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情,唐安文在家裡呆了一陣子,總感覺沒臉見人。
木風很快就察覺到唐安文的異常,當他詢問後,才知道唐安文是因爲那件事,木風當時就笑了起來。不過看着唐安文對這事耿耿於懷,最後木風沒有辦法,他不想給唐安文留下陰影,要知道從那天后阿文就再也沒有碰過他,所以木風就把那天的事情告訴唐安文。
當唐安文知道他那天真沒有做出格的事情後,原本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他總算沒有把人丟到地球外去。
木風原本還以爲阿文會生他的氣,結果在他把事情解釋清楚後,阿文倒是並未生氣,只是在意當天晚上可能丟人,當然若是那天晚上阿文真沒有睡着,木風也肯定會阻止的,在草地上沒有問題野外木風也不會介意,但若是在一羣人面前,木風臉皮還沒有這麼厚,還是做不到的。
這一年的春天雨水豐盛,草地肥美,足夠養活剛擴張的牛羣。也不知道是唐安文的信起了作用,還是皇上又其他考量,夏初的時候從京城來了傳旨的官員,皇上居然允許木哈族在關外推進百里生活放牧,聖旨中居然允許木哈族擴張人口。
大意是木哈族這次協助殺敵有功,而且族人損失衆多,所以皇上特別允許木哈族多擴張十萬戰士,族人可追逐草原的水中居住,可進入草原放牧生活……
族長接到這個甚至後,立刻召開了全族大會,族老最終還是決定擴張人口,他們部落如今生存艱難,才堪堪二十萬的人口,若是遇到什麼不測,就有滅族之禍,而且他們部落根本沒有辦法和渭南人融合,若是不抓住這次的機會,他們何時才能夠迴歸到草原,他們的先祖原本就來自草原,迴歸草原纔是最終的歸宿。
很快唐安文就發現部落中似乎又什麼事情,以前木郎這傢伙經常過來玩耍,時不時就要找唐安文犯犯嘴賤,讓唐安文刺上幾句。但是在進入七月份的時候,木郎這傢伙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唐安文面前過,還有曾經跟着木郎的幾個哥兒,全都不見了。
當唐安文奇怪的詢問木風時,木風告訴唐安文部落準備分撥族人進入關外的草原。如今鐵木族被他們滅的差不多,剩下的都是無法戰鬥的,草原空虛,若是他們趁着這個時候,能夠把草原佔據回來,就是族人最好迴歸草原的時間。
唐安文聽了以後,自然明白木風的意思,當初他也是這麼想的,如今草原大部分地方被閒置,鐵木兇徒死傷無數,其他部落也沒有那個能力佔據草原,而木哈族人若是能夠佔據關外的草原,那到時候發展的人口多了,一邊可以建立屬於他們的國度,一邊還能夠作爲渭南的緩衝,當然只要木哈族一直保持着如今的狀態,想必就每天鐵木兇徒什麼事情了。
這對木哈族是福也可能是禍,不過福禍相依,與其逐漸消亡,還不如轟轟烈烈的爭取一回。唐安文很快就感覺到族裡的人口減少,牲畜也逐漸減少,應該是被送去關外的草原上去了。
木風告訴唐安文族老已經選了一個地方,面草原背山,若是有衝突隨時可以退到山上堅守。他們選了一些三十五歲以上的一羣哥兒,大約有一萬人,等到他們建好營地後,族老還會分配兩千男子過去,三個月後接回部落,部落中成年男子不多,現在每一個都很重要。
唐安文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抽了抽,木哈族這些哥兒,真的是極好的,爲了部落的未來他們真的是什麼都願意去做。
轉眼就到了夏季,木哈族的夏季並不是特別悶熱,這可能跟周圍的山有關,阻擋在草原和渭南中間的大山海拔相當高,一年四季都有未融化的雪,這些雪水從高山上留下,匯聚到湖中,湖水清涼,整個山腳下都沒有那種受不了的熱。
部落中的事情並不需要唐安文和木風去操心,木風最近天天騎馬去山谷中的湖裡抓魚,阿文和孩子都很喜歡吃魚,前些天木羽也從新蓋了屋子,屋子比他們家稍微小一些,只有四間臥室,就在他們家邊上,居住在一起他們就方便很多。
羅凌也很喜歡木風煮的魚,他們兩家經常搭夥吃飯,有時候木風沒空木羽做飯,唐安文和幾個孩子都過去吃,有時候木羽有事情,羅凌幾個就過來蹭飯。
