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離開

方念心問!”李先生笑什麼?”

李慕禪搖頭呵呵笑個不停,搖頭不已,笑得方念心心裡發毛,不悅的哼道:“先生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李慕禪停住笑聲,搖頭道:“這話該我跟家主說,家主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何必要用這一招。”

方念心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老夫真的誠心邀請行者垂懸國我一臂之力,東楚那裡藏龍臥虎,我可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李慕禪笑道:“不是因爲貴妃娘娘吧?”

方念心搖頭:“懷雪?幹她什麼事?哦,也對,咱們都走了,懷雪這裡太不安全了,要不,還是等懷雪走了之後咱們再去?”

李慕禪笑道:“正是。”

方念心點點頭:六是老夫思慮不周了,好好,那待懷雪走了,咱們再闖一闖這東楚,會一會他們!”

李慕禪笑着抱瓣:“再好不過,在下也想見識一下東楚英雄,據說東楚武學比咱們南理更勝一籌。”

“這倒是不假,一個精純,一個駁雜,自然不能同日而語。”方念心點頭道。

兩人又談論一番東楚武學與南理武學,又切磋了幾招,大有收益,李慕禪才告辭飄然而去。

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方念心跺腳不已。

這李先生還真是厲害角色,一下就直指要害,看出自己是有心調他離開,難道他認爲自己看出了他們的關係?

他實在不想捅開這一層,太過尷尬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有了心蒂可不好,如此奇才豈能失去?

李慕禪離開小院之後,心下搖頭這方念心還真有是有趣,行事不夠周全,完全憑感情行事,這般簡單的手段一眼就能看破,換成別人,也一定會反對自己與雪妃的事。

他搖頭嘆息一聲,皺了皺眉,看來要做些準備了,要認真應付才成不知雪妃那裡能不能抵得住父親勸說。

他回到小院後,四女仍在練功李慕禪招招手,四人停下,一塊兒坐到小亭裡,明月斟了茶捧到他跟前。

“師父,家主有什麼事?”明月問,她看出師父有心事。

李慕禪搖搖頭:“沒什麼,邀我一塊兒去東楚。”

明月一怔,忙道:“東楚麼那裡據說很危險,他們的武功都強於咱們的。”

李慕禪笑道:“正因爲如此,纔要去見識一番,明月,你到時隨我一起吧,也開開眼界。”

“先生,咱們也去!”桑娘忙道。

李慕禪沒好氣的道:“又不是去玩耍,是去拼命的,會殺不少人你也要跟着去看看?”

桑娘一滯,轉頭看雪娘,雪娘搖頭笑道:“還是算了吧。”

……

李慕禪拿起茶盞,揭蓋輕啜一口,道:“雪娘,你琴技好,教教我吧。”

“先生要練琴?”雪娘驚詫的問。

李慕禪道:“學學看,不學琴光聽你彈,理解不了妙趣,太過可惜了。”

雪娘嫣然一笑:“好,先生既要學我自然喜歡,明天開始我就教先生。”

李慕禪搖頭:“現在就開始學罷。”

雪娘雖好奇他的性急,卻巴不得如此忙點頭答應,桌上便有一張烏黑色的瑤琴光澤幽幽,琴絃雪白。

這是方懷蕊所贈,琴絃諍諍,清亮悠揚。

雪娘開始傳他指法,還有音律之學,李慕禪先前略通一點兒,卻不夠精深,如今得了雪娘這般名家指點,突飛猛進,畢竟他有過目不忘之能。

學了一天的功夫,李慕禪摸着了門徑,能夠自己彈出一首曲子,雪娘覺得匪夷所思,自己練到這般境地要一年左右。

吃過了晚飯,李慕禪閃到了雪妃的小樓內,幾大護衛傷勢未好,雪妃身邊沒什麼人,只有白公公在。

雪妃正坐在案前寫信,白公公在一旁伺候,雪妃寫完一張素箋,一擡手臂,白公公忙上前,小心翼翼拿開鎮紙,提起素箋退後一步,輕輕吹兩口氣,把墨跡吹乾,然後放到身邊的矮几上。

