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斷情

金若水跑過來,情不自禁地抓住葉青龍衣袖,說道:“青龍哥哥,你好生厲害啊,才一個月,修爲便遠遠超過我了。”

葉青龍淡淡一笑,道:“這是燕姨的功勞,沒有她的話,我還只是一個玄者而已。”說着輕輕掙脫開來,走到諸葛燕身邊,道:“燕姨,敵人已退,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諸葛燕轉頭看了段孤鴻一眼,道:“老鬼,你有什麼打算?還想再入赤血堂麼?”

段孤鴻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金若水道:“外公,還是跟我們一起吧,赤血堂蠻不講理,好生討厭。”

段孤鴻道:“你不要安大哥了?”

金若水道:“我……我……”偷偷看向葉青龍,臉上飛起兩朵紅雲。

諸葛燕哈哈一笑,道:“我什麼我,天玄狂人的弟子哪這般婆婆媽媽的,想跟青龍重歸於好便直說了吧!”

金若水咬着嘴脣,道:“青龍哥哥,你能原諒我麼?”

葉青龍道:“剛纔你挺身而出時,我便原諒你了,但以後我們只能做兄妹,男女之情就別提起了。”

金若水好生失望,低聲道:“青龍哥哥,我不要做兄妹,咱們還想以前那般不行麼?”

葉青龍搖搖頭,道:“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若水妹妹,那種被人看低、被人揹叛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過來的,就算你能理解那種滋味,也難以想象傷口上撒鹽有多麼的痛!”

淚水在金若水眼眶中打轉,她無助地撲進諸葛燕懷中,悽悽地叫了一聲:“外婆!”

諸葛燕拍拍她肩膀,嘆道:“青龍說得沒錯,是你背叛他在先,換做我的話也會死心。若水,強扭的瓜不甜,就將青龍認作哥哥吧!你年紀還小,以後自會找到更適合你的人。”

金若水抽泣道:“外婆,可是……可是……”她很想說出跟葉青龍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但在衆目睽睽之下,終究說不出口。

葉青龍道:“燕姨,此處已不能再住,赤血堂的人遲早會重來的,若想繼續隱居的話只有另找他處了。”

諸葛燕點點頭,道:“這個我自會安排,青龍,你要回飛雲山了?”

葉青龍道:“正是,這次出來請了一個月假,也該回去了。燕姨對我的大恩,已非謝字所能表達,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回報!”

諸葛燕笑道:“你言重了,咱們只當扯平而已,我可不要你的回報。”

段孤鴻乾咳兩聲,道:“葉公子,多謝你今日爲段家出頭,等此間事了,我自會來找你,教你幾招防身絕技。”

葉青龍一怔,不知如何回答,諸葛燕卻是大喜,道:“老鬼終於說出一句人話了,青龍,還不快謝過他,老鬼雖然修爲不及我,但有些奇門絕技我可是望塵莫及。”

段孤鴻擺擺手,嘆道:“不用謝了,我平生難展抱負,現在看到葉公子驚才絕豔,日後成就定將遠在我之上,就讓葉公子替我去大展抱負吧!”說罷轉身慢慢走向屋子,月光之下身影竟有一些落寞。

諸葛燕道:“青龍,現在時辰已晚,在此歇一夜,明日再動身也不遲。七兄,你去收拾一間房出來給青龍下榻。”

“是,主母。”段七遵命而去。

此時金若水兀自趴在諸葛燕懷裡抽泣,似在懊悔自己的背叛,又似在傷心葉青龍的無情。諸葛燕愛憐地將她扶起,伸手擦去她臉上淚痕,道:“若水,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對青龍說,我先去歇息了,你們談談吧。”

葉青龍匆忙道:“燕姨,我也想歇息了。”

諸葛燕道:“青龍,剛纔你還說要跟若水做兄妹,既然是兄妹,也該有話可談啊,難道我家若水是母老虎,讓你如此避之不及?”

葉青龍輕啊一聲,無言以對。

諸葛燕微笑着將金若水推到葉青龍身邊,隨後轉身入屋。

月光之下,只剩下葉金兩人尷尬而立。若換做一個月以前,這般景況必定是甜蜜無限,此時卻似有一條鴻溝橫在兩人中間,再也難以跨越。

過了良久,金若水方纔幽幽嘆了口氣,道:“青龍哥哥,是我錯了,在你傷口上撒了鹽,以後再也難以得到你的愛,但還是想問一句:在此之前,你真心愛過我麼?”

葉青龍擡頭望月,淡淡道:“是的,我愛過你,因爲迄今爲止,還沒有一個女孩像你這般對我好過,當我被陰靈吸盡陽氣,是你不惜肌膚之親救我,當遇上吸血蝙蝠,是你在前面拼命抵擋,當我們脫險而出,是你親自烤白魚給我吃,當我在虎跳崖修煉,也是你叫七叔送來可口的飯菜,最讓我感動的,是你在潭邊親手給我洗衣服,讓我感到好生幸福。”

金若水癡癡看着他,道:“那爲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

葉青龍道:“我愛過你,不只因爲感動,更多是看到希望。我真的希望能成一個家,有一羣兒女,夫妻間恩恩愛愛,當我回家時,可以看到妻子的笑容,吃到可口的飯菜,兒女圍在膝前,享受天倫之樂。是的,你讓我看到了希望,很大的希望,但這個希望破滅時,我的心就死了,我可以容忍其他的過錯,但這種背叛是絕對容忍不了的,你懂麼?”

金若水輕嘆一聲,道:“青龍哥哥,我懂了,可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努力挽回你的心。”她擡頭望向明月,清麗絕俗的臉龐露出堅毅的神情……

第二日,葉青龍向段家四人告別,金若水望着他的背影越行越遠,不覺中淚流滿面。

臨近鳳縣時,葉青龍看到城門口旗幟飄揚,好多官員肅立在兩旁,還有大批的軍士在四周巡邏,似乎在迎接什麼大人物。

拉住一個行人詢問之後,方纔得知皇后娘娘今日回來省親,現在護送娘娘的隊伍已快到鳳縣了,不但該縣的大小官員出城迎接,還有得知消息趕來的玉京衆多官員和名門望族的代表。

葉青龍冷笑着搖搖頭,這個世界上拍馬屁的人還真不少。

不禁想起當初自己身爲葉家首席弟子時,何嘗不是經常前往王京巴結朝中達官貴人?

葉青龍微微皺起眉頭,心道:“還是快點繞道過去吧,別碰上熟人,特別是葉家的人,到時候自己的行蹤可就難以解釋了。”

想到此處,葉青龍叫住那個走了不遠的行人,道:“這位大哥,請問有捷徑繞過鳳縣城麼?”

行人指向東北方向,道:“那邊有一條路可以繞過縣城直達官道,但路途較遠。”

葉青龍道:“多謝了!”

正要起身,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咦,青龍哥哥,你怎麼會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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