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了嗎,皇上心裡眼裡都只有蘇諾那個賤人生的孽種!”出了太子東宮後,容妃便冷聲道。
“妹妹說的極是,太子不過深夜未曾歸來,他便將我們傳召過去臭罵一頓,若太子真的出事,只怕咱們姐妹幾個還有四位皇兒都會陪葬!”靖皇貴妃說到此,臉色陰沉的可怕。
“照姐姐說,咱們該如何是好?皇上最近總是陰晴不定,除了太子,他對誰都不好,輕則罵,重則打,昨兒個還莫名其妙給了我們岐兒一巴掌。”端貴妃無比擔憂道。
“皇上不再是從前的皇上,亦或者說……自從二十多年前,他遇到蘇諾那個賤人起,他就不再是我們的皇上了!”敏貴妃一臉悲慼道。
“四位妹妹,今日本宮有話不吐不快,若長此以往,只怕我們和皇兒們都沒有好下場,咱們要儘早做打算啊。”靖皇貴妃語重心長道。
“姐姐有何良策?”端貴妃柔聲笑道。
“事關生死和皇兒們的前程,還望幾位妹妹放下恩怨,和本宮齊心合力!”靖皇貴妃壓低聲音道。
“臣妾以姐姐馬首是瞻!”瑾妃福了福身,笑道。
“臣妾日後聽姐姐的!”容妃輕輕頷首。
“我們姐妹也聽娘娘吩咐!”端貴妃和敏貴妃異口同聲道。
“好,明日請幾位妹妹在本宮那兒一聚。”靖皇貴妃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是!”幾人應了一聲,才各奔東西會自個的寢去了。
太子東宮之中,皇帝正品嚐着沐瑤剛剛奉上的茶,原本有些陰鬱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這茶香中帶甜,甜中帶甘,好!”
“謝父皇讚賞!”沐瑤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太監總管急匆匆進了殿來,在皇帝耳邊低聲道:“啓稟皇上,幾位娘娘在宮道口講了好一會話,幾位皇子此時齊聚大皇子寢宮之中。”
“果然不出朕所料,朕倒要看看他們能翻起什麼風浪,到時候可別怨朕不念舊情!”端木睿冷聲道。
“皇上,太子殿下回來了!”小宮女進殿稟道。
“回來了!”端木睿聞言,臉上溢滿了笑容,隨即快步走了出去,正好見到端木玄進了大殿來。
“父皇!”端木玄看見端木睿,微微有些吃驚:“父皇深夜駕臨,找兒臣有事嗎?”
“臭小子,你還敢問,出宮爲何不告訴朕,朕還以爲你出了事!”端木睿故意板着臉道。
“兒臣私自出宮多次了,父皇不必擔心,此次還有奴才知曉,不算自個偷偷跑出去的!”端木玄笑道。
“強詞奪理,以後不許這樣了,時辰不早了,朕回宮了,你也歇着吧!”端木睿說罷,便在一衆奴才的簇擁下離去了。
“玄哥哥,你去哪裡了,瑤兒好擔心你!”沐瑤見皇帝走後,才走上前拉着端木玄的手嬌聲道。
“玄哥哥不會有事的,瑤兒不必擔心!”端木玄輕輕揉着她的髮絲,一臉寵溺。
“玄哥哥以後不管去哪兒,都要告訴瑤兒,好不好?”沐瑤窩在他懷裡,緊緊抱住他,嬌聲道。
“好好好,都依你,你如今是大姑娘了,不能像從前一般賴着玄哥哥,小心以後嫁不出去!”端木玄卻把她的手輕輕拿開,柔聲笑道。
“嫁不出去便嫁不出去吧!”瑤兒嘴裡雖如此說,但心裡卻暗暗發誓,一定要成爲端木玄的太子妃。
“任性!”端木玄輕輕搖頭,臉上的笑容滿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瑤兒,以後不得隨意欺負人,我今日去見了和你發生衝突的那對母女了,你以後不能再和她們過不去,知道嗎?”端木玄不想告訴沐瑤,他和蘇諾、蘇小小的關係,這個丫頭是個守不住秘密的主兒,若是將母后在京城的消息告訴了父皇,只怕到時候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了。
“既然玄哥哥說了,那瑤兒便不和她們計較了!”沐瑤輕輕頷首,看着乖巧極了。
“這纔是我的好妹妹,去歇着吧!”端木玄笑道。
“嗯!”沐瑤點了點頭,在寶扇伺候下往外走去,只有寶扇看到,自己的主子在轉身的那一瞬間,眼裡的不甘和仇恨有多麼的深。
而此刻,瑾妃的如意宮中,四皇子正在寢殿中來回走動,眼中一片凝重之色。
“珩兒,找母妃有事嗎?”瑾妃剛剛到了如意宮外頭,便聽奴才稟報,說四皇子在此等候多時了,便快步進來見兒子。
“母妃!”端木珩輕輕頷首,隨即將一屋子奴才全部打發了出去。
“出了何事?如此着急?”瑾妃已經看出了兒子的異常,隨即急聲道:“母妃不是給了你八十萬兩銀子陪那些青樓女子嗎?難不成被你父皇知道了?”瑾妃說到此臉色微微發白:“他一定不會饒了你,絕色坊是蘇諾那個賤人的,即便那個賤人拋棄了他,在他心中,她仍舊最重要。”
“母妃,父皇沒有責怪兒臣,兒臣來此是想告訴母妃,兒臣今兒個在大街上見到了一個人!”端木珩已下定了決心,要將此事告訴瑾妃,他們也好早日想出對策。
“何人?”瑾妃心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蘇諾!”端木珩一臉凝重道。
“什麼?”瑾妃驚呼出聲,眼中滿是驚恐:“不會的,你一定是看錯了,那個賤人還敢回來,她想幹什麼,她想幹什麼?”