他忙又去把鎮紙放好,又壓上一張素箋,雪妃再落筆接着寫,她臉色蒼白,黛眉緊蹙,神情冰冷,白公公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喘。

屋裡的空氣好像凝結了,壓得人喘不過氣。

李慕禪一閃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雪妃忽生感應,猛的轉頭,蒼白的玉臉頓時煥然一新,雖仍冷着臉,卻散發出容光。

白公公忙把頭一低,裝作看不到他,一動不動像縮頭烏龜。

李慕禪笑道:“娘娘在做什麼呢?”

白公公無奈的轉頭,裝作才發現他,笑道:“李先生。”

李慕禪笑道:“白公公,辛苦啦,這位主子不好伺候吧?”

白公公忙呵呵笑兩聲:“先生哪裡話,娘娘心地良善,待人寬和,咱們最感激不過了!”

雪妃擺擺手不耐煩的哼道:“行啦,少說這些沒用的,趕緊滾!”

“是,是。”白公公如蒙大赦,知道娘娘不喜歡聽奉承話,他偏偏說了,就是爲了把自己趕跑,呆在這兒太危險了!

……

待他一溜小跑離開,李慕禪搖頭失笑,這白公公也是絕頂聰明人,也難怪,能當上總管的哪能是笨人,在宮裡那處地方,沒有幾分本事,被人活吞了都莫名其妙。

雪妃冷着臉,仍埋頭寫信,不去看他。

李慕禪笑了笑,上前一步搭上她肩膀:“貴妃娘娘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說來聽彝。”

雪妃低頭寫信不搭理他。

李慕禪按着她肩膀,圓潤柔和,她的肩膀極美,笑道:“家主說什麼話了嗎?”

雪妃一怔,扭頭望他:“爹跟你說什麼了?”

李慕禪搖搖頭,上前解開她玉手,把紫毫筆放回筆架上,笑道:“家主心有顧忌,沒跟我明說只想邀我一起去東楚。”

“哼,調虎離山!”雪妃黛眉一蹙嗔道:“他真是卑鄙!”

李慕禪笑道:“可以理解家主一片苦心,畢竟咱們是在玩兒火,依我看,咱們的緣份也要到頭了。”

“仍胡說什麼啊!”雪妃玉臉色變,瞪着他道:“你是不是想不管我了?!”

李慕禪道:“家主不會坐視,況且咱們這麼做也不是長久之道,長痛不如短痛,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你是怕了吧?!”雪妃冷笑,哼道:“怕皇上知道要殺你,是不是?”

李慕禪嘆了口氣:“就算是鬼…”

“真的?”雪妃不信的問。

李慕禪點點頭:“是啊…,大內高手如雲,派出兩三個就能把我殺得丟盔棄甲,死無葬身之地。”

雪妃深深望着他,呼吸漸粗,緊盯着他雙皮:糯這是你的真心話””,,?”

李慕禪點頭:“是真心話。”

“好好!”雪妃忽然搖頭笑起來:“沒想到,我真沒想到,竟喜歡上了你這麼一個膽小無能的傢伙,你給我滾!”

李慕禪嘆了口氣:“懷雪,形勢比人強,咱們現在就像飛蛾撲火,明知道眼前這團光是火,還要往裡飛,豈不太傻了?…”你還是回去做你的貴妃,甚至是威儀天下的皇后,我還做我的閒雲野鶴,再好不過,從前種種,就當是一場夢,都忘了吧!”

雪妃騰的站起來,顫着手指指向門口:“你滾!你滾!”滾!”

李慕禪嘆了口氣:“懷雪,好好保重。”

“不用你管!”雪妃不屑的冷笑,她蒼白着臉色,咬牙切齒:“你趕緊滾,我不想再見你!”

