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二十。醫生如實的回答。
一瞬間,喬唯一有種蔫下去的感覺。
好像剛盛開的花朵,迎來了一場醉嚴酷慘烈的暴風雨。
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要被摧毀……
百分之二十,手術成功的機率竟然這麼小。
薄削的脣緊緊的抿在一起,半晌,雷池才擠出兩個字。
“沒用。”
醫生訕訕的低下頭。
醫生的手術刀雖然能夠治病救人,但也不是萬能的。
如果病人換成別人,活血他們還敢放手一試。
可偏偏是雷總的兒子。
手術擔着這麼大的風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們根本沒法交代。
“戴安娜,馬上聯繫去聯繫最好的骨科醫生。”雷池僵硬的站在原地,低吼了起來。
“雷總,可以請季先生幫忙。他手下名醫多,手術的風險應該能夠降低很多。”醫生主動提醒他,“而且季先生就在本市,不用浪費時間。”
“對啊,季少川啊。”喬唯一猛地擡起頭來,匆忙的翻出手機。
雷池沒有阻攔。
想了想,醫生說的也有道理。
如果季少川都沒有把握能做好的手術,恐怕其它醫生就更沒有什麼把握了。
喬唯一打了電話,不久之後,季少川就匆匆的趕到醫院來了。
他的頭髮有些凌亂,一向乾淨整潔的襯衣甚至領口都沒有翻出來。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喬唯一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已經休息了,是被自己的電話吵起來的。
“沒事。電話裡你也沒說清楚,怎麼了?逸舟受傷了?”季少川負手而立的問道。
喬唯一點點頭,帶着他一起進了手術室。
一邊的醫生把之前的診斷和底片全部都交到了季少川的手上。
掃了幾眼,季少川的臉色漸漸的凝重下來。
“脊椎斷裂?怎麼會這麼嚴重?”季少川皺起眉,低頭看着手術檯上昏迷着的男人。
二十年光陰,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
盯着他溫潤乾淨的臉,彷彿流淌過去的那些時光重新倒退回來。
他還是那個在公園的湖邊,用稚嫩的語氣叫他Uncle的小男孩,還是那個跟着他一本正經的學習畫畫的孩子……
“如果不及時手術的話,醫生說他可能會終身癱瘓。你能救他麼?”喬唯一一邊問,一邊焦慮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看這個底片,脊椎骨從尾部幾乎全部碎裂,只剩下韌帶還鏈接在一起。這種手術的風險非常大。”季少川吸了一口氣,“而且脊椎骨跟大腦的中樞神經系統緊密聯繫在一起,萬一手術出現風險的話,很可能除了癱瘓還會造成中樞系統的傷害,出現其他惡性後遺症。”
“後遺症?”喬唯一瞪大眼睛,“還有比癱瘓更嚴重的?”
季少川苦澀的笑了一下,“中樞系統是身體活動的指令發出者。一旦在手術中受到損傷的話,很可能會伴隨聽力或者語言功能喪失,智力退化,甚至是永久性昏迷的後果。總之,手術的風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