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念忻輕輕走到劉掌門面前,柔聲道:“劉掌門,莫要盡說些笑來消遣念忻了。”
“不敢..不敢。”劉掌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呼吸頻亂。
“呵呵,那件事劉掌門考慮的怎麼樣了?”樑念忻語氣輕綿,手指更是伸向劉掌門發間,輕輕划動。
“這…這恐怕..有些,我那師弟還有幾位長老太過固執。”劉掌門語塞道:“同門多年,我也不可太過強行要求他們…”
“劉掌門自是有難處的..念忻知道。”樑念忻語氣憂傷道:“一切就讓念忻回去受罰就好,不能叫劉掌門爲難…”說完,眼圈更是紅了。
“仙女不可。”劉掌門見樑念忻語氣柔弱,頓時豪氣一升,道:“加入仙盟,是修煉界的正統大勢,他們不懂得趨勢所向,我自會再去解說。”
“劉掌門又是解說。”樑念忻幽幽道:“不知劉掌門這次解說,又要過上幾日?也罷,就當念忻命苦吧。”
“仙女,三日內,我定會給仙女答覆!到時候長生門誰敢不從,就是不把我這個掌門放在眼裡!”
“嘻嘻,還是劉掌門會識得大體,心細體貼人。”樑念忻面帶春風,暖暖一笑,這一笑間,又是將劉掌門看得癡了。
“念忻就不打擾劉掌門清修了,掌門安好。”樑念忻蓮步輕移,走出了劉掌門的大宅中。
劉掌門看着樑念忻消失的身影,癡癡而立,似乎都忘了他還是個修仙者,他還是個掌門。
梁木重眼神冰冷,滿腹怒火,這樑念忻,在古村時,害了張華。如今本性不改,又來禍害長生門!當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梁木重法訣涌動,一個閃影間,跟上了樑念忻。樑念忻出現在此地,那麼歐陽金成這個姦夫,多半也會在此地。以梁木重此時的修爲,自是要找到兩人,殺之,以泄古村之恨!爲張華報仇!
劉掌門癡癡發呆間,眼前突然多出來兩個人。一個鷹眼般的眸子,一個面帶笑意。
“劉掌門,還記得在下嗎?”歐陽金成冷冷的說道。
“啊,是歐陽道友,失敬失敬。”劉掌門急忙施禮道。
“我來,是問劉掌門,關於加入仙盟的事,考慮的如何了。”歐陽金成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這,還需要幾日。”劉掌門慢慢說道。
“你可知道,加入仙盟,討伐不世大惡魔盤古後裔梁木重,纔是衆修煉者首要之事。已經有多個門派,因盤古後裔,而滅亡。”歐陽金成冷道:“這些許日子,劉掌門還沒考慮清楚嗎?”
“這…”劉掌門待要回答時,幕然想起剛剛申克所說之話,道,何爲道?仙,何爲修仙?修仙者,當爲百姓謀福。修仙者,當消世間疾苦!“我們全都去討伐那個從未出面的盤古後裔,真的好嗎?”
“這樣啊。”歐陽金成慢慢說道:“那麼劉掌門你走好。”
一把帶着寒白之氣的劍,流光一閃,劉掌門帶着疑問的頭顱,飛天而起,鮮血噴灑,歐陽金成冷哼一聲,將劍收回劍鞘!
“哈哈,歐陽兄真是殺伐果斷。”謝辰讚道:“謝辰很是欣賞。”
歐陽金成毫不顧忌的使出了黯瞳,眸子變爲漆黑之色,兩點幽紅之光閃爍,劉掌門的丹田中,涌出大量仙法,瘋狂涌向了歐陽金成。
片刻後,歐陽金成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冷聲道:“出來吧。”
一個修爲煉神期的修煉者,慢慢從大門中,走了進來,望之竟然是在醉夢亭中,申克的師叔!
“以後,長生門的門主就是你了。”
“是,多謝。”中年修煉者,急忙答道。
“我們走吧,風執事。”歐陽金成理也未理,甩步走出了大宅中。
樑念忻在耀星城的街道上,走起路來,全身散發出淡淡青色仙氣,宛如出塵脫俗的仙子般,引得路上無數癡癡目光。
梁木重一語不發,不遠不近的跟着樑念忻。這麼長時間不見,樑念忻的修爲,也到了初元煉寶階段。在普通修煉者裡,也算得上是個中上修煉者了。
“所以,你就和他睡覺?”
當日在後山偶然聽到歐陽金成和樑念忻的對話,又是浮出了腦海。梁木重心中怒火更勝,樑念忻欺騙了華子的感情,將張華玩弄於鼓掌之間!這種女子,當真該死!
‘華子,你的大仇即將得報!’梁木重不自覺間,整個人都散出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漸行漸遠,樑念忻走進了一處幽靜的宅子內。院中,樹木枝葉漸漸枯萎,微微秋風吹過,幾片落葉,更是緩緩飄落。
梁木重眼色冰冷,全身涌起褐色護體仙氣,就準備對着這個禍害衆生的樑念忻,一擊必殺!
樑念忻獨步走進屋內,無力的推開房門,坐於椅子之上。對於梁木重的跟蹤,對於濃烈的殺氣,渾然不覺。
樑念忻坐下後,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物,靜靜的望着此物,樑念忻眼圈一紅,淚水滾滾而落。
‘這個賤人!還有臉哭!’梁木重見到抽泣的樑念忻背影,一時好奇,動用滅神眼向着樑念忻手中之物看去,這一看之下,不由得身體巨震!
平淡無奇的玉佩,放在任何珠寶首飾中,它都是最不起眼的一件。可唯獨到了梁木重眼裡,這塊玉佩,卻是千千萬萬首飾中,最爲難忘的一件。
粗糙的手工,玉佩上的字卻不粗糙。一個華字,如行雲流水般,刻在玉佩之上。這樣的玉佩,梁木重也有一塊,自己的玉佩上,刻的是個重字。正是當年,梁木重和張華年少時,一人花了十個銅板,找遊行商人‘特製’的玉佩!
‘華少!’幕然間,劍眉星目,臉如刀削的張華出現在眼前般,淡然一笑,道了一句重少!
樑念忻看着手中的玉佩,越哭越是傷心,哭道趴在桌子上,雙肩微微抖動。
‘這個賤人!你既然對華少有情!爲何又要害了華少!’梁木重見樑念忻哭的真切,準備出手的烈焰戟,漸漸收起。想到張華那帶着憂鬱的臉,苦笑着對自己說道:“胖子,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我已經愛上她了。我知道你能找到漿果樹,我這次是真心求你。”
‘華少…我該如何?你深深愛着這個…她對你有情,我下不了手。’梁木重嘆了一口氣,見到玉佩後,殺氣已經不自覺的退了下去。‘也罷,等等取掉歐陽金成的性命就好,他纔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