李慕禪深深看她一眼,忽然笑一下,搖頭轉身去了,身形瀟灑,如行雲流水一般飄然而去,再沒有動靜。

“砰!砰!砰!砰!”屋裡傳來亂響,白公公站在門口,身子隨着隨着一聲聲響而顫動,響一下顫一下。

他州才見李慕禪微笑離開了,心下奇怪爲何只待了這麼一會兒,他們兩個湊到一起,如膠似漆,想分開沒有兩三個時辰是不成的,今天卻有些異常。

他忙上樓,走到屋外便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這種聲音他熟悉得很,是娘娘在發脾氣呢。

雖然扔的東西不同,聲音不一樣,但扔東西的頻豐卻一樣,他一聽就能聽出來,這時候不進去爲妙。

娘娘平時是個好人,寬和仁慈,但一發起脾氣來卻像換了一個人,嘴跟刀子一般,句句扎人心口,誅人心。

砰砰聲響了一會兒,隨後是嗚嗚的幽咽聲,如簫聲一般嫋嫋不絕,一口氣能哭得很長。

白公公變了臉色,苦思不已,仍站着一動不敢動。

娘娘發脾氣歸發脾氣,卻從來沒有像這樣哭,她從來不哭的,即使受了氣,吃了虧,頂多胡亂發一通脾氣,很快就跟沒事兒人一般。

白公公一直覺得娘娘心腸好,是因爲她發脾氣不是衝着手下發,而是衝着東西,待胡亂一通打砸過後,讓人收拾好,重新換一批新的就是了,不會遷怒於旁人。

但娘娘馭下卻極嚴,絕不算寬和,若真犯了錯,絕不會姑息,懲罰極重,讓人不敢怠慢一絲。

過了一會兒,幽幽哭泣聲仍沒停,他咬咬牙,決定過去勸勸,即使被娘娘責罰也認了。

恰在這時,腳步聲響起,白公公扭頭一瞧,見是方念心,頓時鬆一口氣,忙上前幾步迎接:“見過方老爺子。”

卻是方念心撫髯緩緩登上樓梯,一襲青衫,領下清髯飄拂,宛如神仙中人。

雪妃進宮後,不允皇上賜下的爵位,故方念心仍是白身,沒有官位,白公公只能喚他方老爺子。

方念心擺擺手:“裡面怎麼回事?”

他武功過人,自然聽到了屋裡的哭聲,眉頭緊着,雪妃的哭聲好像刀子一樣在害他的心,疼忍難當。

白公公搖頭:“小的也不知。”

“州才她跟誰說話了?”方念心問。

兒…是李先生。”白公公遲疑一下。

“唔…六方念心撫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是他,……我去看看!”

白公公忙道:“老爺子,我先去通稟一聲。”

“嗯,也好,有勞了。”方念心點頭微笑。

……

白公公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隨後傳來雪妃的嬌喝聲:“不見!不見!不見!你也給我滾出去!”

“砰”一聲悶響,似有重物墜地。

白公公狼狽的逃出來,把門掩上,滿臉苦笑的道:“老爺子,看來您得改日再來啦,娘娘她正在氣頭上呢。”

方念心哼一聲:“小丫頭還在哭?”

白公公小心往屋裡看一眼,無聲無點點頭。

方念心喝道:“丫頭,怎麼不願見爲父?”

“爹,求你啦,放過我吧!”屋裡傳來雪妃的嬌喝聲:“你是不是要把女兒逼死才甘心!”

方念心一滯,悶哼道:“丫頭胡說什麼!”

“你走,我不想見你,你們我誰也不見,走得越遠越好!”雪妃大聲喝道。

方念心面帶尷尬之色的看看白公公,卻見白公公正低着頭一言不發,似乎什麼也沒聽到。

方念心哼道:“丫頭,我進去咱們好好說說。”

雪妃嬌喝:“你進來我就跳下去!”