“母妃,您別急!”端木珩連忙安慰道。
“我如何能不急,二十年前便是她毀了我們的一切,否則坐上太子之位的便是你,而不是那個賤人生的孽種!”瑾妃眼中滿是怨恨。
端木珩聞言,輕輕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將這事告訴母妃,一定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可是他不得不說啊。
其實,端木珩也曾踟躕不定,畢竟……蘇諾當初對他的確不錯,若是將她在大燁帝國的行蹤告訴了母妃,幾位娘娘也會相繼知曉,她們一定會對付蘇諾的,到時候蘇諾一定會面臨滅頂之災,可是他又不能不說,爲了他的將來,爲了母妃的將來,他必須說出來。
“珩兒,你是在何處遇上她的,你知道她如今住在何處嗎?”瑾妃深吸一口氣問道。
“兒臣是在京城北邊的大街上遇到她的,至於她住在何處,兒臣不得而知,雖然兒臣派人暗中跟蹤,卻被甩開了!”端木珩輕輕搖頭。
“查……一定要查出來,你幾位皇兄知道嗎?”瑾妃突然問道。
“兒臣已經告訴他們了!”端木珩點了點頭。
“那幾位皇妃也該知道了,這次咱們得一條心才能除了那個賤人,二十年前的錯誤,如今再也不能犯,珩兒,告訴你幾位皇兄,一定要將這消息封鎖起來,不能讓你父皇和太子知道!”瑾妃沉聲道。
“兒臣和幾位皇兄已經商量好了,母妃放心吧,不過……今日太子出宮,難不成是知道了消息?”端木珩真後悔沒有讓人跟着端木玄,可端木玄出去的很突然,他們也來不及安排。
“應該不會,無論他知道亦或是不知道,只要皇上不知,便是萬幸,你父皇的脾氣你知道,他若是知道了,還不大張旗鼓的去見蘇諾,如今宮中可沒有絲毫異動啊!”瑾妃說到此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次是老天爺開眼,讓蘇諾自個送上門,明日,我便和幾位姐姐商量,定要蘇諾那個賤人有來無回。”瑾妃說到此看着端木珩道:“你可不要婦人之仁。”
“兒臣明白。”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了,爲了將來,大義滅親也在所不惜。
蘇小小和蘇諾母女還不知她們已陷入了風暴的中心,隨時可能喪命,兩人依舊在蘇家的園林中閒暇度日。
這一日,蘇小小正在後園採藥,小丫頭突然快步進了園子,恭聲道:“小姐,公子來了,正在正廳侯着小姐。”
蘇小小聞言,放下手裡的草藥,洗乾淨手後,纔去了正廳。
近半月以來,端木玄幾乎每日都會來此混上兩個時辰,有時候蘇小小很忙,無暇顧及他,他便在一旁瞧着,似乎還樂不思蜀,不到夜裡不願回宮。
“小小,秋日裡天朗氣清,在屋裡呆着豈不是耽誤了美好時光,我帶你去個地方。”端木玄見蘇小小來了,上前笑道。
“去哪兒?”蘇小小已經察覺出端木玄對自己不一般了,卻也不敢肯定,這廝可是一國太子,衆人眼中至高的存在,他會看上自己這個小孤女?還是另有所圖?
不是蘇小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這個時空生活了十幾年的她,深知這兒和她所瞭解的古代沒有什麼區別,等級森嚴,男女之間更是注重門當戶對,自己一個小孤女,又混跡青樓,在世人眼中可是最卑賤的存在呢。
但蘇小心更明白,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利用的,所以她才弄不懂端木玄是何意思。
馬車緩緩向前,蘇小小一路未語,直到端木玄提醒她到了,她才慢慢下了馬車。
“這裡是?”蘇小心看着眼前清澈的湖泊,臉上滿是驚喜。
“這是我大燁帝國最富盛名的雨江湖,就在京城北面,很近的,這裡的湖水是甜的,天下僅此一處。”端木玄笑道。
“不可能。”蘇小心卻不信。
“是不是,自己試試就知道了。”端木玄眨眨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