毛毛他們在淮水呆的習慣,也很喜歡吃一口魚鮮,螺螄貝殼小蝦都是他們極爲喜愛的,豆子和果果兩個也喜歡吃,他們有時候上完課,就騎馬過去,他們如今泳技極好,唐安文都比不過,騎着馬過去的時候,總能夠在湖邊抓住很多小魚小蝦,帶回去他們阿姆總能做的香噴噴。
唐安文這時候就沒有什麼事情做,他如今又拿起了筆,自作個畫本,寫幾個故事,這些東西木風有時候自得其樂,有時候拜託木蟬的人帶回淮水,印刷販賣,那些錢唐安文也沒有什麼大用,基本上就給部落買些有用的東西。
時間進入秋季,唐安文曾經查出的香料問題,讓部落中的夫夫不要使用香料在孕育孩子,現在終於有了第一批的收穫,不少族人在去年的秋季懷孕,他們相信唐安文的調查。
這時候他們差不多都到了生產期的時間,一時間部落中總有新生兒出生,唐安文每天都會關注一下,族長也經常回來找唐安文嘮嗑,因爲他們非常高興,這次族人生育的孩子,其中一小半都是小子,大約是三分之一多一些,一百個新生兒中有四十多個小子,這讓老族長淚流面面,自認爲有臉面去見先祖,終於把他們部落的心頭大患給解決了。
因爲這件事情,部落中的人對唐安文是越發的感激,唐安文差不多拯救了他們部落。
也有族老詢問唐安文到底是什麼香料出了問題,面對這個問題,唐安文手裡有沒有檢查儀器,只能搖搖頭說他沒有辦法,雖然查不出來,不過族中的人已經很感激了。唐安文瞧着正在胡亂堆着積木的兒子,這是唐安文無聊的時候給三寶做的,想着這小子不是無所不能嗎!
終於唐安文走到三寶面前陪着三寶玩耍,他其實也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樣的香料,能夠讓木哈族的哥兒,生出的孩子性別比例有如此的差距。
三寶聽到他爹爹的問話,愛答不理的,於是唐安文威逼利誘,他就知道這小子肯定知道什麼,就是不告訴他。
於是三寶就提出了他的要求,他老爹畫的滑滑梯,據說很好玩,三寶還沒有玩過,當三寶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唐安文和三寶達成協議,他幫三寶修建一個玩耍的場地,三寶就告訴他怎麼回事。
於是唐安文再次進入忙碌的時期,說實話一個滑滑梯很容易做好,但是唐安文不想馬虎對待,所以他特別拿出紙筆設計了圖紙,接着就找了木羽幫忙。部落中說唐安文要找人幫忙,於是那些有閒的哥兒立刻過來幫忙,三米左右高的滑滑梯,各種能夠亂鑽的洞,搖搖晃晃的一米高的橋,各種各樣的鞦韆……
在唐安文建好後,滑滑梯不是特別滑,唐安文特別讓木風他們刷了十幾次的油漆,才讓用木板拼裝成的滑滑梯能夠順利下滑。等到三寶實驗安全後,部落中四五歲的孩子都喜歡跑來這裡玩耍,甚至五六歲,十來歲都喜歡跑來玩耍。
在這個落成後,唐安文特別放了幾個鞭炮,而且唐安文還想着等到冬季,他們朝着上面建造一個大帳篷,就算大雪天孩子們不也有地方玩耍了。
三寶玩的高興後,終於開口告訴唐安文,木哈部落中有一種相當不錯的調料,大部分族人都喜歡,而那種調料若是和部落中的香料合用,就會讓哥兒只生哥兒,很難有小子。三寶這陰險的小子還告訴唐安文,若是想要鐵木族滅族,就可以用這個法子,把那調料和鹽巴混在一起,直接出售給鐵木一族,很快鐵木一族就會出問題。
當年鐵木一族也是這麼幹的,只不過他們用的不是這個方子,若是所有出售給鐵木族的鹽巴都添加了這個調料,很快很快就能夠見效,三寶是不會相信鐵木一族有木哈一族團結。
唐安文也點點頭,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族老,族老聽到後,眼神閃爍着,他們部落因爲這個吃了多少苦頭,也該讓始作俑者嚐嚐這個滋味,很快族老就開始準備在部落中成立幾個商隊,這些商隊就朝着草原出發,賣的自然是加了料的鹽巴,要知道草原中其他都不缺,唯獨缺鹽巴,所以他們必須是要買的。
時間轉眼過去多年,族老當初的決定是對的,皇上也沒有對這個部落做什麼,如今這個部落中大約還有七八萬大人,這些族人大部分都生活是山谷和唐安文他們居住的這個草場邊上。