方念心臉色一沉,忽然一閃身,驀的到了屋內榻前。

雪妃正趴在榻上嗚嗚的哭,聽到開門聲扭頭望來,淚流滿面的模樣如革雨梨花,惱怒的瞪着方念心。

方念心見她這般,心疼如絞,忙道:“好丫頭,你哭什麼!”

雪妃扭頭接着趴到錦被裡哭起來,身子顫抖着。

方念心忙道:“丫頭,是不是李先生惹你了,跟爲父說,爲父替你做主!”

雪妃騰的坐起來,一抹眼淚,怒聲道:“爹,你是不是跟他說什麼了?”

方念心一怔,搖搖頭:“沒說什麼呀。”

“你是邀他同去東楚,是不是?”雪妃哼道。

方念心點點頭:“是啊,東楚藏龍臥虎,爲父一個人應付不來,加上他就成了,…”,怎麼啦?”

“哼,他是多聰明的人吶,一下就聽出你的意思啦!”雪妃沒好氣的道,狠狠瞪着他:“爹,你就多事!”

“呵呵,李先生竟聽出來了?”方念心笑起來,搖頭道:“還真沒想到呢,真是聰明人!~~他說什麼了?”

“他說你想得對,咱們不能再玩火了,他不要你女兒啦!”雪妃沉着臉冷冷笑道:“這回就遂了爹的心了吧?!”

……

“哦?”方念心神情驚訝。破○曉李先生練的是至剛要陽的武功,武功往往會影響人的性格,照理來說,他是寧折不彎的性子,不會如此輕易的屈服纔對。

看來他也是一片深情,是爲了懷雪吧……,這麼做,也算是對方家有恩了,唉……,可惜可惜!

雪妃冷笑:“哦什麼哦,爹你這回不用再擔心了!你沒危險啦,方家也沒事了,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了,真是要祝賀爹爹你呢!”

“小丫頭,你這張嘴還是這麼毒!”方念心搖頭苦笑。

雪妃冷笑道:“我的嘴再毒也不如爹爹你的心毒!”女兒的喜樂算什麼呀,只要有利於方家,女兒無論如何都好!”

方念心嘆了口氣:“丫頭,好啦,我明天再來看你。”

“可不敢當!”雪妃冷笑,撇撇紅脣:“放心罷,我死不了,沒人疼沒人理又有什麼,我已經習慣啦!”

方念心苦笑着狼狽而去,再等下去,不知還有多難聽的話等着自己呢,與其如此,不如避一避。

方念心一閃離開了,宛如一陣風從白公公身邊掠過,忽然又返回,在白公公身前現出身形來。

“老爺子?”白公公謙恭的笑道。

方念心嘆了口氣:“白公公,懷雪她這次是真傷心了,你好好伺候,要什麼直接找老二,不必客氣。”

“是,老爺子放心。”白公公忙笑着點頭。

方念心又嘆了口氣,轉身緩步而去。

他心下愧疚,別人家的女兒雖不一定能得情愛之樂,卻不會像懷雪一般處境險惡,在宮裡想生存下來,要整天的勾心鬥角,活着很艱難。

生活在如此險惡之中,慢慢的心跟着冷硬,照理來說很難再對男人動心,一切唯利害是從。

但人與人之間的緣份沒法說清楚,她竟碰上了李先生,偏偏李先生又能打動了她的心,兩人生出一段孽緣來。

好不容易享受到了男女歡情,卻又要被自己生生拆散,她這一生還真是不幸,縱有榮華富貴又有什麼滋味?

他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李慕禪的小院前,駐足不進,只是望着他的小院,聽着裡面的幽幽琴聲,長長嘆了口氣。

這李先生還真是了得,懷雪那丫頭姿色之美,天下無雙,皇帝那是閱盡天下美女的,也被懷雪迷得神魂顛倒,更何況別的男人。

李先生竟能剋制住了,說斷就斷,這份狠心還真是罕見!

