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武技獸首領,他的腦中迴盪着師傅的話,又想起武技獸的能耐,心裡嘀咕道:豁出去了,反正又不會死,那野獸也不會吃人,一次打不過打兩次、三次,我就不信永遠打不過它們。
他又走入武技獸棲息地,用上次引出野獸的方式找到一個果實結滿的地方,果然引來了一隻武技獸。
他分不清是不是上次那隻,因爲看着都長得差不多,但在心裡他把它當作了上次那隻,準備把怒火都發泄到這一隻身上。
但他這次沒打算先發制人,因爲先前領教過那貨的功夫,知道武技獸名副其實。這次他打算讓武技獸先發動攻擊,然後利用對方攻擊後因慣性露出的破綻進行打擊。
沒想到的是武技獸也停在那裡,沒有立刻發動攻擊,只是惡狠狠地盯着對手的眼睛。
羿曉晟爲這野獸的冷靜感到驚訝,剛纔野獸還表現得怒髮衝冠,可一旦進入真正的戰鬥狀態卻顯得異常沉得住氣。
事實上自然界的野獸因爲生存必須得學會冷靜,學會忍耐。猛虎即便飢餓非常,也會忍耐好幾個小時,直到確保一擊必中才出擊;獵豹即使獵物被鬣狗搶走,也會忍耐着放下憤怒捨棄到口之物。因爲不冷靜、不忍耐的話,就無法在這殘酷的大自然存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一人一獸依然對峙着,羿曉晟差點就失去耐心,但一想起師傅那句“連那野獸都懂得這個道理”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平靜不是持久的,平衡也會因一些細微的因素而打破,他最終因一個細微的因素而走神。
是一隻鳥突然從旁邊的灌木叢中撲騰飛出,在一瞬間吸引了他的眼球,雖然只是一瞬,而且他也及時調整回來,但武技獸不會放過這一瞬的機會,發出了凌厲一擊。
羿曉晟回過神的時候看到一個足球般大小的拳頭逼到眼前,鼻尖已感受到因來勢兇猛而捲起的風,他急忙側臉避開。這一招防不勝防,不過以他的身法還是避開了。
他正爲躲過一擊而慶幸的同時,突然感覺腹部一陣悶痛,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原來那野獸早已準備好了連招,在一招不能打到對手的情況下早已佈下了後續策略,它見一拳沒能打中便將這拳化作虛招,緊接着飛起一腳踢向對手腹部。
羿曉晟失去戰鬥力後,剩下的情形和上次一樣,武技獸握住他的腳像風車一樣旋轉,然後將他扔到水裡。
不過他這次沒有昏過去。
一定是那果子的效果,他想。
上了岸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看到那粉紅和紫色的身影,可是岸上空空如野,他不禁心情黯然。
想起剛穿越時初次見到師傅感受到的那種驚豔,再到不服她的盛氣凌人而遭受摧殘,最後感受到了她女人的溫柔,這轉變是那麼的奇妙那麼的難以理解。如今她的突然離去又讓自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失落。
一定要打敗武技獸,贏回師傅的芳心,他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吃了點果子填飽肚子後,他再次朝着密林走去。
半個小時後,一個身影從密林上空飛出,落入明鏡一般的湖中,激起一朵巨大的水花,那身影游上岸,正是羿曉晟,顯然又失敗了。
他想,這野獸忒狡猾,這次竟然先行發動攻擊,露出了極大破綻,而我發動反擊後它卻突然撤回了招式,原來那個攻擊竟是騙人的,竟是誘敵之計,反而讓我露出破綻讓它得手。
這次他沒有急着走入叢林,而是思考了一會,覺得萬無一失後才前去挑戰。
過了一會,鏡湖水面又激起了水花…………
“靠!我就不信打不過。”他走上岸,又往叢林沖。
才一小會,又是嘩的一聲,他再次落入湖中。
這一天,羿曉晟進入密林向武技獸挑戰了數次,結果都已失敗而告終,他遇到的野獸各式各樣,各有所長,有的擅長拳擊、有的擅長擒拿、有的擅長摔跤、有的擅長腿法……
最讓他頭疼的是這野獸比人多出一條強有力的尾巴,這尾巴相當於多出一條腿,讓人防不勝防。
天已經黑了,他垂頭喪氣地坐在湖邊,吃着剛蒐集的野果,想着師傅的話:“實戰訓練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說不定要在這駐紮三五個月抑或是幾年。”
難道自己真要駐紮這麼久?不過從今天的戰鬥來看自己確實缺乏戰鬥經驗,雖然小時候經常打架鬥毆,但那都是好勇鬥狠,對手也只是普通人,都沒經受過專業訓練。
