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草醫學員就各自洗漱休息了。
因爲沒有什麼娛樂項目,不睡覺又能幹什麼呢?
從側面看……
當地越窮越生,恐怕也有這方面因素在內,丈夫妻子閒着也是閒着,但辦了事兒,沒有防護措施,中招是很常見的事情,然後就人流而言,根本不用想,感冒發燒都不情願看病,更何況是花錢做手術?
倒是也有人用土方子藥流,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大家都明白藥流搞不好會死人,倒不如生呢。
週一生與老賀全無睡意,坐在院裡就閒扯,聊得也是這個話題。
德西的大女兒,其實是第七個孩子,上面還有六個哥哥,下面的弟弟妹妹就更不少了,難以想象德西那小老頭的模樣,如何如此風流。
不過庫茨米拉家有錢,養得起……
只是週一生好奇的點在於:“就算一年一個,你說他家二十幾個孩子,老婆也生不過來吧?”
“呵呵。”老賀饒有興趣凝視週一生,“你是裝糊塗呢,還是真糊塗?”
“什麼意思?”週一生反而被問住了。
賀叢霜盯了他半天,沒找到端倪,才道:“你以爲他就只有一位妻子嗎?”
額。
週一生還真不知道這事兒,但對於當地的情況,略有耳聞。
大部族的酋長,可以娶很多女人,只要付得起錢,有大把人希望女兒能過上好日子,或是爲自己帶來大筆彩禮,一舉兩得。而就當事人來說,非洲黑兄弟與華人的想法有些相似,人丁越是興旺,越是顯得家族鼎盛。
後代就是最好的財富。
夜晚,氣溫降低,週一生給老賀披了件衣服來,她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悶了,生病的感覺真不是很好,所幸用系統檢查後就是普通感冒,週一生這纔沒有太擔心。
下午來時,賀叢霜將衛星電話還了回來,不過到了這會才說:“出售渠道我找好了,就這幾天能聯繫上。”
“這麼快?”週一生驚訝。
那可是五百公斤的黃金呢,千萬級別的交易,說吃就能吃下?
“具體呢?”
“還不清楚,到時候會有人聯繫的,最近應該有人會給你打電話,你可別關機。”
“那不會……”
興奮又迎頭而上,五百萬米金呢,幾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沒人不愛錢,週一生只是不執着、狂熱罷了。
閒聊了一個多小時,週一生把賀叢霜送了回去,還特別給同住的諾德拉囑咐了一下,讓她晚上多注意賀叢霜的情況,萬一發高燒及時送過來打針。
白天睡了大半天,但現在依舊睏意來襲。
實在是昨晚太過疲憊,渾身肌肉都發酸……
週一生洗漱後,倒在牀上就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
諾德拉與老賀過來了。
賀叢霜的狀態並不好,病情有加重的趨勢,感冒的極期令人無奈,並非是吃藥就能見效,人體免疫力低下,藥物反而會起到反作用力,因此昨天的藥湯用藥,週一生並沒有選擇太猛。
感冒不是大問題,但病人遭罪。
想了想,週一生對賀叢霜道:“輸點液體吧?你免疫力太差了。”
飯後,週一生給她紮上了針,能看出來賀叢霜是真心害怕打針,全程閉着眼佯裝睏倦,但還是能發現她脣瓣細微的顫抖,怕疼啊。
週一生也沒笑話她,病人嘛,還是別惹她生氣了。
上午陽光正好,打着吊針,賀叢霜也沒閒着,搬着小板凳帶着小婕拉兒在陽光下繼續學習。
週一生則照常問診。
時至中午。
圖拉來了,她最近總來,看起來是幫忙,其實是等週一生回來,而現在的意圖則是打聽消息。圖拉昨晚絕對沒睡好,眼睛泛着血絲。
想想也是,睡在五百公斤黃金之上,真心不能踏實的下來,恐怕就算變現後,兩口子也不能很快平復。
“周,情況怎麼樣了?”
週一生點了點頭:“聯繫了人,等消息,不急。”
圖拉也知道這事兒急不得,可就怕出意外,一天不變現,就一天得心驚膽顫得看着,是的……昨夜圖拉守在客廳的地毯前,徹夜沒睡。
房子外面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讓她心驚肉跳。
奧薩斯也好不到哪兒去,睡醒後就跟圖拉交班,家中大門緊閉,恕不待客。
午飯。
是圖拉準備的,還給奧薩斯帶了一些回去。
飯後老賀拔了針,就在婕拉兒的房間睡下了,小婕拉兒原想湊上去,被週一生制止,免得給她傳染了。
週一生沒有午睡,趁着中午沒病人,翻看着從國內帶來的執業考試學習資料。
與此同時。
羅爾達首都機場。
一輛灣流G650公務機平穩落地,並未對接登機口,在機位停泊後,一輛奔馳直接開到了飛機旁停下。
遠處候機大廳的人看到這一幕,也只有羨慕嫉妒了。
機艙門打開,機長與空乘恭送一位華裔女人下機。
來得只有張茉莉,她沒有秘書,也不需要那種東西,她在明面的身份是賀叢霜的經紀人,即便團隊裡還有其他助理,也不想他們得知賀叢霜的家庭背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海外華裔鉅富家族的背景若是披露出去,鬧得風波絕對不小。
奔馳車上下來一位中年拉丁裔。
見到張茉莉,他張開了雙臂,爽朗的笑着:“好久不見了,茉莉,你還是那麼美麗。”
“迪戈,好久不見。”
老相識,張茉莉也曾是總部的領導層。
迪戈看着灣流,一副要流口水的眼饞樣:“這是最新款的吧?不然也不會這麼快了,從港城過來纔多久,十三個小時?”
“十三個半,你不要這幅表情了,但凡你的生活能檢點一些,也不至於買不起這麼一架飛機,三次婚姻都以失敗告終,你不覺得應該反思自己嗎?”
“哦,你竟然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其實不怪我,真的,她們本來就是爲了我的錢來的,我就算不出軌,她們也會想辦法和我離婚,拿到一大筆分手與撫養費。”
“如果這話被老闆聽到,我覺得你會丟了工作,陸是女權主義者,當然這次就算了,我替你保密。”
閒聊着上車,只等張茉莉拿出電話,迪戈就閉了嘴,自顧自的擺弄着手機。
張茉莉來得意圖他不清楚,也不好詢問。
說不定,是幫老闆過來查賬的,總而言之得小心應對,即便沒做什麼錯事,但面對這樣的欽差大臣,總是不得不警惕起來。
按照通話記錄,撥號,她把電話放在了耳邊。
而另一邊。
週一生正沉浸在學習的氛圍中,一直到阿卡端着電話走到面前,才被鈴聲從狀態中拉了出來。
來電顯示並不熟悉,週一生心裡一跳,但又覺得總不會這麼麻利吧?
“喂,你好。”他用英語道。
車上。
張茉莉聽到電話裡傳來的男人聲音,愣了一下……
取下電話反覆覈對了一下號碼,確認無誤,表情愈發疑惑與錯愕。