他在李慕禪小院前發一會兒呆,聽着琮琮的琴聲,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慢慢離開了。

李慕禪在小亭裡撫琴,虛空之眼俯看,待他遠去,他驀的一閃,消失在了小亭裡,雪娘接着撫琴不停,琴聲琮琮。

……

李慕禪定下心來修煉無量光明心經。

他找到了無量光明心經的修煉法門,在觀天人神照經圖中,將無量光明心經的經文一一呈現,字字如圓珠在虛空中綻放光芒,宛如夜明珠。

隨着時間流逝,這些明珠慢慢湊到了一起,最終化爲一座小山,飄浮於虛空中,綻放柔光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虛空。

這般光芒非是太陽光,也非月亮輝,介於兩者之間,彷彿白玉一般的溫潤光芒,柔和而如實質。

整個天人神照圖換了模樣,這奇異光芒照到蓮花上的相身上,他只覺精神一振,腦海裡似有梵音在飄蕩,心中寧靜喜樂,難以言喻。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退出觀天人神照經,睜開雙眼,屋內明亮,看窗戶影子,應該是到了半下午。

他解座下榻推舁窗戶,清新空氣頓時撲面而來,顯得屋裡濁氣甚重,他頓時知道自己這次入定時間不短。

“師父!”明月一襲玉色僧袍飄飄出現,欣喜道:“師父你終於出關了!”

李慕禪笑道:“我這次入定多久?”

“八天!”明月道,上下打量李慕禪一眼:“師父要吃飯嗎?我去煮些粥來。”

李慕禪搖搖頭:“不必啦,她們呢?”

“都在練功呢。”明月道。

李慕禪步出屋子,到陽光裡伸了一下懶腰,骨節咯吧咯吧響成一片,如同炒豆子的聲音。

李慕禪雙手忽然停在半空中,頓了一下,扭頭道:“怎麼回事?貴妃娘娘呢?”

明月道:“娘娘已經走了。”

“走了?!”李慕禪臉色一變,皺眉道:“怎麼忽然走了?不是要呆到月末的嗎?出了什麼事?”

明月搖搖頭:“不知道,好像娘娘臨時決定的,要走,大夥勸了,卻沒勸住,只好放她離開了。”

李慕禪沉吟道:“她如今護衛傷勢不輕,身邊沒有護衛力量,這麼上路豈不太危險?”

明月道:“就是呀,三公子過來很多次了,師父一直在閉關,不能打擾,…,三公子說他們也這麼勸過,但娘娘一意孤行,非要離開,他們也沒辦法,只能讓家主跟着一塊兒走。”

李慕禪嘆了口氣:“娘娘那邊沒來人?”

“胡統領,還有一些神宗衛的人都來過,他們是來感謝師父的。”明月道,一邊去屋裡捧了一盞茶端給李慕禪。

她接着道:“白公公也來了,好像很着急,說請師父無論如何要去見一面娘娘,我說了師父在閉關,不能打擾,他還不信。”

“最後怎麼樣了?”李慕禪問,輕啜一口茶茗,清香透入腑臟,周身一片清虛,污氣不存。

明月搖搖頭:“我沒有法子,只能稟報了二公芋,家主也過來了,親自勸走了白公公。”

李慕禪慢慢點頭,心下苦笑,怪不得雪妃要走,可能是因爲自己的絕情讓她也絕望了,想要離開傷心地吧。

她一定以爲白公公請不動自己,是因爲自己不想見她,家主怕也這般認爲,沒認爲自己真的在閉關練功。

懷雪枷“”他嘆了口氣,苦笑這一下是弄巧成拙了,本想嚇一嚇她,跟家主眼前矇混過關,過幾天再找她,不曾想,她直接走人,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走子多久?”李慕禪問。

明月掐指算了算:“六天啦。”