離開部落的人達到十幾萬,這些族人都在邊關外的草原紮根,木哈族的哥兒這兩年是放開了生,部落中如今就有不少孩子,以前總是哥兒比較多,如今卻是小子滿地跑,一個個像個小花貓,四處撒歡兒。
原先部落中對小子都非常寵愛,如今卻是不同的,哥兒要去讀書學武,小子也不例外,他們也要去熟讀學武,騎馬射箭,唐安文還給部落加了一個教育科目,他要從小就給這些臭小子們加入一夫一妻制的理念,以前木哈部落是沒有辦法,如今他們的第二代卻是有足夠的小子,夠哥兒們分的。
木哈族其實也是由哥兒說了算的部落,畢竟男子實在太少,能夠得到各種優惠的同時,已經失去了對部落的控制權,所以那些飽受一夫多妻制的哥兒,自然希望他們以後的孩子都能夠快樂,就比如部落的榜樣,木風和唐安文,羅凌和木羽,他們都非常的幸福。
三寶抓着風箏用力的拉着,希望把他手裡的風箏放飛,如今他十來歲,不過不知道是因爲他不會放,還是他因爲他的風箏不夠好,所以即使風再大,三寶也沒有辦法和別的小夥伴一般,把他的風箏放飛。
唐安文走到三寶身邊低聲道:“三寶怎麼樣,要不要爹爹幫忙,只要你送爹爹和阿姆去現代走一趟,爹爹就幫你把風箏放上天。”
三寶聽到他爹的話,眉頭皺的老高無奈的再次說道:“爹爹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還是死心吧,等我那天不想活了,死了,我就有辦法送你和爹爹去現代,不然你乾脆弄死我得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爹爹可能是太閒了,天天都想着回去,每天都要問他幾回。
唐安文再一次聽到三寶拒絕的話,他最近實在太無聊了,真的無所事事,畫本出了十多本,故事不知道寫了多少個,現在的唐安文閒的很,整天沒什麼事情幹,木風倒是挺忙的,每天都早出晚歸,如今整個部落都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
當然勾起唐安文想要回去的,還有就是豆子撿來的一個人,他是魂穿的,對方卻是身穿的,他有問過木風,木風說那小子就是男子,這讓唐安文特別妒忌,憑什麼他就是魂穿,不是身穿,他太想念自己的身體了,結實修長,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幅漂亮的長相,連想抱木風都做不到,力氣不夠啊。
三寶乾脆把風箏丟在一邊,坐在他爹爹身邊,三寶看着躺在草地上的爹爹終於開口道:“爹爹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阿姆有事情要忙,你就不能體諒一些,要不要我和阿姆說一聲,讓他陪陪你。”
唐安文看着天空慢悠悠的答道:“是挺無聊的,那小子看着就不順眼,也不知道豆子怎麼就看上了,明明挫的要死,要身材沒有身材要臉蛋沒有臉蛋,到底有哪裡好了。你阿姆又事情挺多沒空理會我,我很無聊,要不三寶咱們找點事情做,比如把那小子弄回去,他根本配不上咱們家豆子。
三寶聽到他爹的話嘴角直抽搐,悶笑道:“爹爹在你眼裡就沒有陪的上大哥的,那小子其實不錯了,大哥說往東他就不往西,對大哥極好,咱們部落中有幾個這樣的小子,何況那小子功夫也好,能夠把木羽叔叔撂倒。”而且他爹也好意思說,那傢伙長相不賴,身形高大,騎馬射箭樣樣都行,他就覺得挺配大哥的,怎麼到爹爹的眼裡,那小子就變得這麼不堪了。
唐安文聽到三寶的話後立刻反駁道:“好什麼好,一看就是混黑道的,不是什麼正經人出生,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傢伙想要老牛出嫩草,他還說只有二十歲,就那副成熟的樣子怎麼也得二十五了,怎麼能和你大哥在一起,你大哥如今才十六,怎麼能和個二十多歲的傢伙在一起。”