也許確實太過心急了,應該研究一下戰略,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
第二天,他沒有去挑戰,而是回憶昨天和武技獸打鬥的情形,研究破解招式,不知不覺與空氣對練了起來。
心中假想着野獸向自己發動攻擊,自己根據野獸的攻擊摸索反擊招式。
練了一久,竟然打出了一套拳法,這才明白原來拳術、套路等都是前人在實戰中總結的經驗,只是有些拳法在演變中失去了實戰意義變爲健身或表演的套路了。
而今天總結的拳法卻是要用於實戰的,因此身法、力度、連招等都要想得周全,但不用考慮美觀。
後來,他用樹幹和樹枝做了一個假人進行練習,假人打壞後再做一個再練習,一直練習了十多天,直到打壞了幾十個假人,招式練得爐火純青,心裡有了底氣,纔再次踏入武技獸棲息地。
很快就有一隻武技獸從樹上跳了下來應對他的挑戰。
武技獸這次沒有示威,羿曉晟清楚這是因爲這一帶的武技獸大多都和他交過手,甚至有的不止交手過一次兩次,因此它們早已已經見慣不怪了。
野獸表現得懶洋洋的,眼裡帶着蔑視,表情顯得不屑和無奈。
他看得出來,這野獸明顯是看不起他,不過他爲此並沒有生氣,只是向對方說道:“老兄,今天我要告訴你一句話: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
那野獸顯然聽不懂人話,當然羿曉晟也不指望它能聽懂。
這次武技獸搶先發動攻擊,它似乎覺得面對如此差勁對手沒必要那麼謹慎,而且它也準備好了萬全之策應對接下來的反擊,認爲對方無論如何躲閃都防不住它的招式。
羿曉晟看出野獸這一招攻中帶防,若單純躲開還會有後續連擊,簡直防不勝防,若沒和它交過手根本無法想到它接下來的招式。不過,羿曉晟這幾天沒有白混,在捱了幾次打後他仔細研究了野獸的攻擊方式,早已研究出應對之策並勤加練習。
應對這招必須以攻爲守,迎着它的勢頭從它的空門進行打擊。
他微微一笑不招不架直接迎了過去。
野獸打出那一拳本指望對方往側邊一躲,如此它就可以順勢連腳踢帶尾甩結果對手,可這次它的小算盤落空了。
今天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沒按常理出牌,反而迎着自己的招式打來,野獸剛纔輕蔑的小眼突然瞪大變得驚恐。
只聽“砰”一聲,羿曉晟在微微側臉剛好躲過毛茸茸拳頭的同時,一拳打到野獸的腹部。
他本身力量就比野獸要強,加上這段時間勤加練習,這一拳力度極大,幾乎能夠打碎石頭。
武技獸瞪着眼睛,沒吭一聲就往前栽了下去。
“耶!成功了。”他高興地一躍而起,跳到樹頂又落了下來,爲自己的實力進展而高興,也爲能夠早日見到師傅而高興。
歡呼過後,他注意到武技獸倒在地上顫抖着,竟然還活着。
原本興奮的心情有點沉了下來,心想:我和他們戰鬥了多次,它們屢次打敗我卻沒害我的命,這次下手是不是狠了點。
他摸着倒地的武技獸,滿是自責,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這裡的果子有強大的治癒功能,於是摘了一些,扶起那頭野獸給它喂下。
這武技獸也是有一定級別的靈獸,長期的打鬥讓它們身強力壯,加上經常吃仙果,因此生命力極強,雖然捱了如此強力的一擊,但也不致死。
它緩過一口氣,看到那名打倒它的人類正扶着它餵它果實不禁又疑又懼,但求生的本能壓倒一切,它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份好意。
羿曉晟看它吃了一些果子眼睛漸漸恢復清澈,過了一會已經可以強行的站了起來,心中的自責逐漸消散,於是站起來準備離去。
不料那野獸突然跪在他面前伸出一隻手,手心向上,很恭敬的樣子。
羿曉晟想這不正是黑猩猩表現服從的姿勢嗎,這野獸雖然不是黑猩猩但也是類人動物,也許有着相同的習俗吧,於是他走向下跪的武技獸,用手指在他手心上點了一下。
野獸立即歡快雀躍地跳了起來,顯得很激動,它看上去已經完全恢復了。
羿曉晟摸了摸它的腦袋向它告別,轉身走入森林更深處去了。
接下來的行程中他沒有放鬆,他深知這些野獸實力各不相同,剛纔的那隻算是比較弱的,因此一邊走一邊在頭腦裡演示着戰鬥方法。另外,他決定不再下重手,點到爲止,打敗它們就行了,這野獸看似好鬥實際卻是很和善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