李慕禪皺眉想了想,道:“我要去看看,明月,你如今的武功練得不到家,不要出方府,只呆在這裡好好練功。”

“師父,我也去!”明月忙道。

李慕禪搖搖頭:“我要快些趕路,你去做什麼,我先把娘娘護送回去,再去東楚,一定帶上你。”

“那”師父要小心。”明月無奈的道。

李慕禪笑道:“你也要小心,身上帶着玉佩,一旦有事,捏碎了玉佩,全身爲要。”

“我明白的。”明月點頭。

“就當作我還沒出關。”李慕禪吩咐道。

明月點點頭!露出笑容,明白他的意思,師父還是不放心,他雖沒出關威懾卻在,沒人敢來放肆的。

李慕禪衝她一笑,放下茶盞,身形一閃直接消失。

他身形如電,完全施展開來,快逾奔馬,雪妃他們行走不是武林中人趕路,神宗衛雖是武林高手,雪妃卻要坐馬車,走不太快。

李慕禪估計,他們一天能趕百里路就是快的了,六百里路對他而言並不算遠,他內力渾厚,有虛空引氣術,可以一邊施展一邊催動輕功,加上肉體強橫,很難疲憊,想追上他們輕鬆自如。

傍晚時分,共陽照在樹林上,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松樹林,這個季節,別的樹林都稀疏蕭瑟,唯有松樹林鬱鬱蔥蔥,仍舊生機勃勃。

夕陽之下,松樹林彷彿染了一層金紅色,透着一種奇異的美。

馬蹄聲轟隆隆響起,打破了周圍的寧靜,歸林的倦鳥飛起來,到天空打量聲音的來源。

百餘銀甲騎士緩轡而來,中間護着一輛馬車,豪華氣派的馬車由四輛白色駿馬拉着,車伕是個青衫中年人,面如冠玉,領下清髯飄飄,一身儒雅的翩翩氣度,不像是操賤業的。

牟夫旁邊是一個白頭髮老者,胖乎乎的臉龐泛着紅光,紅潤若嬰兒,絲毫沒有老態,他一臉和藹笑容,渾身上下都是和氣,觀之可親。

“老爺子,看這天色,咱們得儘快找地方紮營了。”白頭髮老者笑道。

“嗯,白公公,這地方不太好,過了這一片就紮營。”青年中年人點點頭。

這兩人一個是白公公,一個是方念心,正是雪妃一行人。

“娘娘,咱們在何處紮營?”白公公衝着車廂問道。

裡面沒有回答,沒有聲音,白公公嘆了口氣,轉頭看看方念心,方念心搖搖頭,擺擺手。

白公公低嘆道:“老爺子,娘娘這幾天一直不說話,會不會悶出病來?”

方念心搖頭笑了笑:“放心吧,她倔脾氣,正拗着勁兒呢,待過了幾日就好了。”

白公公點點頭,不敢再多說,他最明白不過,這其中關係最大的就是李先生,可李先生偏偏避而不見,也難怪娘娘寒心,決意要走。

這其中的糾葛,自己知道得越多越是找死,雖與李先生交情不錯,他看起來也不是薄情的,但事關性命,說不定仍要滅了自己的口,只要死人才是最能守秘密的。

方念心轉頭看一眼車廂,搖搖頭,這回她是真傷心了,李風這小子,唉…確實夠絕情的!

他一邊想着季慕禪的所作所爲,一邊揮起鞭子加快速度,這片樹林太密,冒着寒氣,他總覺得不安心。

他臉色忽然大變,喝道:“小心刺客!”

他聲如炸雷,周圍馬匹頓時慌了一下,馬上被神宗衛鎮住,他們猛的往裡一靠,隊形相接,形成兩層圓陣把馬車護在當中。

方念心沉聲道:“白公公,你趴到馬車下面去!”

白公公忙道:“老爺子小心!”

