跑,漫無目的地跑,這時她只想要找到那個人,她不知道她該向他說些什麼,或許只是下意思地想要抓住那個人。
“他是在玩弄我嗎?”她的心真的亂了,一直到她猛地一頭撞入了一個人之中。
“齊哥維先生,你怎麼了?”詢問的是裘西斯,此時的他少了一點遲暮之氣,身上自然地散發出一種自信,有點鋒芒畢露的壓迫感。
“那個人……他呢?你看到他了嗎?”
“他?您說的是主人吧?他已經走了。”裘西斯古怪地看着面前這個奇異的青年,接着又說道:“不過主人臨走之前說以後羣龍社就是你的了,而我,也會一直留在您的身邊,追隨着您。齊哥維大人。”
“是嗎……他原來真的是走了……走了……”齊哥維緊緊地抱着懷中的木質匣子,失神了一般慢慢地背對着裘西斯,走開。
而這個時候,在齊哥維和裘西斯注意不到的房子的角落陰影處,慢慢的走開了兩個背影,那是花賞和學者獸。
“我說,我的主人,爲什麼你要放棄這個勢力呢?”學者獸的聲音在花賞的背後響起。
“我說,親愛的學者獸,難道你連這個也要研究嗎?”花賞沒有好氣的問道。
“理論上是的。”
“走吧。我…以前做錯了一些東西,也欠那個人一些東西,僅此而已。”
…….
扎卡利多酒店,花賞度過了一個悠閒的早上,平淡如水,時間似乎變得很慢,流淌着,流到了午後的陽光裡頭,然後迎來了一個同樣慵懶的人。
“我說小蟲,你好像很喜歡玩失蹤啊。”李若羅亞大大咧咧地做到了花賞的面前,這裡是酒店上層的包間,寧靜而不失優雅,偌大的一間包間裡面,就只有他和花賞兩個人,顯得有點冷清。
“我本來以爲你會在墮落天堂之中招待我一下的,不過嘛…其實這裡也不錯。說吧,你叫我來,該不會是想我和一起度過一個悠閒的下午茶時間吧?”
花賞笑了笑,給李若羅亞滿滿地到了一杯青花茶,淡淡的幽香縷縷地飄飛出來,“嚐嚐,帝都運來的青花茶。”說完,花賞愜意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任由那些溫熱的**流入喉嚨之中。
“你倒是會享受。天天在這裡懶着,然後就留下一大堆的爛攤子讓我收拾。小蟲啊,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大爛人呢?”李若羅亞滿臉笑意地說道,也是很是愜意地喝起了青花茶。
“這樣不是很好嗎?要是城裡太平靜了,我想你會無聊的。”
“可是,你也總得要我閒閒不是?”李若羅亞抱着手挨在椅子上,“半個月的時間,你居然把整個奧卡特城的奴隸市場都幾乎搞垮了,那麼多的奴隸商人,難道你殺的時候不會手軟嗎?我可沒有義務和你搽屁股。”
“不是還有你的那一家嗎?”花賞笑道:“同樣地,這幾天你也攢了不少吧?”
“呵呵,總算有你賺得多。”李若羅亞若有所指的說道。
花賞驀然拿出來一個小盒子,推到了李若羅亞的面前。說:“和你做個交易,我需要你手頭上所有的高級奴隸,同時,我也需要你派出足夠的人手幫我運送這些奴隸,一直到我的領地當中。”
李若羅亞並沒有把盒子打開,而是把手放到盒子之上,眼睛對準了花賞,笑意更加濃了些:“小蟲,我沒聽錯吧?你在我的地旁裡頭搞得亂七八糟的,現在居然還要讓我送你更過的奴隸?你是想人口想瘋了嗎?”
“一半。”花賞伸出了一根手指:“我會把一半的財物給你,當做你幫我揭過這件事情的佣金。另外,我想在短時間內,你可以獨佔整個奧卡特城的奴隸市場吧?這其中的利潤,我想你會計算的。”
“可是我並沒有要求你去做這些。”李若羅亞皺了皺眉頭,“再說,你這次的行動太過了些,十多個的奴隸商人,短短的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內全部被掃清,先不管以後的事情,就是現在我要頂着整個奴隸商人界的壓力就不少了。”
“或者,你可以先把裡面的東西打開看看,我想,你會改變主意的。”花賞淡淡地笑道,自由一股讓人正視的自信在裡面。
強烈的光明元素從那盒子之中暴露出來,不過是稍微一打開,那些濃郁的光元素就充斥了整個包間。
“這個是……”
“超級卷軸――天堂重生。我想,你會知道它的價值的。”
李若羅亞小心奕奕地把卷軸拿了出來,放在手上不住地撫摸着,那些古樸的卷軸花紋鏤空地異常的美麗,“這就是天堂重生啊......”
良久,李若羅亞把卷軸放回了盒子之中,“啪”的一聲合上,他的手依舊緊緊地按在盒子頂上,眼靜盯着花賞。
“那麼。成交了!”
……
兩天之後,一大隊的騎士接到了來自代理城主的命令,要護送一批奴隸到帝國西部的某個偏僻的地方,隨隊的還有一支人數大概在百人以內的傭兵團,還有一整條,沉重異常的車隊。
這支隊伍,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走出了奧卡特城的最外圍村落,筆直地繼續向着遙遠的西方前行着。
自從這批奴隸被運走了後,奧卡特城的奴隸市場出現了一段短時間的真空,使到整個地帶的奴隸價格飛速地上漲,本來就是暴利的一個行業,在這種情況下馬上變得熾熱起來,許許多多的奴隸商人從不遠處趕來,都想要分佔這塊看得見的大餅。
可是當他們真的來到的時候,才驀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奧卡特城的奴隸價格竟然回覆了正常,有着那麼一家的奴隸商會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獨立撐起了整個奧卡特城的奴隸市場。
遠來的奴隸商人除了不解外,唯有急忙忙地把手頭上的貨物轉讓了出去,不過也沒有虧損多少,至多是損失了一些運用的費用而已。
而此時,奧卡特城才真的剩下一家的奴隸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