三寶其實明白他爹大約是捨不得把大哥嫁掉,但是大哥如今也十六了,是可以找夫郎了,而部落中的小子,叫三寶說雖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卻依然嬌氣了一些,要人寵着,那叫魏晨的小子真是不錯,對他大哥很好,這人行不行三寶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大哥緣分在哪裡,老爹捨不得大哥出嫁,這幾天就天天裡找他的麻煩,實在是叫三寶無語了,大約他真的要找阿姆幫忙,晚上壓着爹爹多做幾次,他爹就沒有力氣老來找他的麻煩了。
想到就做,三寶也懶得理會躺在地上裝死的爹爹,立刻朝着家裡跑去,這時候他阿姆已經回來了,果然他爹爹也只有阿姆受的了,尤其是現在看着他爹似乎被阿姆寵的越來越不長腦子了。
唐安文看着跑掉的兒子,嘴裡叼着一根青草,自從那小子來了以後,唐安文就特別想家,想親人,想上輩子的各種事情,你說若是真的沒有希望了,唐安文也不至於老琢磨這件事,但是偏偏有希望,卻有不能做,難道他真把三寶給弄死了,這根本就算不可能,那小子可是木風千辛萬苦生下的,怎麼能弄死了,不然木風那些苦不是白受了。
三寶跑回家,果然看到他阿姆正在家裡,二哥也在,他阿姆手裡拿着件奇怪的衣服,當然三寶是見到過的,那是一套休閒西裝襯衫和一雙皮鞋,不用說三寶也明白,他阿姆最近天天忙活的就是這件事情,自從魏晨那小子出現後,他阿姆就從魏晨那裡拿來了手機,讓大哥畫下里面的西服,不知道作壞了多少次,修改了多少次,他阿姆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做好了這樣一套衣服。
木風看着跑進門的小兒子問道:“三寶你爹爹呢,跑哪裡去了。”手中的衣服是他花了大力氣做好的,在夢中木風不是沒有見過阿文這樣穿,真的很帥,很好看,顯得阿文更加俊美,但是要做出來卻是極難。
這次魏晨的到來,讓木風看到了希望,他和豆子魏晨找來布料裡料,在魏晨的形容下做好了襯衫西服,又依照着魏晨的形容做了牛皮鞋,相信阿文穿起來定會好看。
魏晨看着跑進屋子的小舅子,笑着開口道:“三寶你沒事吧,臉色不好看啊。”
三寶看了一眼魏晨道:“我沒事,大概是被風吹的,阿姆爹爹在風箏場,你去就能夠看到他,躺在草地上發懶呢,他最近也太閒了,你多給他做點運動,免得他天天瞎想。”
木風看到三寶黑着的臉,就知道阿文又幹了什麼,估計是又想着回另外一個世界了,原本阿文都還好好的,自從魏晨來了以後,阿文就非常想要回去,畢竟魏晨能夠過來,而且還身穿,這給了阿文很大的希望,所以最近總是天天找三寶麻煩。
木風揉揉三寶的腦袋開口道:“三寶要不你去找思凡玩幾天,你爹爹大約也就只能煩你一個,你若是不在家中,他就沒有人可以煩了,過些時間也就會忘記了。”
三寶聽到他阿姆的話,終於思考了一下,爲了能過幾天清靜日子,他準備離家出走,都已經十幾歲的他確實可以去看看外邊的世界,相信思凡會願意陪着他的,畢竟那傢伙可喜歡他家果果哥哥了,不討好他這小舅子,他就不幫忙思凡追求他小哥。
瞧着三寶跑去收拾行囊,木風笑着看向魏晨和豆子道:“魏晨你不是想要瞧瞧這個世界嗎,豆子你左右也沒有什麼事情,陪着魏晨到外面走走也好,也能長長見識。”
豆子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他阿姆的話,點點頭拉着魏晨去收拾行囊,把家裡的空間留給爹爹和阿姆。果果根本不需要木風說,聽到他阿姆說大哥的時候,他已經叫道要和三寶一起去看思凡,他一點也不想妨礙爹爹和阿姆的兩人世界。
木風騎馬來到放風箏的場地,遠遠的就看到草坡上躺着一個悠閒的人,即使距離很遠,即使看不清面容,但是隻要是阿文,木風就能夠一眼認出。
一片陰影擋住溫暖的陽光,唐安文擡頭看去,就看到木風正低頭看向他,雙眼裡都是滿滿的笑意開口對他說道:“阿文我們回家。”
唐安文看着對他伸出手的人,聽到木風的話,撐起身子把手遞了過去,任由木風彎腰把他拉起來。
木風瞧着配着站起來的人,鬆開唐安文的手掌,接着一瞬間就勾住唐安文的腰把人帶上馬,一夾馬腹,高大的駿馬嘶鳴一聲,帶着兩個人朝着家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