“哼,跳樑小醜,翻不起風浪!”方念心冷笑一聲,擺擺手,雙眼炯炯如電,冷冷掃射左右。

“砰砰砰砰!”不停有神宗衛從馬上摔下來。

……

方念心臉色沉肅,雙眼炯炯,沒急着下去支持,想看清到底什麼人出手,卻看不清,但見神宗衛紛紛落馬,卻不見有人鑽出來。

他功聚雙眼凝視看,終於發現一絲若隱若現的白絲,與空氣融爲一體,若不是他內力深厚,根本發現不了。

一共有兩道白絲,縮回射出,無形無色,神宗衛們毫無反應,直挺挺的落下了馬,在地上翻滾。

方念心怒哼道:“小心白絲,大夥下馬!”

他的話卻不管用,神宗衛沒人聽。

在最前頭,胡統領端坐馬上,穩穩當當,冷靜自若的掃視,看到了白線,只是一揮手,朝着白絲方向一指:“來十個人,過去殺了他!”

他身邊十個神宗衛翻身下馬,飄身進了樹林,隨後再沒了動靜,好像泥牛入海,一點兒聲音沒發出來。

胡統領皺眉,哼了一聲:“弄虛作鬼,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來十個人隨我一起進去,其餘人護住娘娘,不得擅離!”

他說罷翻身下了馬,身形如熊,大步流星往樹林鑽進去,他一進樹林,光暗交替時,眼前不太靈便,頓時身體一麻,動彈不得了。

他心下大惱,內力猛的一運,宛如爆炸般衝開封鎖,在經脈內滾滾而動,如江河泄洪,與勢滔滔而不可擋。

這是他的一門秘術,專破封鎖手法,是將內力狂暴起來,雖會傷了自己,卻也衝開了穴道。

這門秘術有些危險,他練得久了,加之身體結實,有橫練功夫在,經脈強壯非常,所以纔敢施展,否則無異於自殺。

他雙眼凝視兩丈外的一個老者,他一身褐衣,縮在樹杈上,身形被樹葉掩蓋着,一下很難發現。

他身形矮小瘦弱,乾枯得像棵老樹,兩手腕各綁着一根白絲,乍看是看不到,但仔細看,偶爾光影閃爍,還能看得到。

周圍十個神宗衛都倒下了,只有一個站着,死死瞪着老者。破◇曉褐衣老者嘿嘿笑了一聲,點點頭:“果然不愧長這麼個塊頭,就是禁得起打,好好,真是不錯!”

他雙眼放光,右手忽然一指,胡統領怒喝一聲,拔劍揮出。

“叮””,”,一聲脆響,似乎一塊兒小石子撞上劍身,發出脆響,胡統領吃了一驚,長劍幾乎脫手飛出去。

夕身上傳來一股龐大的巨力,好像巨大石頭撞過來,他右手一陣發麻,發酥,幾乎失去了知覺。

他能握着劍,全憑一股悍勇勁兒。

……

“奶奶的,你是什麼人,敢來招惹咱們!”胡統領大喝一聲,又一劍掃出,卻有些綿軟無力。

“心六老者又一揮左手,嘿嘿笑道:“老夫是什麼人,你到了閻王爺那裡問一問吧!”

胡統領只覺手一空,長劍便脫手飛了出去,他左手一探,把劍抓住了,接着扭身揮劍,身形旋動,形成一道劍光削去。

老者揮手又一指,一道若隱若現的白線撞上了劍光,頓時發出“叮”的脆響,如同金鐵交鳴聲。

胡統領的長劍再也握不住,飛了出去,插進一丈外的樹裡,劍身沒入,只剩下劍柄輕顫,劍穗蕩動。

胡統領腳尖一點,身法與他笨重如熊的體形極不相稱,飄飄後蕩,宛如鬼魅般閃了幾下,折了幾折。

老者的白線追之不及,“嗤”一聲輕響,白線穿透了一棵樹,卻被胡統領避過去了,他飄身出了樹林,揚聲喝道:“大夥小心點兒,後撤一丈,拿劍護身!”

胡統領一下看透老者的弱點,乎上纏着兩條細線,距離畢竟有限,不能攻得很遠,離他遠點兒即使不能觸不到,也有閃避的時間。

“嘿嘿,有意思!”老者追在他身後,如附骨之蛆,身形奇快無比,轉眼間拉近了距離。

他的身法沒有胡統領的靈動,卻勝在速度快,一出了樹林,頓時三兩下便追得近上,眼見着要追上了。

“住手!”方念心斷喝一聲,身形從馬車上躍起,掠過神宗衛們的頭頂,到了老夫身後,探手便抓。

“咦?”老者扭頭,朝方念心一指。

方念心冷哼一聲,化爪爲掌,恰拍上了那道白線,細若髮絲,甚至比髮絲還要細幾分。

老者頓時怪叫一聲,另一手一指,這道白線卻是射向胡統領。

方念心冷笑着揮掌拍向他胸口,速度奇快。

老者用的是圍魏救趙,方念心用的也是圍魏救趙,看誰的出手快,誰便搶佔了主動。

胡統領卻也不是束手待斃的,驀的一提氣,身形往旁邊一折,盪開去了,馬上便要避開細線,卻不曾相細線還能拐彎,又一轉,接着又追過來,速度更快,頓時擊中他右胸口位置。

他頓時身形一顫,停了下來,僵硬不動,他內力洶涌澎湃,卻阻不住穴道被封,這一次不敢再用秘術了。

這門秘術關鍵就是爆發,一旦爆發開來,威力雖也宏大,使他的身法變得鬼魅飄忽,遠勝平時,對於破穴卻無作用。

他如今的經脈已經隱隱作疼,若再施展一次秘術,經脈很可能要破裂,那樣一來無異於自殺,即使不死一身武功也廢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走這一步,況且方老爺子來了,自己也有救了,方老爺子的武功是可怕的,這老兒雖厲害,不信能敵得過方老爺子。

“啪”一聲脆響,老者手掌與方念心相接,發出一聲脆響,兩人在空中蕩了一下,各自翻身落地。

方念心穩當當落地,皺眉盯着踉蹌後退的老者。

看這老兒身形瘦小,其貌不揚,一陣風能颳走一步,修爲卻極厲害,尤其內力精純若一,端是威力不俗。

換了一個人,捱了自己的大天星掌,早就吐血而亡,這老兒卻嘛事沒有,更沒有受傷的架式。

他冷笑一聲:“好,又是東楚的人!”

老者嘿嘿笑道:“不錯,老夫正是東楚人也,小子,你上當啦!”

方念心頓時臉色一變,扭頭望去,但見一個黯彡老者已經落在了馬車上,正探掌拍向馬車。

“賊子敢爾!”方念心勃然色變,大喝一聲如響雷炸開。

他沒想到有人竟能瞞得過自己的感覺,偷偷潛伏在一側,待自己動手後悄然偷襲,真是可惡之極!

衆人耳門只覺一聲爆響,腦袋嗡了一下,眼前一陣陣發黑。

方念心飛身便走,卻不想老者緊纏不捨,他在空中揮掌拍中白絲,白絲上的內力精純而堅銳,彷彿錐子一般扎向掌心,想向身體裡鑽。

好在他大天星掌力堅凝如鐵,任憑此內力堅銳,卻突破不了大天星掌力,但他只雙掌如此,周身防護卻沒這般厲害,故要閃避。

這一耽擱的功夫,黑衫老者已經擊中馬車。

方念心目毗欲裂,肝膽欲迸,這一掌下去,女兒的性命不保矣!

他身形猛的漲了一下,速度陡的快了一分,瞬間到了黑衫老者身後,一掌拍向其背心。

沒想到老者看也不看他,好像沒有發現他的靠近,仍是一掌拍向車廂,掌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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